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鍛鑄
華朝星沙十七年,南部的凈靈清城。
此刻,正值十七歲的少年米樞檬正匆匆從凈靈清山上下來,欲完成師父布置的一項重大考驗。一旦成功,或許多年以來的“修行”就將有個質(zhì)的飛躍。
他要下山為自己——打造一柄佩劍……
早在十七年前,華朝還未由開國皇帝華啟帝夏敖藏建立之時。云游仙人祖頑宗便憑借左、右手各持一柄寶劍,使一套縱橫劍法,獨步天下。
在群雄紛爭的戰(zhàn)亂年代拼出累累英名,其劍招的雷厲風(fēng)行兼具無性無為,乃其一大特色。
“時過境遷,想不到十七年之后,師父的威名在這華朝大地上絲毫不遜當(dāng)年,甚至還有隱隱壯大之勢。于我而言,自也是沾沾自喜了!”
米樞檬望著凈靈清山腳下佇立著一尊氣勢恢宏的雕像——正是雕刻著云游仙人祖頑宗的模樣。這是凈靈清城的百姓為他所塑造的,感謝他守護(hù)這一方太平。而他也儼然成為了凈靈清城的象征。
欣然地點點頭,轉(zhuǎn)身似游魚一般流暢地穿梭于繁華市井之中。
“唉!雖作為師父唯一的弟子,卻不曾在師父那里習(xí)得任何武功、劍術(shù)。整天以揮舞桃木劍度日,好生無聊!這十幾年的光陰倒像是虛度一般……”
米樞檬狠狠搖了搖頭,將這些虛無縹緲的愚念拋諸腦后。
畢竟,此行他是要來請凈靈清城最頂級的鍛鑄匠歐魯大師,打造一柄稱心如意的配劍。師父曾交代此事萬萬不可馬虎,還說道事成之后有秘言囑托,也不知是何?
茫茫紅塵,渺渺人間,讓近乎不曾下山的少年米樞檬丟了魂,失了魄?;腥麴嚳实暮镒舆M(jìn)了桃園,左顧右盼、東張西望。惹來路人一陣鄙夷,疾行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了。
‘歐魯鑄造鋪’這五個鮮明大字被深深鑿進(jìn)了一塊木質(zhì)牌匾,略顯泛黃的字體與坑坑洼洼的牌匾交相輝映,足以證明這家店鋪的年代久遠(yuǎn)。
望著那裊裊黑煙從沖天而起的煙囪中傾泄而出,直沖云霄。伴隨鐵錘鍛打原鐵的“隆隆”聲,米樞檬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確信,這便是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歐魯鑄造鋪。當(dāng)世隱藏最深的頂級武器鑄造鋪之一,以打造名劍而甲天下。
若不是師父在他臨行前點撥了一番,恐怕他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找到此地。反倒應(yīng)是會在浩渺的紅塵間迷失一陣子才對。
“歐魯大師,小子是凈靈清山云游仙人祖頑宗的關(guān)門弟子米樞檬。應(yīng)尊師之令特此前來,懇請大師出手鍛鑄一柄寶劍。唐突來訪,還望大師多多擔(dān)待!”
米樞檬挺立門外,抱拳躬身行禮,對著門內(nèi)朗聲說道。
“唔,倒是英氣十足。進(jìn)來吧!”
進(jìn)門四處一打量,才覺店鋪頗大。但毫無氣派可言,全然沒有當(dāng)世頂級鍛鑄匠店鋪的意味。
一張骯臟無比的露天鍛造臺放置于空曠的院落中央。左邊一房上有塊寫有‘淬煉房’三字的木匾,右邊的房門頂上則掛著塊‘貯藏閣’的木匾。鍛造臺后那間更顯寬大的房間,想必便是大師的起居室了。
男人徑直放下了揮舞如風(fēng)的鐵錘。只聽見“當(dāng)啷”一聲,沉重的鐵錘竟生生將磚塊砸出一個凹陷。
一股類似鐵銹的氣息包裹著淋漓的汗臭撲面而來。男人瞬間疾步而至,從上到下的將米樞檬掃視一番,雙眼突放精光。
粗壯的身體緊縮著,下一刻便迸發(fā)開來,給了不明所以的米樞檬一個熊抱。
“這就是老祖那家伙唯一的徒弟嗎?不錯、不錯,筋骨硬朗,儀表堂堂。如果沒有跟老祖那家伙習(xí)武練劍的話,或許會是一個鑄劍造器的好苗子!”
