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全員大孝(藍星篇)
小杰和他的家里人的關(guān)系何止是不愉快,簡直是劍拔弩張。
光是喝茶聽他們對話,就足以讓人感到壓抑,恨不得出門去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夠了!”
“婉儀你下去,我跟小杰有話要談?!?p> 趙父叫停。
兒子和女人之間,他明顯更偏愛自己的兒子,只是小杰完全不領(lǐng)情。
趙振豪在小杰眼中就是個渣男,人渣。
至于這個林婉儀,就純一賤狗,還想當他后媽,想都別想。
他看到這個女人就惡心到想吐。
這條母狗,本是她母親無償資助的貧苦大學生之一。
結(jié)果她母親過世后,這個女人就是大搖大擺住進他家。
你資助我讀完大學。
我照顧你老公。
這就是她對小杰母親的報答。
最惡心人的是這女人在跟他老爹。
沒別的,就是故意給他聽的。
可惜,賤狗林婉儀的肚子不爭氣啊。
他只是多了兩個野種妹妹,根本威脅不到他的地位。
雖然繼承權(quán)不分男女,都是第一順序繼承人,然而從書面規(guī)定到落實到實處,總是會有差別的。
何況他很清楚,他父親在國外有好幾手見不得人的生意,這些東西生來就不適合女孩子來做。
本來這些東西他都不打算要的,畢竟刀口子舔血,收益高,風險也等同。
現(xiàn)代社會,也沒必要為了幾張票子去玩命。
他甚至都不在在乎趙振豪的財產(chǎn),他只想拿回屬于他母親的那一部分。
在趙振豪還沒發(fā)家的時候,小杰的娘家可比一窮二白的趙振豪一家有錢得多。
然而陳阿彬的出現(xiàn),讓他改變了原先的主意。
得不到,毀掉又如何?
至少不能讓那賤狗稱心如意。
林婉儀這條賤狗,他遲早要讓這母女三人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只是這事還急不來。
他老子正值壯年,遠不到需要拔管子的時候。
他的年齡又太小,還未到能展開報復(fù)的時候。
當然,這件事,他也不會對石毅說。
好兄弟相互成就。
或是,各取所需。
“趙伯父,不知道您有幾個子女?”
石毅明知故問。
“除了這個不成器的逆子,還有兩個女兒。”
“我和小杰是莫逆之交,自然也把趙伯父當作父親看待?!?p> “今斗膽想攀個高枝,我想當您的干兒子?!?p> 石毅話語一出,場皆臉色微變。
趙父趙振豪凝固的面容只在一瞬,笑容就又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倒是小杰很是吃驚,差點坐不住了
一副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哥的樣子。
“什么高枝低枝,小陳同學說的哪里話。”
“不過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對兩家人來說都是大事。”
女茶藝師退在一旁,趙振豪親手給石毅沏了一杯茶。
杯子是建盞。
有些無數(shù)如沸騰油滴均勻散布的點滴小斑所形成的釉面。
有錢人家用的玩的東西,很多天價之物,在普通人眼中卻分文不值。
畢竟在很多人眼中,就算是黃花梨做的家具,也只是木頭家具而已,他們也并不會在意用的是什么木材。
“我已經(jīng)成年,我的事我能自己做主?!?p> “相信我,我絕對有這份價值。”
說完,石毅的目光盯著趙振豪身邊的男人,“外面那些安保人員都是些廢物,不值一提?!?p> “我絕無侮辱人的意思,這話只是針對武道而言。”
“給我4-5年的時間,這位叔叔也應(yīng)該能跟伯父一樣享享清福了。”
被人提及,中年男子如猛虎抬眸,威勢煞人,光是那無形氣場,就鎮(zhèn)得小杰說不出話來。
石毅面不改色。
就算是沒有重瞳,沒有至尊骨,在這由凡人和武者組成的世界,他也有自信能做到最強。
無論是練武還是練神通寶術(shù),都離不開修行資源。
他的想法也很單純。
如果陳家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那他就去做別人家的孩子。
其實他首選是蘇幕遮一家,這也是為什么他還會跟蘇幕遮接觸,沒事一起后山跑跑步。
可是,蘇幕遮他沒把握住。
應(yīng)該說陳阿彬和蘇幕遮的關(guān)系他沒處理好,蘇家這條路斷了。
然而,小杰的家境情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絕對是能幫他實現(xiàn)夢想的有力工具。
在達到目的前,別說改名換姓,只要不會危及生命,無論讓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忍受。
當晚,石毅就在小杰家住下了。
啪嘰!
門關(guān)了起來。
“唉,你聽我解釋呀?!?p> 石毅吃了閉門羹,站在門口,不知道何去何從。
樓上,有靡靡音浪不絕。
石毅眉頭微皺,要不是這四周一磚一瓦都極盡奢華,他還以為這是住酒店,而他身處酒店的走廊。
房間內(nèi),小杰表面裝出我不聽我不聽,你騙我,你哄不好我了的樣子。
實則心里暗爽。
這個家伙的心思,可比他平日里表現(xiàn)出來的深沉得多了。
石毅在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腳都麻了。
門才在這個時候打開,把石毅拉了進去。
第二天,女傭來打掃房間。
就看到石毅打著哈欠從小杰的房間里走出,頭發(fā)凌亂,腳步有些虛浮,似乎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女傭:“???”
