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徐心中狂跳,眼前這幕令他不敢置信,莫名的恐慌縈繞心中。
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只余幾團血液混雜在水潭中。
潭水漸漸平復,姜徐的心卻依然起伏不定。
“鄭大姐好像死了?!?p> 盡管親眼目睹鄭大姐被某種生物拉入水潭,姜徐卻完全沒有去潭邊探查的意思,他覺得雙腿有點使不出力氣。
陳浦突然的慘叫,打斷了姜徐的思緒。
陳浦躲過了灰影的襲擊,但被迸濺出的青色潭水灑到。
他腳面鮮血淋漓,血肉依稀可見,猶如被化學液體腐蝕。
陳浦痛得五官擠在一塊,身體顫抖。
些許青色潭水能讓一個年輕人痛成這般,姜徐深感恐怖。
他不懂醫(yī)學,見到夏嫻走過來,他下意識問道:
“傷勢嚴重嗎?”
夏嫻盯著看了一會,說道:“目前看來,只是些外傷,他可能要疼一會兒了……”
“姐姐,你能幫浦哥包扎下嗎?”
欣欣求助,看到男朋友痛成這樣,她心里難受的厲害。
夏嫻點點頭,從欣欣的袖口撕下布條,姜徐抬起陳浦的腳:“忍一下?!?p> 簡單包扎后,夏嫻對欣欣交待道:
“扶著你男朋友。”
夏嫻看向陳浦,臉色平靜:
“我知道你很疼,但現(xiàn)在必須繼續(xù)走,我不知道潭水是否有毒,如果拖下去,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p> “我沒事。”陳浦說,他不想做累贅。
姜徐原以為此地只是環(huán)境古怪,然而經過鄭大姐一事,他心態(tài)一下轉變過來。
鄭大姐當著他的面,被未知生物吞吃,當場死去。
他不敢想象,往后還會遇到什么詭異情況。
他只想趕緊離開這里,于是姜徐一馬當先,走在隊伍前面。
他身后是扶著陳浦的欣欣,隊伍最后面則是夏嫻,原先姜徐走在夏嫻身后,因為可以欣賞到夏嫻的背影,讓他在未知之地多了不少樂趣。
只是現(xiàn)在,他心態(tài)轉變,生死面前,還是活著更重要。
突然,一陣沙沙聲響起。
姜徐臉色凝重。
荒原之上,一頭灰白色的甲狀生物貼地爬行,速度很快,不過幾秒就沖到面前。
身后傳來欣欣的驚呼。
“那是什么?”
姜徐握住木棍,上前一步,一棒子當頭砸在甲殼怪物身上。
“砰!”
猶如砸在石塊上,反震力自棍身回溯至掌心,震得姜徐虎口發(fā)麻。
“小心,它要跳起來?!毕膵沟穆曇魪谋澈箜懫?。
姜徐清楚自己剛才的攻擊,并沒造成多少傷害,他后退一步,舉起木棍。
此時地上的怪東西已經撲躍而起,那是一個西瓜大小的怪異甲蟲,渾身被灰白石殼覆蓋,口器生有兩根手指長的獠鉗。
若是被那一對獠鉗咬中,絕對會被撕下一大塊皮肉!
姜徐手有些發(fā)抖,甲蟲的表面很堅硬,僅靠木棍根本難以破防。
他憋氣,攜著木棍奮力一捅,如同插魚一般,迎著甲蟲刺去,木棍精準的貫入甲蟲口器。
姜徐幾乎傾盡全力,將甲蟲活活釘在地上,濃綠色的液體從甲蟲的口器滲出,木棍一頭被染成綠色。
“嘴張這么大,餓慘了吧?”姜徐說道。
甲蟲吃了棍子,命也丟了一半,在地上撲騰兩下,沒了生息。
一擊斃命,姜徐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厲害。
夏嫻驚訝的看向姜徐,方才她險些以為姜徐要被咬了,結果這人看起來普普通通,反應卻很快。
灰白甲蟲尸體躺在地上,四人圍著觀察了一會,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不認識這種生物。
“據我所知,世界上最大的甲蟲,泰坦甲蟲,比起地下躺的這位,還要小上兩圈。”陳浦忍著疼說道,說話間他嘴角抽了抽。
“你們說,如果我把甲蟲尸體帶回去,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吧?”他又說。
姜徐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思索片刻后,他還是選擇放棄。
主要是甲蟲體型太大,帶在身上太拖累,而且不知是否有毒,如果被毒死那樂子大了。
他更想活著回到現(xiàn)實世界。
姜徐把木棍從甲蟲嘴中抽出來,用泥土吸掉上面殘留的綠色液體。
他們繼續(xù)前行,走了許久,然而距離白色光柱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姜徐嚴重懷疑,他們真的能走到白色光柱那嗎?
整個世界一片灰暗,唯有白色光柱散發(fā)著光芒。
氣氛略顯沉悶,欣欣扶著陳浦,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姜徐說:“我?guī)湍惆?!?p> 欣欣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你還要在前面開路,我可以的,不用幫忙。”
“行吧!”姜徐沒有堅持。
沒想到這個叫欣欣的女孩還挺堅強,如此情形下,既能照顧男朋友,還能顧全大局,姜徐覺得頗為難得。
自從他出了校門,所見到的感情,似乎太過利益化了。
男女雙方交往的前提,更多是權衡利弊后的選擇。
哪怕成為戀人,相處之中稍有不合適,便是散場的結局,所以看到欣欣和陳浦,他心里竟有幾分羨慕。
羨慕歸羨慕,他卻不會再擁有這種心境了,步入社會后,真心再難換來愛情。
像他這種沒房沒車的普通人,想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友,難入登天。
“哥哥姐姐,你們都是哪里人???”欣欣問道。
姜徐沒有隱瞞,如實說道:“淮城的?!?p> “淮城?!毕膵拐f道。
“離我們好遠,我和浦哥目前在安城讀大學,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p> 欣欣語氣雀躍,能感覺出她發(fā)自內心的開心。
“青梅竹馬,嘖嘖?!苯旄w慕了。
“是啊是啊,本來聽別人說,上大學遠離家鄉(xiāng)會很難過,但有浦哥陪我,我完全沒覺得??!”
一旁的陳浦嘲笑道:“不知道誰第一天哭的跟個傻子一樣?!?p> 欣欣不理他,繼續(xù)問:
“哥哥姐姐,你們都是淮人,難道你們認識?之前我看那個鄭大姐……”
欣欣停頓了一下,她想到鄭大姐已經死了,繼續(xù)說道,“鄭大姐,似乎和姐姐有過什么矛盾。”
姜徐剛想說我們有過幾面之交,結果夏嫻說:
“我和鄭大姐是鄰居,有過矛盾,至于旁邊這位,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