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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另外一邊,云道峰門下幾百名門下弟子都看到在云道峰后山當(dāng)中一陣像是黑云一樣的東西飄在半空當(dāng)中,久久都未散去,這些門下弟子都覺得有些蹊蹺,但他們還記得木云子見到那煙花信號臨走時,曾反復(fù)囑托過他們,無論云道峰清幽谷方向發(fā)生了什么,也決不可過去查看,否則恐怕就會有性命之危。
大部分的弟子不敢違背木云子的話,只能聚在一起相互議論著,但還有一些修為稍高弟子雖然聽過木云子的吩咐,但還是架起了法寶,飛在天空眺望清幽谷方向看個究竟,但只看到那片黑云極矮、極低,反復(fù)將整個清幽谷都給罩在了里面,而在黑云旁邊人影攢動,便是蒼鴻派內(nèi)幾位師尊了。
與云道峰相鄰的天道峰上,一個充滿濃濃藥香氣息的房間當(dāng)中,一個看上去塊頭十分粗壯、高大,身穿弟子服飾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一個藥柜前面,從腳邊的背簍里把新鮮采集到的藥材分門別類的放在藥柜當(dāng)中。
這個房間乃是天道峰中極為特殊的一個地方,里面珍藏的藥材在整個蒼鴻派當(dāng)中,也算是最為齊全的藥材收集房了,其中更是不乏仙草靈藥,而正是這樣一個藏有各種珍貴藥材的房間,出了空空真人自己之外,就只有這個被稱為大牛的年輕人才有這個房間的鑰匙,其他弟子根本無法走進這個房間來。
這個被稱為大牛的年輕弟子每日的工作便是去興谷山脈當(dāng)中采集各種藥材,然后背回來放到這個房間的藥柜當(dāng)中。
這大牛平日里為人老實、木訥,而且還有一點點口吃,這種性格本來是極不適合修真的,但說也奇怪,大牛能進入蒼鴻派卻和其他弟子有些不一樣,其他的多數(shù)弟子都是通過考驗之后,才能進入蒼鴻派當(dāng)中,但大牛這個人卻是一次空空真人外出時,帶回山中,并且收做了入門弟子。
這在蒼鴻派當(dāng)中是極為少見的,但是空空真人卻對大牛極為的信任,并且把藥材倉庫的鑰匙都交給他打理,讓其他無數(shù)的弟子羨慕不已,但大牛對自己的本職工作卻盡心盡力,從來都沒有偷懶。
反而,這個大牛卻極少與其他弟子一樣,出入練功房,修煉其他的煉器法決,故而大牛身上的本事其實并沒有多少,但即使如此,在弱肉強食的修真門派當(dāng)中,天道峰的眾多門下弟子卻對大牛極為的尊敬。
因為這不知道為何,雖然大牛所會的法決不多,但卻擁有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為,還有一身異常強壯的體魄為在天道峰出名,普通的法術(shù)、法寶根本傷不了他,而且即使是受傷了,也很快便會復(fù)原。
正在大牛如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的工作時,忽然在房間外面,腳步聲傳來,隨后便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牛師兄,大牛師兄!”
大牛正在將新鮮的藥材情理出來,聽到門外的聲音,他微微一愣,立刻聽出那聲音乃是自己平日里極為照顧的一個小師弟——小孔子的聲音,但那聲音有些著急,大牛便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快步來到門前。
只看到門外果然就是那個被叫做小孔子的師弟,只是他神色有些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看到門開了,小空氣才抬頭看向大牛,一邊擦著額頭的汗,道,“大牛師兄,不好了!云道峰出事了!”
大??粗】鬃託獯跤醯纳裆?,張嘴吞吞吐吐地道,“發(fā),發(fā)什么,么事情呢?”
小孔子道,“剛才有幾位師兄發(fā)現(xiàn)與天道峰相鄰的云道峰后山處忽然掀起了一陣黑霧,那黑霧十分詭異,似乎有大事發(fā)生了。”
大牛一愣,“那,師師傅……。”
大牛好像咬到舌頭似得,正要說些什么,那小孔子到對大牛有幾分了解,連忙道,“大牛師兄,您別問了,先把這房門關(guān)上,我?guī)闳タ淳椭懒?!?p> 大牛也用力的點了點頭,才將那藥材房的門給關(guān)上了,隨后小孔子拉著大牛在走廊內(nèi)是一陣飛快的穿梭,沒過一會兒,來到天道峰一處地勢較高的樓房上,此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天道峰的弟子,他們都是在仰頭觀望遠處,云道峰發(fā)生的事情。
大牛也隨著眾人的眼神一起看了過去,只看到在云道峰后山處,一陣詭異的黑云飄蕩,那股黑云久久都為散去,大家都在紛紛議論、猜想著云道峰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大??吹侥悄ê谠疲砩蠚庋魂嚨姆?,平日為人和善的大牛,臉上卻露出了一股兇煞的氣色,一邊的小孔子還在說著什么,忽然注意到大牛臉色有些奇怪,面目猙獰的看著遠處那抹黑云。
“大牛師兄?大牛師兄?”小孔子叫了兩聲大牛,但是大牛卻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小孔子便伸手去推了推大牛。
但是便在小孔子退大牛的那一剎那,一股高深莫測的真元卻猛地從大牛身體當(dāng)中涌出,將身邊的小孔子極眾多的弟子全部推倒在地,只剩下大牛呆呆的站立在其中,這樓房之上,修為高深者也是有的,但卻無一例外,都倒在了地上。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些被一股神秘力量推到的弟子還未反應(yīng)時,而且卻忽然聽到,平素里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大牛,卻冷冷地道了一句,“那不是萬鬼羅剎功嗎!”
