在六百三十六個標(biāo)簽當(dāng)中,李梓易居然能一次猜中自己這個小隊的號碼,他雖還不是修真者,卻讓其他三個修真者都感覺背脊微微的發(fā)涼。
望梅小聲嘀咕道,“這人的運氣好得實在有些嚇人啊!”
其他人也是深有同感。
李梓易從容的一笑,道,“其實猜數(shù)字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只要記住猜數(shù)字時,記住腦海當(dāng)中閃過的數(shù)字就行了?!?p> 他說的十分的簡單,但其他人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何雙那雙老眼,微微有些發(fā)直,他玩著李梓易,忽然略有驚訝,似乎想起什么,道,“莫非……你是泰州那有名的卦師一族的傳人?”
“卦師一族?”余目遠(yuǎn)和望梅互看了一眼。
此時葉紫婧也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雙美目瞪著李梓易道,“你這烏鴉嘴!沒想到這也能被你給猜中,可你能不能別猜一個一號啊,等下考驗的時候,我們便要第一個上。”
李梓易臉上泛苦,道,“我只是運氣好罷了,要是那卦師一族的傳人,肯定自幼就是要學(xué)習(xí)修真的,怎么會像我跟個木瓜似得?”
何雙又點了點頭,道,“這也不假,就算修為再高的修真者將自己的修為隱藏起來,也逃不過我的法寶覓神針?!?p> 余目遠(yuǎn)卻對那卦師一族極有興趣的樣子,問道,“那卦師一族到底是什么?”
何雙道,“那卦師一族嗎,乃是三千年前便十分有名望的一個家族,家族坐落在泰州,以替人算卦為生,三千年來,從未失算過一次,但隨著卦師一族聲明在外,其得罪的仇家也是絡(luò)繹不絕,找他家族算卦的更是從年頭排到年尾家門外面都有人。”
余目遠(yuǎn)道,“這么厲害,那如果我要問自己何時飛升,他也能算出來嗎?”
何雙道,“以前能,但現(xiàn)在不能!”
余目遠(yuǎn)奇怪,道,“為什么?他們不是從未失算過嗎?”
何雙點頭道,“那卦師一族的確從未失算過,因為這算卦乃是泄露天機(jī)之事,若輕易的說出來,那卦師就會短壽,所以卦師一族的人,就算是修真高手,往往都活不過三十歲,為了延續(xù)香火,卦師一族不得不減少算卦的數(shù)量,到了近幾百年里,那掛失一族的規(guī)矩則是每年只在七月十五那一天算卦,而且想要算卦找人的只說大概方位,算卦問時間的,只說春暖花開時等等,只說出一個大概的方位,并不會具體解答卦象,這也是為了保存天機(jī),同時也能減少仇家?!?p> 余目遠(yuǎn)點頭,若果那卦師一族將人仇家行蹤、隱私隨意說出來,那世間還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李梓易忽然笑著開頭道,“我倒是覺得那卦師一族,可能是后人不濟(jì),才說不出卦象的具體內(nèi)容的?!?p> 何雙哈哈一笑,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道,“算卦這種事,本來就是玄乎極呼?!?p> 這些人正在聊天時,那六百多個小隊均已經(jīng)抽簽完畢,所有人都看向木云子,等待他說明第一場的考驗內(nèi)容。
只看到木云子手上拿著一個手鐲大小,發(fā)著金光的鋼圈,朝著空中一拋,足有十五丈高,那鋼圈登時變得如桌子那么大,所有人仰頭一看,只見到那鋼圈好像是被繩子綁住似得,牢牢的釘在空中。
隨后,門下兩個弟子又拿抬著一個銀色的盆子,盆子內(nèi)裝滿了水,他們將銀盆放在地上,隨后其中一個弟子嘴里念決,右手朝著銀盆內(nèi)的水一引,一個水泡忽然從水面上冒了出來,落在那弟子的手中。
那弟子將這個巴掌大小的氣泡交給木云子,木云子拿著氣泡到,淡淡一笑道,“這第一輪考驗,便是只憑雙手將這氣泡穿過那鋼圈內(nèi)?!?p> 這話一說出來,立時又是一陣的騷動,那氣泡輕如薄紙,感覺便是用手也能戳破,又如何能投擲,另外那鋼圈乃是掛在十多丈高的地方,就算變得如桌子一般大小,可在地面上看去,也不過拳頭大小而已。
木云子見到操場上的許多人的抱怨聲,隨后又道,“大家莫慌,這氣泡乃是我徒弟用真元化成,便是比許多東西也堅固了一些,而且你只要將這氣泡投擲出去,無論你力度大小,他也能飛出三十來丈,足以幫助你們做考驗之用?!?p> 隨后,木云子也親身示范,只見那將那巴掌大小的氣泡落在指尖,隨后目光是看也沒看上面的鋼圈,那指尖微微一頂,氣泡倒是真的飛了起來,立刻就朝著掛在天空上的鋼圈飛了過去。
氣泡在上升的時候,氣泡里面的顏色也在慢慢變成紫色,大家只看到一個紫色的全球正好從鋼圈的中心處穿了過去,那紫色的氣泡又飛了一陣,忽然一爆,化成了水蒸氣。
木云子淡淡一笑,道,“你們五人一組,只要其中三人將氣泡擲入鋼圈,便可通過第一輪測驗?!?p> 隨著木云子說明完畢,另外一個蒼鴻派弟子忽然高喊道,“請抽到一號的小隊,到門前來領(lǐng)取氣泡!”
