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四日四夜,末日來臨
最終,金色鵬鳥和裂天魔蝶跟石昊去往了天神山。
藍(lán)彩和黃磬則留了下來,不愿意跟石昊離去。
“怎么辦,我怕我在未來護不住你?!笔憧聪螯S磬,這位天生佛骨的少年至尊。
即使能未卜先知又如何,大劫之下,石毅亦只是萬千螻蟻中的一員。
“我更怕,我自己就是這場禍亂的源頭之一?!?p> “我體內(nèi)的骨有問題?!?p> “在夢中,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我?!?p> 石毅愣了一下,他也知道這個小和尚謎團重重。
下界,天地法則不全之地,哪里來的這么多至尊初代。
“想要斬掉它嗎?我可以把補天術(shù)傳給你?!?p> 黃磬看向石毅,說了一番似是而非,讓石毅聽后感到莫名不舒服的一段話。
他說,“一個人如何斬斷過去?”
“亦無法逃避將來?!?p> ……
回到石國,石毅各給了石子騰、雨柔、武王、石淵、石笠一顆小涅槃丹,并叮囑了一些東西。
他也給穿山甲和犰狳留下了兩顆。
說不定將來他的父母或是穿山甲和犰狳當(dāng)中就有人能因此破入尊者境呢。
尊者境,對凡人和普通修士來說就是高不可攀,神話一樣的境界了。
列陣修士的壽元可達(dá)數(shù)百年,尊者境的修士可活千載。
之后,他又去了雨王府一趟,給了武王一顆小涅槃丹,又私下給了雨柔的父母,也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留下兩顆,當(dāng)作傳家寶。
將來要是有天資驚艷的后輩,可以賜給他們供破境之用。
二十二顆小涅槃丹,轉(zhuǎn)眼間已所剩無幾。
“去魔靈湖吧?!?p> 石毅和藍(lán)彩啟程,離開了石國。
魔靈湖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的神圣,被諸多太古神山的尊者踏破,站在蛛網(wǎng)圣門前,有種日暮西山之感。
“孽障!你還敢回來?!?p> 巨大的魔影從中央天宮升起,瞬息間遮天蔽日。
“算了吧。毅兒若是懼你,還會回來嗎?”
另一道聲音響起,伴隨一聲嘆息,一條金光大道如同虹橋一般延展到石毅和藍(lán)彩面前,將他們接引到懸空的天宮中。
碧眼魔蛛尊者和金蛛尊者都還在,并沒有去避劫。
“師叔,如果不想在大劫中被人當(dāng)蟲子抓去煉藥,就自斬一刀吧?!?p> “把命留著,境界總能修回來的?!?p> 石毅分出兩顆小涅槃丹給魔靈湖的兩位尊者。
魔靈湖之主已經(jīng)離去了,帶走了天神宮的那具虛空獸遺骸,哪怕是兩位尊者都不知道對方的行蹤。
這算是一種雙重保險了,要是魔靈湖覆滅,或是魔靈湖之主隕落在大劫中,只要有一方存活下來,千百年后,魔靈湖還能重現(xiàn)在荒域中。
“我們老了,也該退位讓賢了?!?p> “這也是老宮主的意思?!?p> 藍(lán)彩就這樣被推上新的魔靈湖之主的位置。
“蛛網(wǎng)圣門、中央天宮、所有神器和攻伐類的法陣都無需再運行了?!?p> “能采摘的靈藥、老藥就全采摘下來。在寒冬來臨前,蟄伏吧?!?p> “姐姐……宮主。”
有一只小蜘蛛大哭,將一株靈藥拔起,栽進小泥罐子里。
它養(yǎng)了很多年了,早就養(yǎng)出了感情。
它不想這樣做,但藍(lán)彩告訴他們,不這么做的話,也會有來采他們植的靈藥,甚至把他們捉去了。
“開放寶庫,所有王境蛛王各帶一部分典籍離開?!?p> “大劫未曾結(jié)束前,不要回來?!?p> 有人匍匐在地上大哭,也有人瑟瑟發(fā)抖,臉上寫滿了恐懼。
神圣如同草芥,未來當(dāng)如何?
魔靈湖這種在他們眼中是至高的禁區(qū)和庇護所。然而,從今往后,魔靈湖可能再也難以庇護他們了。
這只是大劫來臨前的眾多太古神山的一角縮影。
下雪了。
一朵雪花,在藍(lán)彩手中融化。
最近的天氣愈發(fā)極端了,而且一直在變。
石毅站在雪地里數(shù)日了,他只是盯著天穹看,周身紫氣迷蒙,隔絕飄落的雪花。
“大劫開始了?!笔愕脑捵屗{(lán)彩色心頭震顫。
一口仙鐘出現(xiàn)在石毅的眼眸中
伴隨仙光瑞霞,鐘壁上有一個又一個符號亮起,無終之鐘,響在眾生而耳畔,傳到萬靈心間。
祭文宏大,有一種古意,更有一種悲涼。
石毅看得見這些符號,卻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鐘聲悠揚,那晦澀深奧的聲音,若一位亙古長存的禁忌人物在輕語,跨越時間長河,帶來歲月光影。
一口鐘下界。
又是一道沉悶的聲響,大道軌跡似再次偏移。
兩層塔身,潔白透亮,若羊脂美玉刻成,散發(fā)混沌氣,噴薄艷艷霞光。
塔身古樸,有一種洪荒之氣,更有一種古樸的道韻流轉(zhuǎn),最繁奧的道符包裹著。
石毅知道,那是小塔身體的一部分。
兩層塔身,璀璨奪目,像是一輪白色的太陽懸掛在天穹。
高不過寸許,卻有能鎮(zhèn)壓天地氣運之勢,白光爍爍,貫通天上地下。
無聲無息間。
數(shù)不清的符文如同,如同陽光一樣擴撒向四方,干擾了天地虛空的穩(wěn)固。
白色的符文對萬靈無害,滌蕩天地間,像是在尋覓著什么。
無禁忌存在下界,只是出現(xiàn)兩件混沌法器,一件完整一件有缺。
藍(lán)彩很緊張,也看不透。她不知這兩件至高的混沌法器出現(xiàn)后,荒域?qū)a(chǎn)生怎樣的變化。
轟!”
