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潔的精心照顧下,歐陽啟的腿傷漸漸好了起來??砂诐嵰婚T心思都在照顧歐陽啟身上,朱大用感覺自己很受冷落,這讓他醋意頓生,但也只得眼巴巴看著。此時的朱大用,多希望被白潔照顧的是自己!
這些天,還算太平,海怪雖然每天按時經過街區(qū),但他們已經掌握海怪出現的規(guī)律,也是極力規(guī)避,所以并末發(fā)生與海怪遭遇的情況。倒是異人,一到晚上,便出來活動,街區(qū)時不時傳來恐怖的嚎叫聲,凄厲的慘叫聲,讓人不能安眠。好在營地防守嚴密,異人找不到破綻下手。
這天,朱大用在訓練場地教授完格斗術,便想著到街區(qū)透透氣,也順便查探一下營地周邊的情況。當他繞過營地隔壁的一棟建筑時,卻發(fā)現一個青年正鬼鬼祟祟地盯著營地的方向看。
朱大用看這青年的裝束打扮,卻很像是袁天豹那伙人,心中不覺一驚。自從袁天豹被制服后,已經安份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他們的人再次出現在營地周圍,這不得不引起朱大用的警覺。
朱大用決定將這青年制服,詢問清楚原由。他悄悄繞到青年背后,果斷出手按住了他的肩頭。那青年卻反應極快,身手也很是利索,身體翻轉,手上的短刀又瞬間向朱大用刺去。
朱大用雖極力閃避,終因一時大意,右手被短刀蹭破了皮,鮮血直流。那青年也不與朱大用糾纏,趁著一招得手的間隙,一溜煙便跑得沒了影。
朱大用看著青年遠去的背影,羞憤不已,大罵到:“猥瑣的東西,想來搞事,就光明正大的來找爺爺,怎的還這么偷偷摸摸,沒種的家伙?!?p> 青年雖跑了,朱大用卻不敢大意,他深知其中深意,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如今他們在荒城扎了根,袁天豹那伙人自是不好過的,雖之前得了教訓,可日積月累的怨憤,卻也讓他們漸漸不安份了起來,怕是找準時機,又要來搞事。
想到這,朱大用也有些擔心起來,他可不想辛苦得來的大好局面,又被袁天豹那伙人給攪黃了。他覺得很有必要提醒營地的兄弟姐妹,不要過慣了安穩(wěn)日子,就忘了周圍隱藏的危機。
他回到營地,將大伙召集起來,除了守衛(wèi)和巡邏之人依舊在崗外,其他人無一例外,全員參與。
大伙將朱大用圍在中心,等待他的發(fā)言。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對他卻是敬重的。
朱大用也不廢話,只見他拔出腰間的砍刀,高舉過頭頂,而后高聲說到:“兄弟們,聽過忘戰(zhàn)必危這句話嗎?”
大家齊聲應到:“聽過?!?p> 朱大用則繼續(xù)說到:“剛才,我去街區(qū)查看,居然碰上了袁天豹的人,他在我們營地周邊,鬼鬼祟祟,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我猜想,那袁天豹又不安份,要來生事了。距離上次將他制服,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可見那小子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營地的兄弟姐妹們啊,這安穩(wěn)日子也過了有段時間了,我想說的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們身處什么樣的世道,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海怪,異人,袁天豹,他們都在等著我們露出破綻呢!稍不留意,他們就會撲上來狠咬我們一口,所以千萬不要大意了才好?!?p> “這家伙還敢來,上次要不是朱兄弟一時心軟放了他,他早沒命了,如今還敢來生事,定不會像上次一樣放過他了。”黃有軍說到。
“正是呢!他要生事,便叫他來,定讓他有來無回?!敝芡ㄕf到。
“是的,我們不主動去惹事,但也絕不怕事,他要敢來,定叫他后悔?!敝齑笥谜f到。
“說吧,朱兄弟,我們怎么干?我們都聽你的?!比巳褐薪械?。
“我們不打無準備之戰(zhàn),從今天起,加強戒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敝齑笥枚分景喝坏卣f到。
朱大用難得如此一本正經的說話,頓時也是魅力四射,就連在人群中的白潔也不時投來贊許的目光。朱大用與那白潔眼神交錯,如沐春風,自是得意得緊??烧職w正事,朱大用也不敢有半點含糊。
訓完話,朱大用又交待巡邏隊要更加仔細查看周邊情況,又增派的夜間守衛(wèi)的人員。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就連最新打制出來的砍刀,也是優(yōu)先分派給巡邏隊和守衛(wèi)。
羅胖帶領的小隊因每天外出收集物資,最是兇險,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朱大用把僅剩的一把機槍也給了羅胖。
事事交待分明,朱大用這才安心。由于剛才激情演說,竟忘了手上的傷,閑下來時,也是隱隱作痛。朱大用感受著這疼痛,卻并不悲傷,反而臉上掠過一抹笑意。
原來,朱大用因著受傷這事,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找白潔了。人群散后,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白潔的醫(yī)療室。此時,白潔正與歐陽啟說著話。
只聽得白潔道:“歐陽大哥,你這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歐陽啟卻道:“等腿傷好完全了,我就離開這里?!?p> “離開這里?荒城方圓百公里,要走出去,就得好幾天時間,且城中異人,海怪頻出,你如何能全身而退?”白潔擔憂地說到。
歐陽啟唉嘆一聲道:“荒城周邊,確實兇險,可我重任在身,必須馬上回天啟城。你們的救命之恩,也只能來日再報了。”
聽到這話,朱大用卻是輕哼一聲,道:“這救命之恩,怕是不能報了吧!”