余目遠(yuǎn)等人互看了一眼,紛紛來到那大門前面,蒼鴻派的弟子將氣泡一一發(fā)在余目遠(yuǎn)等人的手中。
余目遠(yuǎn)輕輕握著那氣泡,隱隱感覺其中有一絲暖意。
場下的眾人看著這一隊的五個人,感覺是個頗為奇怪的組合,即有兩個美女,也有老頭子,還有一個帶著面具與帽子遮住容貌,不知男女的人。
“這位朋友,為何不敢以真面目露臉呢?”
余目遠(yuǎn)正要投出手中的氣泡,忽然聽到身旁有一個聲音傳來,他看向那人,此人乃是剛才一直站在木云子身邊的那位師太,這位師太雖是五十歲的容貌,卻保養(yǎng)的十分好,不難看出其年輕時也是一位活脫脫的美人。
這位師太便是蒼鴻派中聲名赫赫的明鏡師太,就連蒼鴻派掌門木云子都要稱呼她一聲‘師姐’!
余目遠(yuǎn)看著明鏡師太在問自己,輕聲解釋道,“前陣子,我因誤食紫魂草,臉上十分難看,所以才不敢露臉,還請師太見諒。”
明鏡師太卻是滿臉的肅穆,略微懷疑的看著余目遠(yuǎn),道,“為避人代筆之嫌,我看你還是將面具摘下來吧!”
葉紫婧連忙上前,一同解釋道,“這位師太,小目遠(yuǎn)真的是因為我中了紅影蛇的毒,他才誤食了紫魂草替我解毒的!您叫他在這里摘下面具,不是讓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出丑嗎?”
明鏡師太眼眸一撇,冷哼了一聲,聲音平淡無奇地道,“人心叵測!如果他不愿意取下面具與帽子,大可定他沒通過考驗就是了?!?p> 葉紫婧皺了皺眉道,“師太,您深明大義,可否叫兩個弟子私下給小目遠(yuǎn)驗明正身呢?”
明鏡師太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小丫頭的莫要使些偏門計量,覺得我門下弟子比我好打發(fā)不成?要么就在這里摘下面具再考驗,要么就請走人!”
葉紫婧本性就很剛強,哪有向人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見到明鏡師太口氣還是如此強橫,心中猛地竄起怒火來,大聲罵道,“你這個老女人!講點禮行嗎?”
明鏡師太橫眉冷皺,喝道,“你說什么???”
說話之間,一巴掌便是朝著葉紫婧扇了過去,卻是兩個身影同時閃到葉紫婧身前,余目遠(yuǎn)和木云子同時出現(xiàn)在了葉紫婧的身前。
余目遠(yuǎn)一手抓著明鏡師太的手,面具下一雙幽幽的眼神盯著那明鏡師太,而同樣出現(xiàn)擋在葉紫婧前面的木云子,卻是臉上有些錯愕的看著余目遠(yuǎn)。
剛才那明鏡師太雖然沒有用上真力,但這一巴掌的速度卻是極快,常人便是連眼睛也無法追上,可是余目遠(yuǎn)那忽然靈動的身法也非等些之人可以做到的。
再看明鏡師太一巴掌下去,卻被這帶著面具之人攔住,臉色鐵青的頗為難看,自認(rèn)自己也是一代宗師,行走于天地間,哪路神仙不賣一點面子的,沒想到卻被一個未入門的后生給攔住了。
余目遠(yuǎn)攔下這一巴掌,卻顯得很是自然一樣,便像是本該如此似的,淡淡的道,“師太既然要看我,我摘下面具就行了!”
這反而讓明鏡師太更為的惱火。
葉紫婧在后面扯了扯余目遠(yuǎn)的衣角,輕聲道,“小目遠(yuǎn)……?!?p> 余目遠(yuǎn)知道葉紫婧的意思是不想看他出丑,可他卻沒有理葉紫婧,放開明鏡師太的手,將頭上的面具和帽子取了下來,那紫黑的面容立刻露在外面,操場上三千多人,看到那一張臉,便有不少人驚呼了起來。
而和余目遠(yuǎn)在同一個隊伍的其他人,都呆愣著望著余目遠(yuǎn),李梓易與何雙也是剛知道原來那面具下竟然是一張如此怪異的臉,余目遠(yuǎn)卻是不理會其他多余的目光,他將氣泡放在指尖上面,輕輕一頂。
眾人只看到他以剛才木云子剛才同樣的手法,將氣泡頂入了鋼圈當(dāng)中!
而那余目遠(yuǎn)呢?
他又將地上的面具與帽子拿起來帶在了頭上,面具下幽幽的眼神看著明鏡師太,便好像是她剛才跟葉紫婧那般平淡無奇的口氣說話一樣,道,“師太?這下我是否合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