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幻化為麻雀大小,落在落雪肩頭,四下張望。
公孫睿眼看著那么大一只鳥,瞬間化作小家雀,嘴巴張的合不攏,掄起袖子,就要上手摸上一摸。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青鳥,跟落雪說:“落雪,你這坐騎倒是別致。借我玩兩天?”
落雪趕緊避開,瞪了他一眼:“它是師父的,一會兒要回師父那里。你別碰它,被它咬一口,西王母都救不了你?!?p> 落雪知道青鳥孤傲,不理凡人的。若是惹怒了它,就算是神仙也會被咬掉胳膊腿,且永遠(yuǎn)無法復(fù)原。
公孫睿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中,被嚇的摸一把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尷尬的笑了兩聲,還是收回來吧。誰叫它是離青上仙家的鳥呢!
宇文提議,大家?guī)溲┕涮搶m。他說:“落雪拜師之后就去了坐忘峰,作為飄渺峰的弟子,對太虛宮不熟可不行?!?p> 宇文從正,南宮奕,公孫睿,落雪四人并排走在路上,有說有笑,叫路過的弟子,紛紛回頭。公孫??吹交仡^率這么高,走的更加得意。
自從上了這座仙山,落雪勤學(xué)苦練,從未如此自在過。如今有師父照顧,有朋友惦記,夫復(fù)何求。不,應(yīng)該是從父母去世以后,就再也沒有這么開心過,師父真的是想的周到。
止淺迎面走來,打了個招呼:“落雪,好久不見。”
“止淺師兄好。”落雪看到他,就想起綰綰。也不知綰綰女俠現(xiàn)在在江湖上過的如何,有沒有闖出什么名堂來。
整座太虛宮依山而建,巍巍高樓,如在云端。
南宮奕與公孫睿隨司徒師伯與其他師兄們,一大幫人住南邊。司徒師伯的弟子,再傳弟子,都很多,所以一進(jìn)門就感覺到處都是司徒師伯的徒子徒孫,人氣很旺盛啊。
宇文大哥,慕容曉霜跟著二師伯,還有歐陽師伯等人住西邊散落的角樓,很明顯氣勢上弱了很多,不過依照墨師伯跟歐陽師伯的性格,應(yīng)該樂得自在吧。
落雪還看見一棵大樹上搭了個棚,八成是歐陽師伯下雨天在樹上歇息用的。因?yàn)闀杏涊d,飄渺峰歐陽意,灑脫不羈,喜雨中獨(dú)立。歐陽師伯,為人為仙,都是當(dāng)真自在!
北面高大,是大殿所在。以前是祖師爺了然真人住,他閉關(guān)的這五百年里都是空置的,現(xiàn)在只有秦越師兄進(jìn)去打掃。
“那東邊呢?沒人住嗎?”落雪問道。
“那是經(jīng)閣,劍閣。原先是你師父住的,后來搬遷了嘛?!惫珜O睿解釋道。
哇!師父一個人住那么大一片,完全就是閑置??!就算招收幾十個新弟子也住不滿啊……不過坐忘峰一座山峰的格局似乎也不小家子氣。
師父的故居雖然眼下沒有住人,被大師伯改建成了成了經(jīng)閣,劍閣,可是只要一想起這里曾經(jīng)被師父住過,還是覺得很神圣。
此時歐陽師伯瀟灑的走來:“呦!這不是小落雪嗎?師伯看看,一年不見,長高了,也長結(jié)實(shí)了?!?p> 落雪很少被人夸,何況還是如此風(fēng)流的歐陽意。她抿著嘴,有點(diǎn)害羞,不好意思地說:“歐陽師伯好?!?p> “好好好。你師父也舍得讓你回來,每次你宇文師兄說要去看你,都被駁回。我還當(dāng)他不放你回來了呢?!?p> “咳咳?!惫珜O睿假咳了兩聲,看著止淺說,“歐陽師叔,我跟南宮師兄也有準(zhǔn)備去的。是吧,止淺?”他捅了一下止淺的胳膊。
止淺剛想幫他說話,就被歐陽意打斷。
“主要是宇文從正好吧?一個月一次,一看到他,我就知道又過了一個月了。”歐陽意也不管宇文尷尬的低著頭,就這么跟大家玩笑著。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夕陽西沉的時候,落雪怕師父擔(dān)心,想回去了。畢竟,那里才是她的家。
歐陽意攔下了:“我跟你師父說了你回來住兩天的,房間都讓止淺準(zhǔn)備好了。”
“啊?師父沒跟我說???”落雪傻愣愣的,不知真假。記得師父只說回來看一下,那自然是天黑之前就回去啊。這下怎么辦?萬一師父沒有答應(yīng),豈不成貪玩不歸了么。落雪早知道,就該問清楚,師父到底叫她回來呆多久。
“師伯還會騙你嗎?要是你師父忘記了,我去提醒他。你今晚就安心住下。”歐陽意抬出師伯的架子來,看樣子是非要留落雪過夜不可。
宇文拍拍落雪肩膀:“大家很久沒見了,一起吃個晚飯吧?!?p> “是?。÷溲?。你師父就你一個弟子,自然看的緊??墒悄愣家荒隂]回來了,又不是一個人瞎跑的,跟我們大家在一起,你怕什么?!蹦蠈m奕也過來勸說,“難得我們?nèi)置脠F(tuán)聚,你師父不會怪你的。”
“不是。還有我,我們要組成一個瀟灑四君子,怎么樣?這名號,夠響亮吧?”公孫睿撲過來,勾住落雪跟南宮的肩膀,自鳴得意。
宇文見了,笑著說:“我家妹子好不容易穿了幾回裙子,又要被你拉去做君子?!?p> “女君子啊!”公孫睿反駁,“離青上仙都沒有介意我們落雪是女子,你非要把他藏在你身后,你藏得住嗎?”
