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種更為隱秘的猜測,連神本身,也不過是超凡者,不過神是最頂端的超凡者,沒有之一。
作為神,自然不愿意看到和自己同級別的超凡者出現(xiàn)。
克里恩逐漸從龐大的信息中抽離出來。
他現(xiàn)在很后悔打開這些記憶了。
有些東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并不是說克里恩本身意志強大就可以完全不受其影響的,試想,當(dāng)一座充滿黃金的寶庫就放在眼前,誰不眼熱?誰不心動?更何況打開寶庫的條件,只是需要一條人命而已。
哪怕是圣賢,在面對自己所追求的東西時,一條人命的代價,也不可能完全不心動。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很無情,可實際上,事實就是如此。
現(xiàn)在的克里恩,面對著的就是相似的情況。
如果沒有這些知識,他大可以選擇直接去接受神的種子,走上神的道路,大不了,受神所制,或者干脆選擇不成為超凡者。
但這些知識已經(jīng)進了腦袋,想忘掉,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就看他想不想利用了。
克里恩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吐出來,再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
因為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居然已經(jīng)想到了實現(xiàn)那些血腥辦法的方案。
在英格倫,使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失蹤,實在是太簡單了。
將這些想法一齊壓了下去之后,他有些不敢抽取這些記憶了。
誠然,雅各布作為海盜之王十?dāng)?shù)年的日子里,收集了無數(shù)的財富,秘密,超凡的,不屬于超凡的,只要是價值非凡的,他幾乎盡數(shù)收攬了。
他的記憶,自然儲存著數(shù)不盡的財富。
但是克里恩怕自己如果再看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是看到第二段記憶,就已經(jīng)接觸到如此血腥的方式,再看下去,指不定會看到什么。
不過……
放著如此大的寶藏不去運用,難道等著它吃灰嗎?
至少,一些關(guān)鍵的基本知識他需要知道。
不久,他抽出幾本書之后,覺得自己知道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其實所謂的基本知識,是很少的,如果將它們真的編成書籍,也不會超過一本圣經(jīng)的厚度。
但這些知識,沒有超凡者會告訴一個普通人,即使他們手中有這本書。
克里恩吐出一口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那個礦洞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一部分。
雖說一切都已經(jīng)落幕了,但克里恩還是想要知道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至少,這關(guān)系到雅各布的死因。
而從雅各布這里開始查看,肯定能看的更多。
他開始尋找起有關(guān)于這個謀劃的記憶。
但這片圖書館,實在是太大了,他找了很久,但就是不見其蹤影。
而這時,圖書館開始振動起來,整個圖書館都開始坍塌,最后又變成了一個白色光團。
克里恩的眼前有白光閃起。
“……醒醒!”
護士菲莉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克里恩緩緩睜開了眼睛。
“現(xiàn)在是幾點鐘?”
菲莉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掛鐘。
“下午五點鐘,該用餐了?!?p> 說著,她從小推車中取出一份盒飯,遞給克里恩。
克里恩接過,將其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隨后將倆條盤的有些久的腿分開,一陣麻痹感和脹痛感傳來,使得克里恩有些呲牙咧嘴。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進行冥想之前,他特意看了看墻上的鐘,那個時候是12點半。
也就是說,這次進去他一共花了4個半小時。
其實在靈魂世界中,對時間的流逝感知并不是很明顯,因為在圖書館中時,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于解讀和消化腦海內(nèi)的知識了。
那么……
他心不在焉的吃著晚餐,吃完后擦了擦嘴,然后將空餐盒放回菲莉斯推過來的小推車中。
“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他感覺自己其實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最起碼,在經(jīng)過四個半小時的冥想之后,他活動的時候肌肉不再那么敏感了,傳來的痛覺也很稀少了。
繼續(xù)在這里住下去,對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好處。
克里恩現(xiàn)在對那些獵魔任務(wù)的賞金,似乎也不怎么感興趣了。
畢竟對于克里恩來說,他的意識中本身就有一座金山,見的多了,識的廣了,對于小面額的英鎊,似乎就有點瞧不上眼的意思了。
如果他缺錢,他大可以去記憶深處,抽出一本名為埋寶之地的書籍,然后翻翻看還有哪些碩果尚存,自己好去撿撿漏。
當(dāng)然,主要還是這樣躺在醫(yī)院里,自己感覺良心有些不安。
長期的工作使克里恩的形成了一個習(xí)慣,那就是偶爾休息可以,但休息的時間一長,就渾身不舒服。
他已經(jīng)習(xí)慣工作了。
護士菲莉斯笑了笑。
“如果您覺得您的情況可以出院的話,我們會盡快為您辦理出院手續(xù)?!?p> “最快,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辦理完畢后我會來通知您?!?p> 克里恩點了點頭。
“辦理完了之后,請給我的同事,邁達斯·維達先生打一個電話,他的電話號碼是07……,通知他這件事,謝謝?!?p> 這位同事是有電話的,在獄警中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畢竟就那么一個鐵盒子,需要20英鎊才能購買,而且每個月還要交額外的1英鎊用于通訊網(wǎng)。
很神奇,在這個電力尚未崛起的19世紀(jì),有電話這種東西,雖然目前看來它相當(dāng)簡陋,除了撥打和接聽電話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菲莉斯應(yīng)聲,答應(yīng)了這件事,她轉(zhuǎn)過身,推著餐車離開了。
克里恩看不到的是,菲莉斯的臉上露出了失望。
一夜無話。
清晨。
病房的房門被人敲響了,克里恩下床,去開門。
迎面的是護士菲莉斯,和自己的同事,獄警邁達斯。
倆人站在門口,菲莉斯沖著他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
“恭喜您,克里恩·戴維斯先生,您可以出院了?!?p> 邁達斯歡呼一聲,給了克里恩一個大力的擁抱。
克里恩笑了笑,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有多少,就只有一套染著血跡的獄警服,一把槍——槍被監(jiān)獄召回了,和一個小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