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多分鐘后,金雅格出現(xiàn)在酒吧門口。
“蘇顏悅怎么沒跟你一起來?”林雅辰看著她自己一個人坐到他旁邊,好奇地問。
畢竟平時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同步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金雅格沒回答,而是轉(zhuǎn)頭跟服務(wù)生點了杯伏特加。
“悅悅在家休息呢,晚上她還有表演,就先不過來了?!?p> 不等林雅辰出聲,溫承延就搶在了他的前面:“什么表演?”
“她這幾年一直在做街頭藝人?!?p> 此話一出,他的眼神像淬了冰一樣令人發(fā)寒。
她離開他,就為了過這樣的生活?
當初溫承延和蘇顏悅是風靡全校的神仙情侶,在外人眼里,他們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在溫承延的記憶里,站在舞臺上的蘇顏悅是那么驕傲,那么耀眼。
他陪著她上每一節(jié)課,看過她每一場表演,她的手他永遠牽不膩,他最喜歡在夕陽西下時和她在校園的湖邊旁若無人地接吻。
直到畢業(yè)后的某一天,她突然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切斷了所有與他的聯(lián)系。他把整個珺城翻了個底朝天,瘋狂地找到她家門前,得到的消息卻是房子已經(jīng)易主。
既然上天有意讓他們再遇見,這次,他不會再給她逃的機會。
溫承延一邊略有所思地喝著酒,一邊聽他們兄妹兩個講在英國的生活,不知不覺天色漸晚。
得知蘇顏悅在哪兒表演后,溫承延給歐陽昶打了電話,黑色的瑪莎拉蒂疾馳而去。
金雅格眼波流轉(zhuǎn),目光落在英俊瀟灑的林雅辰身上:“哥,咱們來打個賭吧?!?p> “賭什么?”
“賭他們會不會和好?!?p> 林雅辰輕笑了一聲,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那沒必要,因為他們一定會和好?!?p> 溫承延的頭向一邊歪著,微醺的感覺逐漸無法抑制地涌上來,將他整個占據(jù)。歐陽昶將車窗降下,車子在廣闊的大路上疾馳,混合著高速的夏風灌入車內(nèi),他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歐陽昶將車開到目的地,溫承延就讓他先回了酒店。
盡管人們簇擁著,但他還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她。
比起當年,她的舞姿少了青澀的味道,變得更加靈動和自由。
他就這樣沉淪著,過去和現(xiàn)在,他也分不清,只是一直看到她謝幕。
結(jié)束表演,蘇顏悅就近找了個洗手間,把背包里的衣服拿出來換上。
因為雅格提前給她打了電話,說今晚有事不能來接她,所以她打算去商場買點兒東西再打車回去。
溫承延見她離開,急忙打開車門追了上去,但他一直保持著距離,跟在她身后。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他心里生出,他在怕,怕她又消失不見。
蘇顏悅順著街角拐進了一家超市,溫承延壓低了鴨舌帽,跟著她進去。
躲貓貓的游戲沒有玩得太久,蘇顏悅只是買了些日用品和零食,就匆匆去結(jié)賬了。
她剛從口袋里掏出錢包,眼前忽然有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過來。
“刷卡?!?p> 收銀員接過信用卡,結(jié)完賬后把裝滿的購物袋和卡一并給了他。
“Thank you.”
蘇顏悅看著他,愣在原地。
他對著不知所措的她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袋子換了另一只手提,右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看上去他們就像已經(jīng)結(jié)婚的戀人。
他牽著她回到了剛才的地方,蘇顏悅卻覺得自己走了很遠的路。
她一直都沒緩過神來,他總是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出現(xiàn)。
溫承延的酒已經(jīng)完全醒了,他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對她說:“我送你回去?!?p> 這不是詢問她的意見,等她反應(yīng)過來,溫承延已經(jīng)將她塞進了副駕駛。
她掙扎著要開門下車,卻被溫承延一把拉到懷里,吻住了唇瓣。
起初只是蜻蜓點水,慢慢變成了攻掠城池,最后變成了狂風驟雨。
她被他壓制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蘇顏悅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他三年來的日日夜夜的思念,都融入這個沒有盡頭的吻里。
而她,也很想他。
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她。
他的唇邊蹭上了她的口紅,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蘇顏悅,我們談?wù)??!?p> 蘇顏悅只覺得溫承延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有些曖昧不清。
“不想談?!?p> 她一口回絕。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p> 蘇顏悅看著他熟練地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而后又回味起方才接吻時他身上鋪天蓋地的酒味,想到曾經(jīng)的他是煙酒不沾。
蘇顏悅雖然不在國內(nèi),卻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國內(nèi)的新聞。溫承延這幾年從他父親手里接管盛禾,成為新任CEO之后,盛禾的市值翻了一番,他恐怕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
那一刻,她的心疼了。
千言萬語在蘇顏悅的心底翻騰,她卻終是不忍心打破這份沉寂。
溫承延知道等不出她的回答,便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臨下車,蘇顏悅對他說了聲再見,就提著袋子走進了屋內(nèi)。
蘇顏悅回到臥室,從窗戶向外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肯定被她傷透了心吧......可做人不能這么貪心啊,三年前是我為了自己拋棄了你,我就要接受失去你的現(xiàn)實了,可你卻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出現(xiàn)......
蘇顏悅蹲在擺滿毛絨玩具的墻角,把臉埋進雙臂里,無聲地啜泣。
那里躺著一只有些舊了的毛絨熊,是他曾經(jīng)送給她的禮物。
溫承延回到酒店,歐陽昶正在客廳用電腦辦公:“溫總,B.D那邊的負責人......”他猛一抬頭,就看見BOSS唇邊殘留著的女人的口紅,不禁咳嗽了兩聲,隨即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繼續(xù)說下去。
溫承延察覺到了什么,用中指在唇邊輕輕拭了一下,看著指尖的那一抹紅,他不但沒有尷尬,反而嘴角微微上揚。
異國出差,長得又帥,人生地不熟的,總裁被哪個小姑娘拉去發(fā)生一場艷遇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從溫承延接手盛禾那一刻起,歐陽昶就一直擔任他的秘書,他陪著BOSS出了無數(shù)次差,喝了無數(shù)次酒,也遇見過無數(shù)個想要占BOSS便宜的女人,倒還沒見過哪個成功了的。
這種事還是頭一次發(fā)生。
他有點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