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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計(jì):第一皇后

第10章 青樓(一)

宮心計(jì):第一皇后 楚荷寒 3207 2014-06-08 12:00:00

  “喂,瘋和尚,你怎么樣?我來救你!”走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傷痕累累,血流如注,我用手捂住他身上的兩個傷口,卻無濟(jì)于事。

  他本已氣息奄奄,雙眸無神,見到我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身子一震:“這東西怎會在你手上?”未及我回答,他微笑,“一切都是天意!這戒指,你且收好。我命數(shù)已盡?!彼麖膽阎忻鲆环庑藕?,遞給我,“這封信交給吾徒高風(fēng)!”他竟趁我收信之機(jī),撿起地上的一截?cái)鄤Γ载厣硗觥?p>  我驚愕,但不能出聲。和他相逢不過一天,我不知道他的過去,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他疼愛他的徒弟,救了那些無辜少女,卻葬身在這荒山野嶺。曙光初現(xiàn),我看到的只是眼前一具冰冷的尸體。我來不及感慨,來不及緬懷,那些人又回來了,一個個氣急敗壞。我趕緊躲到一旁的樹叢中。

  “大人,沒找到傳世明珠,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幾人商量著,聽他們的談吐,顯然是受皇命來取傳世明珠。只是沒找到東西,怕是難以交差。

  “能怎么辦?把他帶回去,讓皇上親自審問!”這幾人中只有他著暗紅色錦袍,其余幾人都是黑色夜行衣,他該死這幾人中官職最高的。只是,當(dāng)他看到瘋和尚頸上的血痕,手中帶血的斷劍,他的臉色瞬間鐵青。他快步奔去,蹲下身,摸著瘋和尚的頸動脈,絕望地跌坐在地上:“斷氣了!”

  “啊?!”幾名隨從也臉色慘白,比躺在地上的瘋和尚好不了多少。差事辦砸了,總要有人負(fù)責(zé)。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可都是殺頭大罪啊。

  “你們放心吧。今日之事,我會一力承擔(dān)。我不會連累你們的,一個人死,總好過一起死。只是,我還有個老母,就勞煩兄弟們常去看看?!卑导t錦袍的男子神色凄愴,交待著身后事,聲聲叮嚀,字字血淚。

  其余幾人也都頷首不語,朝陽升起,這沉肅的山林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這無可奈何的訣別,相信不是第一次。我方才還因瘋和尚的死,怨恨他們。此刻,我不恨了,只有同情。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天亮了,帶上他的尸體,回宮吧。”男子站起身,領(lǐng)著身后抬著瘋和尚尸體的幾人離去。

  我撫摸著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望著天邊升起的朝霞,聽著鳥雀啁啾,淡淡一笑。不管這個世上缺了誰,太陽依舊東升西落,地球不會因缺了誰而停止轉(zhuǎn)動,我還有我的生活。我收拾下糟糕的心情,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雖然已經(jīng)決定,不能逃離楊府一走了之,但離入宮選太子妃的日子也還有幾天,我還可趁此機(jī)會好好游賞一下長安這座歷史古都。

  沿著官道走不多遠(yuǎn),我便覺肚子餓了。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yuǎn)處有個城墻。走近了,才看清楚,城墻上那斑駁的大字“長安”。我知道,我回來了。不過,眼下肚子咕咕叫了,想著昨夜那難吃的烤肉,還是先到城里找點(diǎn)吃的。

  我拿著劍,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去。這可是著名古都啊,不好好逛一圈,豈不白白穿越一回。一股醉人的菜香飄來,我才覺肚子越發(fā)餓了。聞著香味來到一家酒樓前,卻見伙計(jì)將一個醉鬼拳打腳踢地趕出來:“沒錢,還敢來吃霸王餐!”我才驚覺,我也是身無分文。我掏出一支珠釵,問道:“小哥,這個你們店里收不?”他指著對面不遠(yuǎn)處的一間鋪?zhàn)拥溃骸耙?dāng)東西,去當(dāng)鋪!”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飄起的幡子上一個大的繁體“當(dāng)”字。我進(jìn)了當(dāng)鋪,一個伙計(jì)正打著算盤,我將珠釵遞給他:“這個,多少錢?”他拿著那珠釵左顧右看,然后伸出五根手指:“五兩銀子!”

  我伸出兩根手指:“二十兩,不當(dāng)拉倒!”我想著,楊府的人看起來也是非富即貴,他家小姐戴的首飾,也該不差吧。見伙計(jì)還有些猶豫,我故意去搶那珠釵?!俺山?!”他將珠釵收回去,將二十兩銀子和當(dāng)票遞給我。

  我拿著銀子,先去酒樓吃了頓好菜好飯,又四處閑逛。吃著玩著時間總過得很快,天黑了,我本欲找個地方住下,聞得路邊小攤那混沌的香味,便坐下道:“店家,來碗混沌!”

  可我剛坐下,便有一人手握長劍,將我的桌子一拍,還使了擒拿手將我的肩膀抓得生疼,他咬牙切齒道:“高風(fēng),你這蘭陵王余孽,還不束手就擒!”

  “喂,你們找誰???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抬頭,看清了抓著我的人。他個頭很高,國字臉,皮膚黝黑,額頭上還有一條刀疤。而他身后,還有三個提刀男子,一個滿臉橫肉,一個瘦得跟猴兒一樣,還一個看似俊書生。

  我懇求道:“你們真的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什么高風(fēng)!”

