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上他了,是嗎?”東陵忘塵落寞的笑了笑,應該是的吧,若不是因為喜歡,她又怎么可能想喂太子孕育子嗣呢。他終究是錯過了,本來還覺得,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本來以為只要爭奪皇位,他就可以將她搶回來。
“初兒,你真的好狠心,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可是你還是那兒做了?!笨粗掷锏木破浚蝗挥X得自己一無是處,仰起頭猛地灌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酒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空了。
“王爺?!惫芗覔沃鴤阕吡诉^來,這樣子頹然的王爺,還是在初小姐出嫁那天出現(xiàn)過,太子妃懷有身孕,普天同慶,誰又能不知道這個消息呢。
“王爺,左死了?!?p> 賀蘭子沐冷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站在身后低著頭的管家。
“你說什么?”酗酒過度,賀蘭子沐的聲音都泛著嘶啞,聽著更讓人心疼。
“左……他死了。”他也難以接受這件事情,但是不得不接受,因為這是事實。
“怎么可能?”猛地摔下手里的酒壺,“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死?”賀蘭子沐大吼。
管家低下頭,沒有再說話,整個府里面,只有他一個人明白王爺對左的感情,那是和王爺一起長大的死衛(wèi),曾經(jīng)幫王爺做過許多大事,為了王爺出生入死,好幾次死里逃生,沒有他執(zhí)行不了的任務,但是……這一次前方卻傳來了這么一個消息。
“夜止歌?。?!”賀蘭子沐咬牙切齒,沒有想到這個人這么心狠手辣,更沒有想到他聰明至此。左的手段他了解,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連左都被發(fā)現(xiàn)了,顯然可以看出這個夜止歌多么了不起。
“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屬下不知,來傳信的人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在門口被當場射殺,我派人出去追,可是……出去追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這是夜止歌的作風,千面山莊的行事作風也的確如此,送上門的從來不會拒絕,敢追著他們跑的,一個都別想走回頭路。
“屬下還得知,夜止歌將左的尸首掛在了千面山莊的懸崖邊,以儆效尤?!?p> 賀蘭子沐緊緊握著拳頭,他真的好狠,連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都不放過。
“傳令下去,今夜去將左接回來。”
揮手示意管家調(diào)派人手,賀蘭子沐淋著雨,感受著深秋的寒涼。
“夜止歌,我賀蘭子沐和你勢不兩立,他日本皇子奪得天下,定要你好看。”轉(zhuǎn)身進屋換衣服,“左,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
賀蘭子陌撐著傘走在皇宮的小道上,皇上竟然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拖著他,未免是太可笑了。
“父皇,你還是和十年前一樣,一樣的憎恨我,一樣的低估我。”蒼白的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雨水刷刷,就連身邊的池塘都被打亂了平靜,樹葉凋落,許多葉子落在池塘里面,就連一直生長在池塘邊的柳樹,也只剩下枝條。
今天晚上格外的悶,雖然下著雨,但是花謹若還是撐著傘走出了院落,來到皇宮才小半天,就已經(jīng)感覺到這里的壓抑,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女人想要生活在這里,難道只為這里的錦衣玉食嗎?她們有沒有想到,這里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池塘邊,她最喜歡在雨中欣賞池塘,因為這樣子的池塘,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王爺,已經(jīng)部署妥當,只要賀蘭子沐今天晚上出府,絕對別想活著回來?!?p> 突然,花謹若聽到了有人壓低嗓音的話語傳來,直覺的皺起眉頭,她不喜歡聽到什么秘密,因為碰到這種事情,很容易被卷進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賀蘭子沐這個名字之后,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離開,而是躲起來,并且她也已經(jīng)這么做了。
“夜一,本王要萬無一失,也讓皇上知道,低估我的下場是什么樣子的,喪子之痛,哼!”
面無表情,賀蘭子陌依然欣賞著美景,“秋天……總是要有些收獲的。”
“屬下用人頭擔保,必然萬無一失。還有王爺,既然花謹若偷走的是假的印鑒,為何王爺還要與她糾纏?”
夜一疑惑的開口,這不是王爺?shù)娘L格。
“那只小野貓,對本王還有用處,等本王用完了,就看她的表現(xiàn)了,若是能夠為本王所用,饒她一條性命也未嘗不可。”賀蘭子陌想著花謹若的喜怒嬌嗔,不由的勾起唇角。
“你不是說了嗎?就連東陵忘塵都在她手里吃過虧,可見她自然有她的可取之處,尤其是那一手絕活,堪比神偷?!?p> 他身邊還沒有這樣子的人才,本以為小偷行徑大多下三濫,但是沒有想到到了她手里,竟然猶如神跡。
“只怕她會為我們引來東陵忘塵這個大敵?!币挂话櫰鹈碱^,這是個大問題,東陵忘塵的號召力也不小,若是真的與他為敵,對王爺?shù)拇笥媱濍y免有影響。
賀蘭子陌搖了搖頭,“那可未必,東陵忘塵若是想要拿回玉佩,早就拿回來了,哪里還由得了花謹若在那邊跳梁小丑的逗弄著?!睋]揮手,就是在這點上面,花謹若的表現(xiàn)讓他覺得有些幼稚。
“你去吧,就算是殺不了賀蘭子沐,相信今晚對他也是一個大教訓,記住了,讓賀蘭子沐最痛苦的便是他身邊的人遭受不幸?!?p> 示意夜一離開,賀蘭子陌一個人看著池塘,不知道什么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下來,而花謹若為了躲避好,只好將雨傘落下,全身都被淋濕。
“聽了那么久,就不出來打聲招呼嗎?”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賀蘭子陌依然面無表情,就是這幅摸樣,花謹若更加看不懂他。
原來,那個在街上陪她演戲,那個抱著她離開對著她耍無賴,那個威逼利誘讓她嫁過去的男子,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聽著他毫無感情的聲音,明明只是一句話,卻讓她寒冷徹骨,花謹若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被愚弄了。
“王爺好大的一盤棋,連我一個小女子都不放過?!被ㄖ斎羲餍跃妥吡顺鰜恚热凰軌蚋杏X到自己在這里,顯然他武功早已登峰造極,她就算是逃也不可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