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論所得
和蕭振國談妥后趙釗便回到了營地。
行了一天一夜的路他們每一個人都累極了,很多人都是回到自己的帳篷內(nèi)倒頭便睡。
“難以想象就憑這十幾號人襲擊了馬家寨,”蕭振國站在傭兵營地內(nèi)對著王政委道。
因為沒有傭兵駐守因此整個的崗哨現(xiàn)在都是新一團代勞。
“不禁襲擊了馬家寨,而且還重創(chuàng)了他們,這支部隊的戰(zhàn)斗力真的讓人難以想象……”說著蕭振國嘆一口氣。
“剛才收繳的槍械我看了一下,全是美式槍械,”王政委雙手抱臂道,“可以說他們的武器和我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p> 之前一營長拿給他的那把沖鋒槍他可是緊緊握在手中整整五分鐘。
“兵好,實力好,裝備好,這樣的部隊在哪里都是拔尖的存在啊,”說著,蕭振國向著帳篷方向看了一眼。
“不過他們怎么每天都把臉遮住,不是用面罩遮住就是把臉涂的花花綠綠的,”王政委回想起自從與他們見面,這支部隊好像從來就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神神秘秘,裝神弄鬼……”
……
傭兵們確實是累極了,這一睡直到天色漸暗的傍晚才醒來。
最能睡的尤金反而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揉揉睡衣惺忪的眼睛尤金走出帳篷,此時的晚霞早已紅透西方的天空。
“怎么這么早?!?p> 剛走出帳篷便看到坐在營地一旁擦槍的趙釗。
“sir,”尤金向著趙釗走去。
“不困了?”趙釗抬頭看著尤金。
“……”尤金苦笑下,“有點餓了……”
“蓋倫養(yǎng)傷的病房里有雞湯,你去喝點吧,”趙釗指指蓋倫的帳篷道。
“我吃了大家怎么辦?”尤金比劃著自己的肚子道。
“這點東西我難道還不能滿足嗎,”趙釗笑笑,“這本來就是為你們準備的,蓋倫的話等他醒過來再說?!?p> “yes,sir!”聽到這話,尤金興沖沖的向著蓋倫的帳篷跑去。
“動作輕一點!”怕尤金大手大腳打擾了蓋倫趙釗在后面提醒道。
“好的!”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醒來,看起來精神不少。
“sir,”正太苦笑著走到趙釗面前蹲在。
“今天的事情我是不是做錯了,”正太低著頭小聲的嘟囔道,“剛才睡覺前我考慮了一會……”
然后,然后便沒有下文。
“然后呢?”趙釗將槍托安上后看著正太。
“然后我就睡著了……”正太撇撇嘴。
趙釗再次抬頭看了他一眼。
“sir,我是不是做錯了,”正太撓著頭看著趙釗。
“做錯什么?”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說著,正太臉上浮現(xiàn)一絲愧疚。
趙釗恍然,原來是今天上午與日本人對峙的事。
咔咔——
將最后一塊槍械零件插在湯姆遜,趙釗站起身。
“你的父親或者爺爺應該是軍人吧,”趙釗舉槍校正瞄準道。
“我的父親是一名上尉,在中國參加圣……走了……”正太黯然道。
“那好,”趙釗轉(zhuǎn)過身面向正太,“那你告訴我你對軍人的理解?!?p> “理解?”正太一愣,“軍人就是保家衛(wèi)國,御敵外辱,為國家犧牲,流血,以武士道精神,按照軍人的方式,打敗對方!”
說著,正太狠狠揮舞下拳。
“你的母親呢?”
正太再次一愣,他沒想到趙釗思維跳轉(zhuǎn)這么快。
“在聽到父親走后的消息后突然大病一場,然后也跟著去了……”
“那么我想問你,在你父親戰(zhàn)死沙場后國家給你的家庭帶來了什么?”趙釗看著正太道。
“我……這什么和什么,你這是以偏概全!”正太瞪大眼道。
“拋開社會福利制度,告訴我你父親的生命連同你母親的生命的消隕,日本給你的家庭帶來了什么?”趙釗繼續(xù)追問道。
“我……”正太漲紅臉,張張嘴,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父母去世后,日本議會的議員在做什么?”
“……”
“你又得到什么?”
“……”
“你來我這里是做什么?”
“……”
正太被趙釗說的啞口無言,張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讓我來告訴你,”說著趙釗將手中已經(jīng)擦拭完的湯姆遜放在一旁,“在你的父母去世后,那些議會的議員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活的比你舒坦,過的比你滋潤?!?p> “而你失去的也不過是你的雙親,至于最后那更是扯淡,你來我這里無非就是不滿足你已經(jīng)自己的勞動所得。”
“沒有哪一種工作不是謙卑的,你要付出才會有收獲,按照你說的要做一個高尚的人,我告訴你,你這種人最該死!”
正太攥緊拳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士兵,我請你保持謙卑,既然在我這里就要按照我的法則來生存,”說著趙釗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正太攥緊雙手目視著趙釗遠去的背影。
“好了小伙子們,”看著仍在爭奪雞肉的傭兵們趙釗拍拍手,“今晚的雞湯管夠,多吃點!”
“老板萬歲!”
此時此刻這無疑就是天籟,眾人開始高聲歡呼起來。
“好了好了,”趙釗壓壓手,“馬屁少拍,早吃早睡,今晚破例可以不用按照作息時間,?!?p> “太棒了!”
“萬歲!”
眾人再次歡呼起來,然后便聚在一起在討論是high一整晚還是早早休息。
“不過咱們有言在先,明天如果不能按照規(guī)定時間起床,可是要加倍懲罰的。”
“好好!”
“……”
傭兵們顯然沒有把趙釗的話放在心上,短暫討論過后又開始新的一陣雞肉搶奪戰(zhàn)。
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眾傭兵趙釗向著蓋倫的帳篷走去。
“sir,”弗蘭克看到趙釗走進來站起身敬禮道。
“嗯,他回復怎么樣了?”趙釗看著面色有些蠟黃的蓋倫道。
“恢復的還可以,目前傷口還沒有感染,不過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弗蘭克身體有些稍顯疲憊。
“你先去吃飯吧,這里我來照顧,”看著弗蘭克眼中布滿的血絲趙釗道,“吃過飯后早點睡,明天你的工作任務更大?!?p> “好的,sir,有事你找我,”弗蘭克道,他確實也累壞了,之前傭兵們都在休息,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陪著蓋倫。
“嗯,”趙釗點點頭。
隨著弗蘭克走出營帳,帳篷內(nèi)就只剩蓋倫和趙釗兩個人。
看著仍陷入昏迷中的弗蘭克,趙釗嘆口氣坐在床邊。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劃過,很快夜色便完全籠罩著大地。
趙釗解手后徑直返回營帳,絲毫不管仍在燈火通明的其他傭兵的營帳。
人都是要放松的,不可能總把每件事壓在心底,如果在錯的時間選擇錯的宣泄口,這種致命的錯誤有可能不止一個人為此喪命。
其實趙釗在每次戰(zhàn)斗結(jié)束后也會宣泄壓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方式。
當然,依照現(xiàn)在的條件來看,趙釗還是陪過蓋倫今晚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