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日落時分,還有一個半時辰。
被擒的玄風(fēng)學(xué)員一個個垂頭喪氣,還有些女生在低聲抽泣。
辛辛苦苦修煉那么年,為的不就是進(jìn)入七宗二院么?
夢想近在咫尺,卻被人一刀斬斷,那種痛苦和難過,換誰都很難承受。
冷高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階下之囚,不屑笑道:“什么狗屁玄風(fēng)學(xué)院,難怪年年墊底,我只是略施手段,就將你們這幫蠢貨拿下,說說看,你們有什么實力跟我們競爭?”
玄風(fēng)學(xué)員一片沉默,沒人回答。
冷高寒抬眼望向遠(yuǎn)方,冷笑道:“還有那不識好歹的陸鳴,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給過他機會,偏不要,不就是一個小侍女,不肯給,老子就自己拿!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放屁,告訴你,陸鳴遲早會把你給收拾了,你別太囂張!”
出聲的,是羅雙樹,他一直視陸鳴為最大的偶像,最是容不得別人對陸鳴的蔑視和侮辱。
“喲嗬,還有個骨頭硬的?!崩涓吆纸幸宦暎惶掳?,“把他給我拖出來!”
兩個手下當(dāng)即上前,將羅雙樹拖了出來,扔在地上。
“給我打!”冷高寒一揮手。
幾個東勝學(xué)員獰笑著,上前拳打腳踢,打得羅雙目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你們別太過分了!”陳鐵霜幾個悲憤怒吼,卻無可奈何。
“老子就這么過分,怎么樣,你來咬我啊?一幫蠢貨?!崩涓吆笮Γ溆鄸|勝學(xué)員也是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不遠(yuǎn)處,常天鵬帶著五六個青陽學(xué)員,冷眼瞧著這一幕。
“哼,該死的陸鳴,跟我斗,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背L禊i眼神陰冷。
他與冷高寒算是各取所需,他是要向陸鳴復(fù)仇同時奪回冰火奇寒花,冷高寒則是要奪取陸鳴那個小侍女。
兩人一拍即合,聯(lián)手布局,一舉建功。
只要再將陸鳴拿下,就算大功告成。
“給我住手!”
一道如雷般的怒喝響徹,一道矯健的身影驀然飛身掠出,劍光閃爍,狠狠劈向冷高寒。
“來得好!”
冷高寒毫無慌亂,回手就是一掌擊出,冰冷的掌力轟然炸開,頓時將那一劍的威力消融大半。
當(dāng)!
冷高寒手掌一翻,一柄寒光閃爍的冰凍匕首出現(xiàn),瞬間將來襲的長劍格擋!
待得看清來人后,冷高寒呸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陸鳴那膽小鬼,原來是你,王天蒼,上次讓你逃掉了,這次,你別想輕易脫身。”
來者,正是王天蒼!
原本他打算找機會救出一眾同窗,只是時間很緊,陸鳴又沒有出現(xiàn),眼看同窗受辱,他再也按捺不住,提前出手。
此時,王天蒼握著長劍的手在微微顫抖,冷高寒的那一擊,寒意剎那間就傳遞過來,使他真氣運轉(zhuǎn)不暢,竟是受了輕傷。
那種寒意,絕非尋常的冰凍之寒,定然是參雜了其它的東西。
“原來,你是個毒師!”王天蒼寒聲道。
“算你有點眼光?!崩涓吆劾锼朴芯G芒閃過,“不然你們學(xué)院這幫蠢貨,怎么會被我輕易拿下?”
聽得冷高寒親口證實,王天蒼滿心的苦澀。
這次,他們是徹底栽了。
毒師,是丹藥師的一個分支,十分的稀少。
他們走的是極端路線,埋頭鉆研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利用高深的藥理,專門研究如何用藥物殺人。
惹上他們,往往無聲無息間,就會中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崩涓吆幃愐恍Γ溃骸皠偛?,你已經(jīng)中了我冰僵之毒,三十息后,你的速度將減慢兩成,六十息后,你的力量會減少三成,一刻鐘后,你就會全身乏力。所以,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哈哈!”
“你!”王天蒼滿臉怒容,一振長劍,再度攻了上去,打算拼命將冷高寒擒下,如此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哈哈,這種事,怎么少了我常天鵬?”
背后,常天鵬閃至,一爪擊出,打在猝不及防的王天蒼身后,后者頓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冷高寒陰笑連連,手中匕首迅猛翻飛,疾風(fēng)驟雨般攻向王天蒼。
兩人合力,不到二十息的時間,就將王天蒼擒下。
“真是自尋死路?!崩涓吆托Σ灰?,目光望向遠(yuǎn)方,“就剩陸鳴了,只要他敢露頭,哼?!?p> 谷外,見到王天蒼也落入敵手,玄風(fēng)學(xué)院的幾位副院長都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唉聲嘆氣,來回踱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連老成持重的趙執(zhí)事,額頭上的皺紋,如同深溝丘壑一般,眉宇間盡是焦慮。
這種無比惡劣的局勢,就算陸鳴出現(xiàn),也是于事無補。
最大的希望,都是陸鳴能夠沖突重圍,闖入中心競技場,如此,玄風(fēng)學(xué)院才不至于在第一環(huán)節(jié)就被完全淘汰。
至于陸鳴能將局勢扭轉(zhuǎn),事到如今,就算再樂觀的人,都不敢這么想了。
“少爺,你可千萬要闖進(jìn)第二環(huán)節(jié)?!毙∈膛矶\。
秦慕嵐的一雙美眸,亦是流露出少見的焦灼。
這個屢次創(chuàng)造奇跡的學(xué)員,是否還能再給她一次驚喜?
不知為何,秦慕嵐沒來由回想起十年前的那場往事。
那個擋在她面前的小小人影,在最危險的時刻,在她絕望之時,忽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一舉將敵人消滅。
從那時候起,她就相信,世上是真的有奇跡存在的。
陸鳴,希望你也能創(chuàng)造出奇跡。秦慕嵐輕聲呢喃著。
在其他三個學(xué)院的區(qū)域,不時爆發(fā)出陣陣哄堂大笑。
冷高寒的做法,先不論其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帶來的好處是真真切切的。
少了玄風(fēng)學(xué)院那十幾個人,其他人奪取二十個名額的幾率,可就增大許多。
受益最大的,要算是谷內(nèi)幸存人員最多的青陽學(xué)院。
這一下,就算有些看不慣的青陽導(dǎo)師,其發(fā)出的聲音也被壓制住。
在現(xiàn)實利益面前,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終歸還是利益,而且冷高寒和常天鵬的做法,只能說是鉆了規(guī)則的空子,誰也無法多加指責(zé)。
即便是身為主持者的齊聞,亦是苦笑著搖頭,沒有出聲干涉。
誰都清楚,冷高寒和常天鵬所針對的,必然就是陸鳴。
只要能將陸鳴擒下,這兩人是什么手段都會用出來。
還有最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陸鳴的結(jié)局,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確定。
除非他強忍著不敢冒頭。
那樣的話,對他的聲望,將會是最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