  “少廢話,單就你這絕世容顏,又豈是旁人能冒充的?”刀疤臉將我自座上提起來,喝道:“蘭陵短劍在手,你不是高風(fēng)又是誰?”

  他身后那俊書生色瞇瞇地看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嘖嘖地道:“難怪那皇帝高緯要將你抓活的,莫不是看上你這張臉,要用你暖床吧?大哥,我怎么沒聽說,咱這皇上有斷袖之癖呢?”

  “少廢話,將這廝給我押回去,咱就等著皇上的厚賜吧?!蹦堑栋棠樅鹊?。

  飛來橫禍,越描越黑。我只拔出短劍,一陣亂舞,逼退了那刀疤臉,我拔腿就跑。天色已晚,街上根本就沒什么人,就是有人,見到這追殺的場面也都逃之夭夭了,自古以來京城的人都最惜命。我終于來到一處燈火輝煌,人群密集的地方。

  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香風(fēng)陣陣,靡靡之音不絕于耳。我抬頭一看,門楹上三個大字:“風(fēng)月樓”。而看到門口那穿得花枝招展頭戴紅花的女子招攬顧客,我便知是青樓了。密約秦樓盡醉,眷戀香衾繡被。這煙花之地,最是千金買銷魂。覓得一宿魚水歡,消得一夜鴛鴦寐。

  這大晚上的,也只有青樓的生意如此紅火。秦樓楚館,最是烏煙瘴氣,但此刻為了保命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權(quán)當(dāng)長長見識吧。我整理衣襟,收拾慌亂的心情,學(xué)著那些尋歡買醉的公子哥的模樣,握著寶劍走進(jìn)去。

  老鴇見我衣飾不俗,趕緊迎上來。走近了,卻是一陣錯愕。這老鴇在風(fēng)月場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達(dá)官顯貴、草莽武夫、遷客騷人,可如此卓爾不群的絕色男子來嫖妓,卻是第一次遇到。片刻,她便漾起那招牌的笑容,眼角的魚尾紋也更深了,對我一甩染著熏香的手帕,諂媚笑道:“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啊,怎么稱呼?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我可以給您介紹的,杜鵑、蘭香、海棠,都是可人兒!”她手一招,那幾個香艷的女人就圍了上來。

  我將衣袖一揮,目中滿是嫌惡,拂袖推開那如狂蜂浪蝶一般涌上來的姑娘,手中短劍一橫,吼道:“都給我滾開!”

  那幾個姑娘花容失色,回頭一臉無辜地看向老鴇。老鴇輕輕一揮手中絲帕,給那幾個姑娘使了使眼色,那幾個姑娘便下去了。老鴇立即漾起笑容:“瞧我,真是該死。如公子這般絕世風(fēng)姿,這些個庸脂俗粉又怎入得了您的眼呢?”她說著,還將手帕一揮,故意引開我的視線。

  我這才驚覺,不少姑娘和恩客都看著我,大概我的行為太過失常。我立即陪著笑臉:“媽媽言重了,風(fēng)月樓的姑娘,怎會是庸脂俗粉呢?”我擔(dān)心那幾個殺手追來,也不想被那些姑娘糾纏,懶得和她廢話,便扔給她幾兩銀子,匆匆上樓。

  從樓上看到,那四個殺手給了老鴇一些銀兩,也已經(jīng)進(jìn)來了,我便鉆進(jìn)一間房。撫著心口,松了口氣,暗嘆好險(xiǎn)。不想我卻聽到喘息呻吟之聲,這聲音怎么聽著都有點(diǎn)曖昧銷魂。我將房間掃視一遍,卻見床前丟了一地的衣衫,那張床還在咯吱咯吱亂響。我頓時臉上一陣灼熱,不是讓我親眼見證人家被翻紅浪的香艷場景吧。帷帳之后,隱約有兩個身影在滾動。我果斷地不敢打擾人家的好事。只是若此刻出去,落到那幾個兇神惡煞的殺手手里又怎會有好果子吃。再次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粉紅色衣裙,靈機(jī)一閃,為了保命,還是喬裝改扮一番吧。

  我躡手躡腳地蹲著身子過去,摸過那粉紅衣裙,套在自己身上,將頭巾摘下,一頭青絲流瀉下來,胡亂弄了兩下。將那柄短劍別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需。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在沒被人發(fā)現(xiàn)之前,趕緊溜之大吉。

  我開門出來,正碰上那幾個殺手上樓。我轉(zhuǎn)身低首,給他們讓路。還聽那橫肉漢子道:“找不到那小子,在溫柔鄉(xiāng)銷魂也不錯!”刀疤臉怒斥:“就怕在你銷魂之際,高風(fēng)便要了你的腦袋!”俊書生道:“先找到那小子,送到齊國交給皇上,拿了賞金,還不夠你逍遙快活一輩子?”

  我低首徐行,下了樓,準(zhǔn)備瞅個時機(jī)溜出去。不想那老鴇忽而喚道:“丁香,不是讓你好好服侍郭老爺?shù)膯??”我自是置之不理,天知道她和誰說話呢。怎料,她還三兩步走到我跟前,一手掐著我胳膊上的肉,另一只手還狠狠地敲著我的頭,喝道:“讓你服侍郭老爺,你怎么又偷懶?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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