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你說小雨這是什么情況,他怎么會知道有海怪要來了呢?難道他能感知海怪?”處理完事情,朱大用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白潔,一見面便問到。
“我剛才也為小雨檢查過了,他的后腦勺那個腫塊確實有點異常,似乎里面有一個異物,但極其微小,說起來對他也并沒有什么危害,我剛才也仔細檢查了小雨的身體,他除了受了點驚嚇,情緒有點緊張外,身體倒是沒什么損傷?!卑诐崙?。
“你的意思是說小雨后腦勺腫塊里的異物有可能就是他能感知海怪的原因?”朱大用追問到。
“很有可能,因為海怪快要經過時,那個腫塊起了很明顯的變化,還能透過皮肉發(fā)出紅色的光來?!卑诐嵳f到。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一件好事了,以后海怪什么時候來,我們都能有個預警了?!敝齑笥寐勓?,頓時興奮了起來。
“朱大用,說你沒心沒肺,還真是這樣的,那你怎么不考慮考慮小雨的感受呢,他每次感知到海怪都得承受多大的心理折磨?。 卑诐嵰娭齑笥猛耆活櫦靶∮甑那闆r,頓時有些氣憤,毫不客氣地教訓朱大用到。
“白姐姐,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聽你說小雨的身體并沒什么大礙的,只要身體沒事,都不是什么大事嘛,以后有了小雨這臺人體預警機,那大家伙也可以活得安穩(wěn)些,不是很好嘛!”朱大用卻不這么認為,以他一慣手性格,他是希望每一個人都人盡其用的,小雨雖然還是個孩子,也不例外。
白潔聽得朱大用此番言語,卻更加氣憤了,正要發(fā)飚,這時,一旁正休息的小雨卻醒了過來,嘴里嗯嗯了幾聲,由于剛才感知海怪情緒過于緊,白潔安撫他在床上休息,直到朱大用和白潔在旁邊說起這番話,小雨才醒了過來。
見小雨醒來,白潔也就忍住氣憤沒有發(fā)作,但卻狠狠地瞪了朱大用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白潔生怕朱大用才次說出剛才的那番話傷害了小雨幼小的心靈。然而白潔的擔心是多余的,小雨年紀雖小,但也算經歷了很大成人都未必經歷的情況,如今的他已然慢慢變得堅強,他也很希望自己能迅速成長起來,好為團隊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
白潔見吵到小雨休息,趕忙將朱大用支到一旁去,又小聲對他說到:“朱大用,我有個想法,為了小雨以后心理不再經受今天一樣的折磨,我決定給他動手術,幫他取出后腦的那個小物件,也好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白潔,你這想法有沒有過腦子??!這是對大伙多有益處的事啊,你卻要去破壞它,我堅決不同意!”朱大用聞言,情緒頓時激動起來,大聲說到。
“不管你同不同意,這事就這么定了,我跟你說這事,不是跟你商量,而是讓你不要加以阻攔。”白潔斬釘截鐵地說到。
“白潔,這事關乎整個團隊,你不能私自下決定,我要求大家伙一起投票決定?!敝齑笥脷夂艉舻卣f到。
“投什么票,你不覺得這樣做對一個小孩,是多么殘忍嗎?朱大用,我算是看錯了你,你還是你,依舊那么沒心沒肺?!卑诐嵙x正言辭地說到。
“白潔,我跟你說,這完全跟有沒有心沒關系,這是生存大計,不能由你一人說了算?!敝齑笥冕樹h相對地說到。
白潔也是毫無讓步,決意要給小雨進行手術。兩人爭來吵去,誰也說服不了誰。
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小雨自他倆說話之時,就一直清醒著,所以,他們倆之間的爭吵,他都聽到了。就小雨而言,當他得知自己有感知海怪的能力時,首先是震驚,后來是害怕,再后來看到大家伙因為他的感知能力而避免了一場災禍后,卻有些欣喜了起來,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了。而且他也很樂意用這種能力幫助大家。
所以在朱大用和白潔爭得不可開交之時,小雨主動地站了出來,制止了兩人爭吵,又心存感激地對白潔說到:“白姐姐,我知道你想給我動手術,是為了我好,但大用哥哥說得很對,我這種對海怪的感知能力,對我們所有人都很有幫助,你不能抹殺我這種能力,而且,我也很愿意能幫到大家,白姐姐,請相信我,以后,我會堅強起來的。”
朱大用一聽小雨這一番話,卻樂了,他望了一眼白潔,語帶譏諷地說到:“白潔,瞧見了沒,連小雨都比你有遠見,這下你沒話說了吧,小雨自己都不想讓你摘掉那個物件呢,我說這事就這么著吧!對大家都好!”