被肌肉蠻橫地壓迫著,米樞檬感到氣悶。
“我該不會年紀(jì)輕輕就以這樣一種屈辱的死法辭別人世吧?不甘心吶?。?!”
意識有些模糊的米樞檬在心中抱怨了一句。這也怪他太過放松“警惕”了,可他哪里想象得到,歐魯大師竟如此生猛?!
回憶起師父在他臨行前露出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他便想通,立時氣不打一處來:
“可惡,都怪師父沒傳授我一星半點的武功!而且連此行的‘兇險’程度都不曾告知,否則也不至于陷入如此險境吧?”
“咳咳……不愧是歐魯大師,打招呼的方式竟也這么別具一格,恐怖如斯——我命休矣……”
在迷迷糊糊中,米樞檬閉上了雙眼。
不知多久過去,新鮮的空氣大口大口的灌入身體,米樞檬這才悠悠醒轉(zhuǎn)。
赫然發(fā)覺,自己此時便躺在一張床上,內(nèi)心仍有余悸。而男人站立在一旁,急切地觀望著他。粗黑的眉毛緊緊糾纏在一起,顯示出極其擔(dān)憂的模樣。
這位男人便是米樞檬口中心心念念的歐魯大師了。號稱華朝以南地帶最聞名遐邇的鍛鑄匠之一。
憑擅長打造削鐵如泥的名劍著稱。普天之下,凡是用劍之人,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平民百姓,無不渴求一柄出自歐魯之手的寶劍,并以擁有他親手打造的一柄寶劍為傲。
長久的沉默之后,歐魯率先開口:“米小友啊,都怪老夫下手不分輕重。要是不小心傷到你的五臟六腑、七經(jīng)八脈,老祖那家伙得知,便該來我鋪里不由分說的‘大開殺戒’了!”
歐魯大師尷尬地笑了笑,伸出一只鐵臂,撓了撓稀疏不已的花白頭發(fā)。
“嗯,你這次的來意我已知曉,要求盡管提,老夫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精湛的工藝為你打造一柄堪稱絕頂?shù)睦麆Γ。。 ?p> “如此,小子便先謝過歐魯大師了!此乃鍛鑄此劍所需要的材料方,請大師過目?!?p> 顫顫巍巍的從內(nèi)衣兜中取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紙,遞給了歐魯大師。
經(jīng)先前這一變故,對他影響著實不小。
原本對于歐魯大師這樣的高人來說,想要請他親自出手鍛鑄寶劍,來者必須得提前自備好所需的金屬材料并雙手奉上。
但,歐魯大師與米樞檬的師父云游仙人祖頑宗過往交情匪淺,也就不必矯情。反正朋友嘛,就是得在關(guān)鍵之時,幫他兩肋“插刀”。
“咦,竟然還需要用到玄鐵二兩,烏金一兩,這可真是稀奇?!”
歐魯?shù)纱罅穗p目,語氣中多是震驚之情,“好,那就來吧,開干!哦,米小友,你三年后來取此劍便是!我定晝夜趕工,鑄一柄造化鐘神之劍,也好償還你師父當(dāng)年對我的恩情……”
在歐魯大師還在滔滔不絕之際,米樞檬已將一百銀元幣悄悄放在桌上。手捂胸膛,邁著踉踉蹌蹌的步子,連連道謝數(shù)聲,就此踱了出去。
觴廝羈態(tài)
第一次寫,行文頗為粗糙,也有很多不周之處,還請各位讀者朋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