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陽舞點破了心中所想，玉舒罕見地有了些不好意思。
不過還是強撐著道：“哼，有老娘在，總能給你掌掌眼，不要買了什么假冒偽劣，到時候把你自己坑了！”
聽著這句話，陽舞沒有回答，只是大笑一聲，換了一匹快馬便去了南城。
這一次，陽舞的目標還抵守蘭苑。
雖然有快馬可乘，但以晉鎮(zhèn)之大，陽舞從位于城東的宅子一路跑到南城，還是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到了南城的時候，基本也就是飯點了。
見此，陽舞干脆牽馬走到了一處客棧，一路縱馬奔來，陽舞也是餓了肚子。
將韁繩丟給跑出來的小廝，陽舞丟出一枚小銀錠，便快步走進了客棧。
南城是人煙繁華，人流量居多的地方。這里客棧養(yǎng)出來的小廝，自然是眼力勁夠狠一眼就看出陽舞的氣質(zhì)不凡，不是貴家公子就是修士強者。
尤其見陽舞隨手丟出小銀錠一兩多銀子，這牽馬就有這樣的小費，顯然是個手面大方的貴客。
見此，小廝眉眼含笑，吆喝起來。
牽馬的小廝去給陽舞拴馬認號，當陽舞走進客棧正門時，頓時便又有一個跑堂小廝湊到陽舞跟前，伶俐地奉承接待了起來。
只不過，陽舞倒是很不耐煩，直接又是丟出一顆小銀裸子，量小一點，但做工精致卻遠勝方才的銀錠：“要個清凈靠街的雅間，拿手葷素各上八品，時令果子可以來些，甜糕點心什么的就撤了。盡快，干好了再賞。”
那小廝眼珠子一轉(zhuǎn)，原本幾乎脫口而出的話頓時就一張嘴就變了其他的：“好嘞，客官您請這邊，小的給您帶路。清凈雅間甲辰閣，靠街憑樓，正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客官您要的拿手好菜，那小店有八寶野鴨，和香餅，鳳尾魚翅，五彩牛柳……”
小廝報了幾個菜名，陽舞便擺擺手，又是一顆銀裸子丟出去，便閉目養(yǎng)神。
那小廝見此，伶俐地倒了杯茶，隨后便腳步輕輕，關上門，溜走了。
那小廝的話倒是沒說假，一進門，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削弱大半。由鬧變靜，倒是讓陽舞一時間生起了別樣趣味。
心中這樣想著，陽舞便走到窗邊。
這甲辰閣偉在二樓，將窗子推開，便是熱熱鬧鬧的南城主干道，赤風街。。這街名取得很俗，就如同后世滿大街的解放路一樣。不過，大城市里的故事多了，這路名街名承載了幾分故事，那就有得說道，原本普通的街名也因為上面發(fā)生的事情而沾染上了幾分歷史追思的意思。
推開街，陽舞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守蘭苑，也就是上次遇到蠻族的那個守蘭苑。
“也不知道，那幾個蠻人還有沒有在那擺攤……”陽舞撐著手，摸著有些扎手的胡渣下巴：“將近冬日，大草原的日子可絕對不好過。不過，秋高馬肥，這時節(jié)要是去蠻族的軍隊里……”
陽舞說到這里就不說了，抿著唇，也不知想著什么。
就當陽舞發(fā)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小廝的輕喊。
陽舞輕輕一彈指，外門打開，小廝將熱乎的飯菜紛紛端上，冷熱八盤，時令果子茶點一一齊備。
上完后，小廝又照例問了幾句是否還有其他要求，便靜悄悄退下。
陽舞一個人吃著，忽然比較一陣抽動。
“怎么這味，有些不對……”陽舞停住了筷子，卻不是對著這滿桌子的飯菜。