歐陽啟聞言,望向正走進來的朱大用,神情復雜。
白潔見朱大用一進來,便不說什么好話,也是有些氣憤,回到:“醫(yī)生救死扶傷,并不求什么回報,不像某些人,給給予人一點點恩惠,就天天記在心上,生怕別人忘了。”說著瞥了朱大用一眼。
朱大用見白潔誤會他的意思,心中不快,言道:“白姐姐,怎么又來挖苦我,我說的可都是實情,歐陽兄若是就這么出去,怕是挨不過一天,就會把命丟掉吧!命都沒了,拿什么報恩?”
“就你這烏邪嘴,吐不出什么好話!歐陽大哥重任在身,我們是有責任護送他安全到達天啟城的!”白潔說到。
“護送,白姐姐,你說得可真簡單,這天啟城,也不知在幾百公里還是上千公里以外,你這是讓護送的人也一并去送死嗎?”朱大用毫不客氣地說到。
那歐陽啟聽得此言,默默地低下了頭,他知道,朱大用說的不無道理。
朱大用的話,白潔自是無法反駁,又見歐陽啟低頭,其中艱險也猜到了七八分,因而問到:“歐陽大哥,天啟城離這里有多遠?”
歐陽啟略頓了一會兒,便答到:“估計有300公里左右?!?p> “看吧,300公里,步行得4,5天時間,那還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要是路上碰上異人,海怪,能不能脫身還是個問題!”朱大用自以為得理,高聲說到。
“我自己的事,我獨力承擔,不麻煩你們了?!睔W陽啟見朱大用話已說得這般分明,也是十分識趣。
白潔卻是十分聽不得朱大用那番話,言道:“歐陽大哥,你這是哪里話,在這樣的世道,就該相互扶持,人類才有出路,他不肯幫你,我來幫你!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安全送到天啟城。”
“白潔妹子,這怎么過意得去,荒城去天啟城的路,確實是兇險萬分,我一人冒險也就罷了,怎敢拖累了你們?”歐陽啟坦言到。
“歐陽大哥,你不用多說,我看你趕著回天啟城,也必是與天啟城的安危有關,如此重要的任務,哪里能耽擱,這也是每一個幸存者應該擔負起的責任。”白潔大義凜然地說到。
歐陽啟見白潔如此堅持,也是不好再說什么,同時,對于白潔的信任感,也加深了不少。
朱大用見白潔如此堅定,卻是急了,在他看來,白潔的行為,說得好聽點,那是大義凜然,說得不好聽點,那是自不量力,自尋死路。若白潔果真帶領一隊人護送歐陽啟,那意味著現在的團隊分化,再者,護送的人也極有可能有去無回。
再三權衡之下,朱大用總覺事有不妥,不管如何也得想辦法阻止白潔的冒險行為。
朱大用一把抓住白潔的手,將她拉到醫(yī)療室外,又義正言辭地說到:“白潔,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佰生人,去幾百公里外的地方送死,你是不是傻?”
白潔卻是針鋒相對的說到:“我是傻,但我不會像你一樣自私,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抱著小愛小我的心態(tài),人類走到這樣的絕境,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太多了,知道嗎?”
朱大用聽到白潔這一番話,心都涼了半截,他沒想到自己在白潔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不覺又是心痛,又是氣憤。
朱大用氣急敗壞地道:“白潔,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這樣看不起我了,原來,我在你眼里是這樣低劣的人,好啊,就當我以前冒死救你,都是腦子進水了,帶領大伙建立營地,也是精神出問題了。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攔你,要死就死遠點,我眼不見,心為靜。”
白潔見朱大用說出這般絕決的話,也自知剛才的話語確實有些過份,深深傷害了他,可正當她想說些溫和話語安撫一下他時,朱大用卻悶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只留下白潔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懊惱,自責起來,“怎么自己就不能平心靜氣地與他商量著來呢?”
可如今朱大用正在氣頭上,現在無論她說什么,他肯定都是聽不進去的,心想著,只得等他情緒穩(wěn)定下來,再與他好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