……
言歸正傳。
話說那幻冥幽火射出的兩道如同泉涌似得紅色火焰立刻席卷了清幽谷當(dāng)中的每一個角落,順著谷道就流進了不夜洞當(dāng)中。
在那一刻剎那,余目遠幾乎是以本身的真元,強行欲要堵住不夜洞的洞口,但那火焰卻似有著某種驚人的魔力,感觸到余目遠真元之后,反而變得更為瘋狂,似乎就要燃起來一樣。
朝著自己逼近了過來,余目遠冷吸了一口氣,才想起這幻冥幽火最大的功用便是吞噬修真者的真元,如果這么消耗下去,反倒只會助漲了幻冥幽火而已。
他思緒飛轉(zhuǎn),看著身后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葉紫婧,他趕忙一下朝著葉紫婧撲了過去,隨著他放棄真元的抵抗,那些鬼火便一下子涌入了不夜洞當(dāng)中。
便是在那些鬼火就要撲在他二人身上的時候,余目遠又再次的運起了護身真元,雖然鬼火如同剛才一般正在一點點的吞噬他的護身真元,可是余目遠卻在洞口讓開了一條道,讓這鬼火順勢流進不夜洞當(dāng)中。
而在不夜洞內(nèi),大半的地方都被鬼火那侵蝕,只有臨近洞口的角落處,卻有一處被鬼火包裹,并且拱起的部分,余目遠和葉紫婧便是躲在了這里面。
為了不讓鬼火捏到身體上,吸收自己身體上的真元,余目遠始終保持著護身真元的狀態(tài),即使這護身真元也在被那鬼火一點點吞噬,但他也還是不得已繼續(xù)運起真元加持這護身真元。
慢慢的,洞內(nèi)其他地方的鬼火因為感觸不到靈氣、真元,而漸漸的消失,但只有洞口此處,仍然有鬼火包圍著,只要余目遠不停止使用護身真元,那鬼火就不會熄滅,但是如果他立刻停止使出護身真元,那便會有鬼火落在他和葉紫婧的身上,繼續(xù)吞噬著他們體內(nèi)的真元。
如此一來,余目遠便陷入了兩難的境界,護身真元維持也不是,不維持卻也不行,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修為尚低的葉紫婧。
葉紫婧看著周圍這團團的鬼火,有自覺的摟住了余目遠的胳臂,聲音低低的道,“師父,這些鬼火是什么東西?”
余目遠神色嚴(yán)峻的看著這些鬼火,并沒有給她說明,而是目光認(rèn)真地道,“紫婧,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隨后余目遠一只手忽然深入懷中,將那本視為生命的萬妖圖鑒放到了葉紫婧的懷中。
葉紫婧看到那古舊的黃皮書,微微一愣,但看到那書中封面上寫著的四個字,立刻冷吸了一口氣,她怎么會不知道這萬妖圖鑒乃是余目遠從不離身的法寶,雖然余目遠極少對她說起萬妖圖鑒,但卻聽望梅說過這圖鑒,便是余目遠體內(nèi)大半修為的來源,可是便在這個時候,余目遠卻將這本視作生命的法寶交給了葉紫婧!
葉紫婧不明所以,道,“小目遠,這不是你的……?為什么要交給我?”
余目遠目光死死的盯著周身這些熊熊鬼火,聲音卻變得異常的有些冰冷,道,“等下我將這些鬼火引到自己身上,應(yīng)該不會立刻就將我的真元吸干才對,倒是我們一起沖出洞外,你則逃回蒼鴻派當(dāng)中去,我不管你是去騙也好,搶也好,總之讓蒼鴻派的弟子將一滴精血滴在這圖鑒上面!”
聽到余目遠那冰冷入骨的聲音,葉紫婧知道,現(xiàn)在余目遠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態(tài)度,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用,但方才看到余目遠舍身而下,替她擋住這團團的鬼火,葉紫婧也沒有任何的猶豫點頭答應(yīng)了。
隨后只看到余目遠忽然起身,攔在葉紫婧的前面,他有意與葉紫婧分開了一小段距離,隨后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朝著護身真元的外圍觸了過去,碰觸到周身那團紅色鬼火的瞬間,那團鬼火好像立刻有了感應(yīng)似得,甚至放棄了吞噬那護身真元,沿著余目遠的手臂侵蝕了余目遠身體各個部分,隨著護身真元上的鬼火越來越少,余目遠也幾乎整個都被鬼火給包圍了似得模樣。
但是這些鬼火觸碰到余目遠的肌膚時,也開始慢慢化成無數(shù)細(xì)小黑色的鬼頭,那些鬼頭緊緊咬住余目遠的皮膚,死死的吸著余目遠體內(nèi)的真元,看到余目遠身上鬼火的異變,葉紫婧的神色也開始變得認(rèn)真,知道此次事情非同小可,那群黑衣人更是非同小可。
但幸好這鬼火只是會吸食修真者的真元,卻殺傷力極低,如此一來,便給余目遠一息掙扎的機會。
只看到余目遠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葉紫婧冷喝一聲,道,“走!”
一說完,余目遠和葉紫婧便一前一后沖出了不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