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舞的笑容很平淡,盡管迎上來的就是上百雙不懷好意的目光。但陽舞依舊神態(tài)從容,站在門檻上,指了指齊川站的那個地方。
齊川紋絲不動,只是突然一振雙臂,屬于里甲之階強者的元氣波動散發(fā)開。
這一震蕩,緊跟齊川頗近的一干隨從紛紛都被震得后退。等階的差異不以道里計,其中差距懸殊,只有武者對此才有最清晰的感觸。
而此刻的陽舞,卻依舊是如同剛剛擊敗過齊川一樣,是一介白丁之身絲毫沒有一點元氣波動。
這落在了眾人的眼里,頓時就成了陽舞言過其實的證明。
陽舞看到了眾人表情的變化,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對于剛剛修煉不到七天的陽舞而言,實在是不清楚神元大陸武者世界里面的那些小動作。
想到這里,陽舞心中冷笑,一步踏出:“看來齊川里甲是不打算履行生死戰(zhàn)的約定……”
聽了陽舞說的話,齊川剛想冷嘲熱諷,卻目光突然一凝。
因為,陽舞一步踏出后,身上頓時散發(fā)出了元氣波動。
每一級每一階武者的元氣波動都獨一無二,這是武者世界等級的最嚴肅證明。齊川也曾外出冒險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自然對此十分清楚。更何況這是最低階的初品正卒的元氣波動。
“才最低階的初品正卒嗎?”齊川心情剛一放松,陽舞又說話了。
“而是要一起上,來單挑我一個了。”陽舞并沒有用反問句,而是用不帶感情的陳述句輕描淡寫地說著這樣極其危險的處境,隨后……第二步踏出了!
陽舞的步伐極大,不急不緩,卻正在迅速地拉近著與齊川的距離。第二步踏出,陽舞的氣勢又是一陣提升。
這一會兒,齊川開始皺眉了。
中品正卒!
陽舞第二步一踏出,齊川干脆不做聲,只是死死盯著陽舞了。
陽舞輕聲道:“既然如此,也好……那我……”
陽舞第三步踏出,元氣波動瞬息之間就達到了上品正卒的高度。
所有人都被這一場面震驚了。齊川鐵青著臉,握緊了拳,惡狠狠回望了一眼自己的族人門徒,初品里甲的元氣波動猛然震蕩這才穩(wěn)住了部下。
只是這一幕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陽舞,怎么可能接連不斷地提升著自己的武者等階?
難道,陽舞真的是鄉(xiāng)豪之階的強者,只是一直以來壓抑著實力,到了現(xiàn)在,才一步步釋放開?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位面穿梭的緣故。
很快陽舞要走開第四步了,依舊是這樣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淡彷佛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我就以……”
但這一刻,齊川不再從容了。第四步踏出,那便是初品里甲之階的境界。到了那一階,齊川還有什么必勝之心!更何況,要是真這樣下去,等陽舞躍升到了鄉(xiāng)豪之階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慢著!陽舞,你是要毀諾嗎?”齊川突然放聲大喝:“你以上品正卒之階的實力與我生死戰(zhàn)。這是你親口所言,難道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你要毀諾嗎?你的武者之心去了哪里?”
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笑聲。龐征肩膀一起一伏,顯然在壓抑笑聲:“陽舞有武者之心,齊川倒是有個狗屁的武者之心,七日之戰(zhàn),可今天才不過第六天!”
聽了這話,人群之中隱隱有些騷動。
但陽舞接下來說的話卻一下子讓人群安靜了下來。
“哦?決戰(zhàn)之日到了嗎?也好,早些了結(jié)了吧!”穿越時空回來的陽舞根本就不知道這是第幾天!
齊川一陣大喜:“好!今日在諸位英豪的見證下,我要與你堂堂正正大戰(zhàn)一場!生死各安天命,哪怕身死也絕不事后追究!”
陽舞緩緩點頭,又是一步走出,身上的元氣波動終于沒有再躍升到里甲之階。
這一步踏出,場內(nèi)氣氛頓時又有了些微妙。
“這傻子,難道是那種蠻荒武修?竟然連正卒之階與里甲之階天然鴻溝一般的差距都不知道!”龐征喃喃著看著。
那兇神惡煞的大漢盯著陽舞,低聲地說了一句:“我看陽舞已經(jīng)是死人了。竟然真的敢以正卒之階的實力對抗里甲之階的強者。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這一次,可沒有千河在一旁護法!”
說完,這惡漢還惡狠狠盯了一眼龐征。
龐征不為所動,只是繼續(xù)盯著陽舞,忽然奇怪地笑了起來。
因為,陽舞緩緩走近齊川后,卻是開口第一句話道:“讓讓,這是我的地方!”
齊川憋紅了臉,爆喝一聲:“你既然接戰(zhàn),那還有個狗屁的位置讓給你。陽舞,受死吧!”
說完,齊川便大步?jīng)_上,拳風獵獵,猛地朝著陽舞打去。
面對齊川的突襲,陽舞似乎有些預(yù)料不及,沒有閃躲反而橫臂格擋,竟是分外兇猛地貼身大戰(zhàn)起來!
砰砰砰……
場內(nèi)之中,兩個身影迅即如風地打成了一塊。齊川直拳重擊打來,陽舞橫臂格擋。陽舞肘擊殺去,齊川推掌回擊。
你來我往之下,拳腳相擊的聲音響徹全場。
只是過了不到七回合,場內(nèi)的青石板磚便受不了如此重壓,竟是在兩人一步一擊的過程中迅速被踩裂飛濺。
只是過了三十息的時間,整個地面上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磚,碎裂的小坑遍布整個廣場。
“陽舞……竟然如此剛烈,與盛傳的奸詐形象一點也不符合啊……”龐征低聲說著。然后扭過頭,果然聽到那腰大膀圓的惡漢奸笑了起來:“哈哈哈……陽舞這是要坐以待斃嗎!本以為他修煉了幾日有什么后果,沒成想,竟然只是仗著皮糙肉厚一點就敢與里甲之階的強者硬拼!”
果然,場內(nèi)上你來我往分外熱鬧。但齊川卻是越打神態(tài)越發(fā)輕松。
兩人戰(zhàn)況熱鬧,但對于武者而言,皮糙肉厚只是基本水準。拳腳之上已經(jīng)很難將對方重傷。雖然齊川詫異陽舞身為正卒也能與里甲打得難分難解,同樣皮糙肉厚。但武者的力量,怎么可能止于此!
“陽舞,你以為里甲之階的力量,就是如此了嗎!”突然,齊川拼著一擊脫離了陽舞的進攻,飛退幾步,大聲笑了起來:“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何,正卒之階永遠只能跪在里甲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