白潔溫情地望著小雨,又放低了聲音說到:“小雨,這真是你的真實想法嗎?如果不是,請大膽說出來,有姐姐在,沒有人可以逼你做任何事的?!卑诐嵳f著,又瞥了一眼朱大用。朱大用則無辜地擺了擺手,一臉事不關已的樣子。
“白姐姐,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我看到大家伙都在干著自己的事,都在貢獻著自己的能力,大用哥哥和羅胖哥哥更是成了大家可以依靠的人,我很是羨慕呢,我也想成這這樣的人,還有今天,我的感知能力讓大家避免了一場災難,這是我最開心的事了,為了大家,我也一定要學會堅強啊!”小雨眨著真誠的大眼睛說到。
白潔見小雨說得誠肯,也就無話可說了。但她對于朱大用的冷漠還是十分梗梗于懷的。其實,這并不是朱大用冷漠,只是他與白潔看問題的方式不一樣罷了,白潔更多關注的是眼前的事,眼前的人,更關注的是切身的感受。
而朱大用作為一名有大局觀的軍隊指揮觀,他更關注的是長遠的,大局的。而且,他一直認為,在這樣的末世,誰都沒有理由軟弱,包括小雨,他覺得他必須短時間內學會堅強,就算他自己無法完成這個任務,他也會催促他去達成。這就是朱大用的心思。
如今大家都知道小雨有感知海怪的能力了,難民們看小雨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將他看做是神明選定的人,必然帶著特殊的使命。然而作為醫(yī)官的白潔,他卻更關注小雨的這種能力是怎么獲得的。
在一個獨處的時間,白潔向小雨問起關于他對海怪感知能力的來例。而小雨被白潔這一問,卻十分茫然,他支唔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說到:“自上次被那個蒙面人踢了一腳頭磕在茶幾上后,我就老感覺腦袋里有一些聲音,一旦有海怪靠近,這聲音就會變大,有時夢里還能看到海怪在街區(qū)里奔跑,但我不知道這是怎么發(fā)生的,因為在此之前,是沒有這種情況的?!?p> 白潔心想著,腦袋被磕了一下,不可能產生這種奇異的能力,而且,他之前也幫小雨檢查過,他的后腦勺是有異物存在的,而小雨這能力定然是那異物的作用。白潔憑借他醫(yī)生的直覺推斷,小雨之所以之前沒有出現(xiàn)這種能力,那是因為那個存在于他腦內的小物件沒有被激活,而那一磕碰正好激活了這個物件,但這物件是如何進入小雨的腦內的,她卻不得而知了她。
為了進一步探知真相,白潔決定幫助小雨回憶一些更久遠的事。她向小雨問起他家鄉(xiāng)的生活,又問起海怪和異人襲擊他們材莊的情況。跟隨小雨的記憶,白潔像是經歷了小雨經歷的所有事一般,她終于明白了小雨漸漸堅強起來的內心。
說著說著,小雨卻突然停頓了下來,然后激動了說到:“白姐姐,我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也許跟我的這種能力有關。”
白潔聞言,瞪大了眼睛望著小雨,示意他說下去。
小雨理了理心緒,這才語氣平緩地說到:“當時,也就是一年前,我在村莊后面的一座山坡上玩耍,突然天空中出現(xiàn)一道炫目的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后來,我感覺頭腦一陣眩暈,便失去了智覺,當我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在床上,爸爸媽媽都圍在床邊關切地看著我,看到我醒了過來,都很高興,又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只知自己在山坡上玩的那些記憶,其余的全然不記得了。后來才聽父母說起,我整整失蹤了一個星期,他們是在我家房子后面的菜園里找到了我。再后來,我就經常感覺后腦勺會癢癢的,便也就是一天發(fā)生一兩次,每次持續(xù)一兩分鐘,所以我也并沒有在意。我想在那失去記憶的那一個星期里,肯定是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但具體是什么事,我卻完全不知道了?!?p> 白潔聽得小雨此番話,也深知小雨的這一遭遇與世上發(fā)生的這些怪異之事都是有聯(lián)系的,但至于是何種聯(lián)系,她也只是一頭霧水了。白潔知道要從小雨身上快速探究此事的真相,已經不可能,只能慢慢去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