公孫睿雖然嘻嘻哈哈,不過這一觀點(diǎn),倒是深得大家的贊同。
歐陽意折扇一開,象征性地?fù)u了一下:“說道瀟灑,飄渺峰上下,有比我更瀟灑的嗎?”
他這一招,引來所有弟子都看著他,笑的前仰后合。
晚飯還真有特別之處,因?yàn)樗就椒菃为?dú)為落雪準(zhǔn)備了比試劍術(shù)。
宇文很不樂意,大家都知道落雪在比試中受傷嚴(yán)重,一結(jié)束就被離青上仙帶去坐忘峰療傷。
可是那是司徒非,一年前比試第一的司徒非,司徒崇明的兒子,誰敢替她接招?
“落雪,怎么你在師叔那兒學(xué)了一年,難道還不敢跟我比試嗎?”司徒非站到落雪面前,居高臨下,語氣頗為挑釁。
“我……我只看書,師父并沒有教我練劍。”落雪坐在席子上,不想應(yīng)戰(zhàn)。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氣勢上明顯弱了許多。盡管她是據(jù)實(shí)以告,很明顯,對方不相信。
“怎么可能?師叔的劍術(shù)舉世無雙,在仙界無人能敵。就算是魔界的魔君來挑戰(zhàn),也是落敗而逃。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他怎么可能一絲一毫都不傳授于你?”司徒非語氣嗆人,落雪聽了很不爽。
“夠了!落雪去年傷勢嚴(yán)重,還不知好了沒,你喜歡比劍,我陪你?!庇钗膶?shí)在是受不了司徒非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他記得以前在甲班,落雪身份低微,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當(dāng)她不存在?,F(xiàn)在她拜在師叔門下,他又看不慣,來挑釁。說到底,大家都是同門,何必咄咄逼人。
公孫睿本來不好出面,畢竟司徒非是師父的獨(dú)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既然宇文從正帶了頭,那就好辦了。“對啊,落雪。你右臂的傷好些了沒?慕容曉霜下手也太重了,還好她沒什么神力,不然就別指望痊愈了。”
“還好?!甭溲┲缼孜粠熜侄夹奶圩约?,但是實(shí)在是嘴笨,公孫睿遞過去的話,都不會接。說完了還好,就后悔,應(yīng)該說傷勢很重,沒有復(fù)原的嘛。
司徒非還是死死地盯著她,等著她答應(yīng)?!斑€好的話,就來試試?!苯鹕珜殑σ呀?jīng)伸到落雪眼前了。
落雪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坐在南宮奕身邊,低著頭,弱爆了。她雖然是女子,卻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女子,她忍受不了別人這樣逼迫自己。
宇文攔在落雪身前,拔了劍,看著司徒:“司徒師兄,我想跟你切磋很久了。落雪今晚是留下來吃飯的,你何必糾纏她呢?想練手,我陪你比試就好?!?p> 止淺是司徒非的嫡親師弟,本不該攔著自家?guī)熜?,可是瀟灑四君子彼此互得緊,再這么僵持下去,丟的怕是自家的臉面了。隨即上前,拉著司徒坐下:“是呀!人家落雪一年難得回來一次,以后她怕了你,不回來了,可怎么辦?到時候她三個哥哥都來怪罪你,我可沒轍?!?
白雪丹楓
新鮮出爐的瀟灑四君子,要是再加上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的歐陽意,集齊五把劍,可以神獸一起下山了。哇咔咔!咦?哪里有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