論一口氣做300個俯臥撐,200個深蹲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剛開始石毅還很配合,覺得自己理虧。
后來,耍賴皮,做都不做了,再做下去傷身體。
上床就是對著小杰一頓打。他現(xiàn)在想要鎮(zhèn)壓小杰,輕而易舉。
弟弟不教育不行。
這家伙跟誰學的這些東西?
看他回頭不把小杰手機中日常刷的幾個降智APP全給他卸載了吼。
“我姓錢,不用叫我什么錢叔,叫我老錢就好?!?p> “我跟著趙總也快有二十個年頭了。”
管家老錢帶著石毅驅(qū)車回了一趟家,這也是自己石毅要求的。
“你跟那個陳阿彬到底什么關(guān)系?今早女傭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怎么樣,你氣不氣?”
書房內(nèi),父子見面,小杰直接打斷了趙父說的話,將不耐煩寫在臉上。
“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中世紀。人類都登上火星,探索星辰大海了,我又是什么老古董?!?p> “你想玩就玩。你的事我一向不管,等玩膩了就回到老爸身邊來?!?p> 嘴上這么說趙振豪對小杰的消費額度可不是沒有限制。
高中時期,一年20萬,準時到賬,多的沒有。
“想去哪讀大學你自己挑。”
“時代不一樣了,讀個碩士總是要的吧。不然以后你掌臺了,也難服眾?!?p> 說是書房,除了電腦,趙父桌子上還擺著好幾臺手機,一直都有屏幕在亮動。
“阿彬呢?!?p> “你的小男……”趙父頓了一下,覺得十分不妥,有辱斯文。
他的胡子抽了抽,心里黯然神傷。
他沒能陪伴在小杰的身邊,又沒母親教育,發(fā)展成這樣,都是他的錯!
趙振豪對小杰心有愧疚。
所以他對小杰又嚴厲又十分縱容。
他改口道,“他自己選擇不上學,要跟我學做生意?!?p> “我可以給他機會。不過是龍還是蟲,看他自己的造化。”
小杰臉上佯裝吃驚,心中卻暗自嘆息,“果然?!?p> 他對石毅知根知底。
自然很了解這個人。
對方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也并不感到非常意外。
明明一切走向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可一想到他要一個人去上大學,心里頭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可別入戲太深?!毙〗芨嬲]自己。
另一邊,陳阿彬父母家。
一輛市值足以讓這附近鄰里一個家庭全家打工五十年都買不起的豪車停在這里,頓時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司機開門,石毅走下,身邊跟著是管家老錢。
“咦?這不是老陳家那個小子嗎?”
“讓我看看。真的是阿彬!”
有人在不遠處議論紛紛,卻也不敢近前。
“阿彬,這位是?”
“來客人了呀,你這小子怎么不提前打電話吱一聲。您,里面坐?!?p> 陳父陳母都在家,這是石毅故意挑好的日子。
“小少爺,如果您覺得難為情的話,可以把事兒交給我來說?!?p> “不用,我自己來?!笔慊亟^。
管家老錢只是很客氣喝了一杯茶,就走了出去。
他一個外人,也沒理由在這礙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家走后,陳父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有人收了我當干兒子?!?p> “今天回來就是跟你們二老說一聲?!?p> “我將要去外國讀書了,未來幾年都不會回國,甚至永遠都不會回來?!?p> 陳父陳母聽后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
“你在說什么瘋話?!你再說一遍?!标惛杆查g提高聲調(diào),氣勢洶洶,近乎咆哮。
石毅恍若未覺。
他淡定地拿出一張卡片,放在桌子上。
“卡里有一筆錢。”
“以后每年只要我還活著,我都會給你們寄一筆養(yǎng)老費?!?p> “你們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孩子好了?!?p> “言盡于此,再見?!?p> 石毅漠然轉(zhuǎn)身,渾身顫動不知已的陳父抓來一把掃把,怒血沖腦,臉色紅如豬肝。
“把話說清楚,我看你是得了精神病!”
“什么沒有生過我這個孩子。”
“看老子不把你腿打折,我今天就不叫——”
陳父揮舞掃把去敲石毅的腿,力氣大到真要敲斷石毅的腿一樣。
咔嚓!
卻是實心圓木的掃把棍子應(yīng)聲折斷,在陳父猙獰,陳母驚恐的臉龐下,石毅頭都沒回。
他走出門去。
門里傳來憤怒的咆哮和凄厲破音的啼哭聲。
“走吧?!?p> 石毅聽著入耳的粗言野語,屋子內(nèi)掀翻桌子的聲音,臉上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變化。
“臭小子,你回來呀!”
“你爹我沒文化,就會大聲吼人……”
“你媽媽有高血壓啊,還有你妹妹,你這次回來都還沒見過她……”
陳父陳母追出門來,石毅卻已經(jīng)坐到后車上了。
車子啟動,車窗緩緩關(guān)閉。
“阿彬,我的心肝啊——”
“娘養(yǎng)了你十八年……”
陳母癱軟摔在地上,大聲哭嚎。
人群沒人敢阻攔,這車子磕碰一下,他們傾家蕩產(chǎn)都賠不起。
何況鄰里鄰?fù)?,還是看樂子的人居多。
“你們不要搶走我的兒子啊,不要啊——”
陳母聲嘶力竭,她伸手去抓,想站起來又再次跌倒。
可無論是她如何呼喚,如何挽留,都只是無用功。
黑色的小轎車駛離城中村,離開了這種還有老鼠在下水道、垃圾桶亂竄的地方。
它本就不屬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