天地?fù)u動,仿佛要傾覆,又有一物降下,跟先前殘塔風(fēng)格很不一樣,引發(fā)了很大的動靜。
“是它!”
這一刻,不只是藍(lán)彩臉上露出驚容,在虛神界目睹過雙石戰(zhàn)的很多生靈同樣如此。
一件神盤,殘缺得厲害,丟失了三分之二,混沌氣迷蒙,看起來神秘莫測。
一枚枚奇異的符號出現(xiàn)在神盤上,繚繞在周圍,仿佛可以讓乾坤倒轉(zhuǎn),令日月星河與萬物輪轉(zhuǎn)進入漩渦中。
“劫啟!”天穹上有生靈開口,這種至高般的意志同樣傳遞在每一個生靈的心中。
天穹之上,群星涌動,而后如同星隕一半落下。
“這是,要滅世嗎?”
“不,這只是幻想,非真實之景。”
天降流火,狂風(fēng)嗚咽,有無數(shù)道光沖天而起來,想要在夾縫中求得一絲生存。
上界洞開,大道偏移,有道則顯化,有符文墜落。
死劫中藏著生機,孕育著道緣,有莫大的機會。
引“道痕”入體,洗盡塵氣,熬煉真身。
這就是石毅所說的沒有得到的好處,他等的也是這一刻。
一雙重眸,窺探難得在世間顯化的奧義,大劫中亦有新生,更有大造化!
用心去揣摩,用神去錘煉。捕捉這種道痕,對日后的修行有莫大的好處。
這是一場天緣,世間不少人覺察到了,但凡驚才絕艷者,莫不在出手。
捕捉大道軌跡,引其有形之體與己身共鳴,筑不朽的道基。
石毅站在雪中,一襲紫衣,空靈若神若圣,不沾染人間煙火氣。
他身上的難以用筆墨描繪的道韻越來越濃,仿若下一刻就會飛升而去一般。
無疑,他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他捕捉到那種道痕。
論窺秘本源,天下誰人能比得上重瞳者?
與無窮大道相融,將虛空中顯化的密密麻麻的符號全部引導(dǎo)向體內(nèi)。
引道入體,借無盡符文洗禮自身。
這是在積勢,造就大道根基,筑就不朽體殼,只待他日高飛,脫胎而得證己身至道。
四日四夜,大道符號如火,灼燒其軀。
道碎片所顯化的符號已經(jīng)連在一起,烈焰騰騰,煉其真身。
第五日,旭日東升,符文之火熄滅,天地也隨之恢復(fù)晴朗。
石毅審視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魄更進一步。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的肉身就會往真正的神魔體轉(zhuǎn)化。
到時候,憑借體魄,就能搏殺神明了。
“大劫就這樣結(jié)束了?”藍(lán)彩心有余悸,同樣,心中也滿是問號。
“不,這只是開始?!?p> “那些上界巨頭最終還是會下界。”
藍(lán)彩從石毅那里得知,荒域中有那些禁忌存在是渴求的存在,也有人借機提前布局,那是天地間至強者的恩怨。
她不敢相信,這種人物一旦交起手來,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尊者之間的戰(zhàn)斗就能摧毀一座座山脈,這些禁忌人物出手,會不會將荒域打崩?
大劫過后,天地間陷入詭異地,短暫的安寧。
逐漸有修士開始走動,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平靜被打破會是什么時候的事。
每個人都提心吊膽,除了劫后余生的笑意,還有眉間解不開的愁容。
“你也去吧,去天神山?!?p> “要是事情有變的話,還有其它去處,你且聽我說?!?p> 藍(lán)彩堅持要追隨石毅去往上界,石毅也沒辦法。
他選擇的是最為危險的一條路,不適合帶著藍(lán)彩同去。
藍(lán)彩對著石毅行禮,神情肅穆莊重,而后不再停留,離開了魔靈湖。
藍(lán)彩前腳剛走,就有一個身穿龍袍頭戴斗篷的神秘人送來訊息。
其中兩條,分別來自補天教的月嬋邀約,以及截天教魔女送來的留言。
魔女唯恐天下不亂,又想跟他“共獵月嬋”。
月嬋則是想讓他回石國,信中無不在暗示,補天教有意推薦他為新的人皇,繼承大統(tǒng)。
石毅嘴角劃過一抹弧度。
人皇之位早有人選。因為,昭書就是他寫的,人皇印也是他加蓋的。
神秘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張與石毅別無二致的臉。
“還有最后一種造化?!眱蓚€石毅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