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秋皇不愿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離開太廟,他固執(zhí)的觀望著高臺上的打斗一邊聽秋宇解釋緣由。
隨著時間拉長,秦青山的修為肉眼可見的降低,而秋洛和東柄元攻勢卻越來越猛。沒想到體內靈力竟然在悄然流逝,費心修煉而來的靈力豈容他人覬覦,擋開迎面砍來的刀劍,他快速的捏了個法決。
“你們不該在我面前耍手段,將我逼到這個地步就別怪我了。”
隨著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秋皇突然捂住胸口,臉色不正常的發(fā)青,而雙眼竟是直接變成了血紅色,他一把拽過身旁的小太監(jiān),低頭咬了上去。
“為什么只有他一人?”秦青山死死盯住秋皇,這不是他計劃中的結果。
“國師,你大意了!”秋洛趁機一劍刺入他的肩膀,“文武百官和洛京百姓被你下的毒,前兩天就全部解開了?!睋诫s酒里的,倒入城中井水的,以及交給凌將軍那些都是解藥。
東柄元聽到后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差點以為就要死了?!彼笥颐榱嗣?,幸好沒人看見他做的蠢事。
而那邊的秋皇很快被人制住,一位身穿布衣的太醫(yī)拿起銀針為他將毒藥逼出體外。只是毒藥已經發(fā)作,秋皇接連吐了好幾口黑心,總歸命是保住了。
“我真是太小看你們了,你們好得很!”清風朗月的國師面色不穩(wěn),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若是不覬覦原本不屬于你的東西,也不會淪落至此?!币豢嚏姷?,反噬開始,云霧無需再束手束腳,“失去龍氣庇佑,世俗界將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各種苦難將同時降臨,明知如此你還要轉移龍氣為己用,簡直罪無可??!”
秦青山毫無悔意,“能夠為我修煉成為助力,他們經受苦難也是值得,更何況即便有龍氣,凡人依舊困苦不堪?!?p> 這就是凡人奉為真仙天神的國師,內里何時關心過他們的死活?
云霧和秋洛二人對視一眼,不遺余力的催動靈力。
三人圍攻之下秦青山深知勝算極小,拼著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架勢打算逃離,盡管體內靈力翻騰,他還是孤注一擲的揮掌。
云霧豈會任由他逃走,手里的劍徑直刺了過去。
“別想離開!”
同時秋洛手執(zhí)瘋魔劍自上而下落下,攔住國師去路,金光在陽光下耀眼無比。
秦青山已經被折磨的狼狽不已,三人合力攻擊他根本無力招架。尤其是秋洛根本是不要命的打發(fā),瘋魔劍他砍了過去,云霧山劍法精妙絕倫,秦青山肩膀處被砍了一劍。
“你們好得很!”他眼底滿是恨意,周身升起靈力漩渦,竟是打算自爆金丹。
金丹自爆產生的沖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他們根本躲不過,更何況四周都是聚集的文武大臣和侍衛(wèi)。
“怎么辦,我們要死在這里了嗎?”東柄元急的團團轉,靈力被嚴重壓制,根本跑不掉。
秋洛眼疾手快的一手拉住他和云霧,“別廢話,趕緊跑!”不試試怎么會知道。
然而他的手卻被云霧掙脫了,少女握著劍,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朝秦青山走了過去。
“你想干什么?”生怕面前的人轉眼就不見了,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想活著,然后救人?!痹旗F面色平靜的說著,木劍在操控下緩緩飛了起來,她踩上去深深地望了秋洛一眼,“小師弟,我們修仙除了飛升外還要無愧于心?!?p> 她沒有說什么拯救世人的大道理,但是她這么做了。希望秋洛能夠記住她的話,如果有一天面對同樣選擇的時候,他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畢竟若想將一個人帶上正途,總的以身作則不是?
“你會死的。”好像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秋洛神色愣愣的與她對視。
“可別咒我,我還年輕才不想死?!?p> 云霧撇了撇嘴,真是的,說那么廢話干什么,劍修就要直接沖上去才對。從背后抓住秦青山的衣領,她御劍朝太廟外飛去,那邊有一片樹林,應當不會有人。
“小師姐?!?p> 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見,秋洛垂著頭喃喃的喊道。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和東柄元都無法御劍,而小師姐可以,她只是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不是嗎?
秋洛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東柄元想勸他節(jié)哀,可看見他失落的樣子又開不了口。
太廟外傳出巨大的爆炸聲,秦青山自爆了,本應大快人心,可他們笑不出來。
盯著爆炸聲傳出的方向,秋洛握緊拳頭跑了過去。
今天發(fā)生的事對于所有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沖擊,昏迷不醒的秋皇被送回皇宮,一眾大臣們也失魂落魄的被帶到皇宮。
凌霄和秋宇留下來處理后事,高臺上遺落著明黃色的圣旨,兩人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秋皇發(fā)狂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里,怕是時日無多了。
“八王爺,圣旨暫且由你保管吧。”凌霄后退一步。
那些藥他給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拿給秋皇,盡管當時曾察覺出秋洛的話不對勁,他依然堅定不移的認為是毒藥?,F在的局面,他已經無力參與皇位之爭。
秋宇彎腰將圣旨撿了起來,卻一個字沒看,而是將其合了起來遞給東柄元,“小兄弟,不如就由你來轉交給老五?!?p> 東柄元撓了撓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收下了。
太廟外的樹林才長出不少葉子,一下被金丹真人自爆產生的沖擊直接夷為平地,秋洛幾乎是踉蹌著走向那個綠色的身影。
出門前,他和小師姐換上了顏色相近的衣服,看起來她真的很像是他的五皇子妃。
早上心中有多么的暗自竊喜,看到她毫無生機的躺在燒焦的土地上時,心就多么的疼。
伸出手指探向她的鼻尖,有輕微的氣息,少年松了口氣,毫無形象的扯開了笑臉。
秋洛將云霧背起來,斷成兩截的木劍和瘋魔劍被他拿在手里,一步一個腳印的離開這片染黑的土地,走向明亮的大道。至于不遠處那具碎裂的尸體,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他只知道,背上的人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