陽舞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身后的一屋。
“這群蠻人，未免有些太多了吧！”陽舞抽了抽鼻子，他不是巨覺得飯菜的味道有什么不對，而是陽舞靈敏的味蕾上發(fā)覺到了一絲野獸的氣息。
大城市里面的確是沒有什么野獸的，但陽舞在倉央山里面集訓苦戰(zhàn)那么久，卻天然對各種兇獸野獸的氣息十分敏感。
更何況……還是蠻族人那種連兇獸都敢馴養(yǎng)的猛人……
不過，南城人流量極大，來往多了幾個蠻人湊一桌吃飯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就是味道重了點，恐怕是沒在關內(nèi)呆過的蠻人，生蠻啊……”陽舞這樣嘀咕了一句便暫時將這事情放了下來，自顧自地開始吃飯。
陽舞看不到的地方里，越過陽舞身后的那堵墻，赫然就能看到一堆衣著簡樸甚至穿著粗枝皮衣的壯年男子聚在一堆，正在喝酒吃肉。
這些壯年男子大多都肌肉鼓鼓，面目憨厚，一個勁吃東西，也不廢話，倒是讓場上的唯一一個正牌人類很有些無可奈何。
“一群生蠻啊！”這男子看著一干悶頭吃東西的蠻族漢子，也是心中積郁。
此人名作姜堰，十年前也是名震晉鎮(zhèn)的一方豪杰，是當晉鎮(zhèn)三大的鼎府商行的總鏢頭，統(tǒng)管鼎府商行全部衛(wèi)隊。這些衛(wèi)隊不僅要在晉鎮(zhèn)鎮(zhèn)住場子，尤其還得特別注意出關。也就是去北方大草原的貿(mào)易商隊安全，路上不僅馬匪路霸遍布，就是蠻族的各個部落，也是極其兇悍野蠻。只是，不知為何，鼎府商行在最盛的時候忽然銷聲匿跡。諾大一個人員近萬的商行忽然消失，也算得上一時詭異之事。
所謂生蠻，就是沒有，或者說極少與人類打過交道的蠻族人。雖然帝國法令一向是十分歡迎蠻族人內(nèi)附投誠，故而在國內(nèi)對蠻族移民多有寬慰，鼓勵蠻族人魚帝國人彼此平等。
但實際上，一到冬天，如果沒有爆發(fā)搶掠邊境的戰(zhàn)爭，每年都會有幾萬十幾萬規(guī)模的蠻族人南遷，其中不少人便將目的盯在了晉陣上。
這樣一來，很多壓根就沒接觸過帝國人，也不清楚帝國人是個什么模樣的蠻族人進了晉鎮(zhèn)，幾乎沒有一個能好好與帝國人打交道的。
其中，不僅是語言問題，更是在普通生活細節(jié)上，很容易看出不同。
當然，在陽舞看來，最容易被發(fā)覺的就是這些蠻族人的氣味。剛從草原出來，基本各個蠻族人都不愛洗澡，不懂得什么叫做衛(wèi)生。也就到了帝國內(nèi)陸，才在帝國人的生活方式下慢慢提升了文明水平。
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生蠻，其實是很難打交道，需要費心費力才能用得上手的。
不過，既然能一個人出來帶著十幾號蠻族人聚會吃飯，姜堰還是很壓得住場的，他也有自己的辦法。
只見著男子十分干脆地拿起一個大酒杯，滿上，看了一圈眾人，大喊：“干，喝他娘個痛快！
……
咕嚕咕嚕……
一干肌肉男聽完，也不廢話，狠狠吞下嘴巴里的一大塊肉，隨后拿起酒，一飲而盡。
雖然這一干肌肉男的酒量很高，普通帝國男子搞了很久才讓酒精對這群蠻人有了點效力。
不過，喝酒氣氛自來熟。有了酒肉，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直到有人忽然脫口而出一句：“俺們那五百兄弟，啥時候入關？”
陽舞的筷子一頓。
幾字微言君
為了搶票，更新都忘了，慚愧慚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