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忍者
早上十一點,林錫明坐回到了酒德麻衣的蘭博基尼里。
酒德麻衣打完那通電話后一個小時不到,石子道上就跑來一隊肌肉大漢,又是封鎖現(xiàn)場又是在湖面上搭木板,他們一見到酒德麻衣就敬禮,嘴里還高喊“大姐頭”。
酒德麻衣告訴林錫明這隊大漢原來是卡塞爾學院校工部的那批人,海軍陸戰(zhàn)隊退役,血統(tǒng)不是太高的混血種。
隨著秘黨解散,投資卡塞爾學院的校董方撤資,卡塞爾學院也宣告倒閉,這些頭腦簡單的大兵一時半會兒沒處去雇主就順手把他們都收了。
“那個被風元素停住時間的實驗體你們要怎么處理?”林錫明系上安全帶。
“先跟村民說湖里發(fā)現(xiàn)了以前戰(zhàn)爭年代留下的地雷需要緊急封鎖拆除,讓那幫小伙子們把湖圍住,之后再通過液氮把領域整個凍結裝進密封箱子里用直升機吊走就好了?!本频侣橐率炀毜卣f出一整套流程,“風元素有很高的活性,天空與風之王骸骨煉制的極致風元素更是如此,這導致賢者之石在沒有觸碰到目標的時候就會提前展開領域,用水元素把領域溶解以后取出來的彈頭往往還能回收接著用。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會優(yōu)先選擇使用風元素賢者之石的原因?!?p> “這東西還能反復利用?”林錫明一愣。
“龍王的骸骨很珍貴,拿來煉制賢者之石很奢侈,把這種賢者之石安在子彈上當彈頭更奢侈。”酒德麻衣擰車鑰匙掛擋發(fā)動引擎,“論威力,青銅與火之王骸骨煉制的極致火元素才是巔峰,領域內(nèi)產(chǎn)生的熱量超過5000萬噸當量,然而那樣的子彈我們只存有兩枚。”
“5000萬噸?你那是核彈頭吧?”林錫明抹汗,“什么樣的目標值得那種子彈去打擊?”
“極致火元素無視物質(zhì)性質(zhì)燃盡領域內(nèi)的一切物體,遠比核彈可怕得多,恐怕也只有另外一位龍王配得上吃這發(fā)子彈?!本频侣橐麓魃夏R踩下了油門,“不過坐擁康斯坦丁骸骨的加圖索家并不在意浪費的問題,至今為止他們已經(jīng)對混血種目標使用過三次這種子彈。據(jù)說有一次賢者之石領域展開時有人在附近使用了天空與風一系的言靈,領域擴張掀起的熱浪和爆炸把位于巴西納塔爾的Arena do Morro體育館給完全摧毀,廢墟現(xiàn)場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甚至地表也被燒空出規(guī)整的半圓?!?p> “他們鬧這么大?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林錫明問。
“有很多理由可以把民眾糊弄過去,比方說炸彈襲擊或者幫派火并。”酒德麻衣淡淡地說,“自從龍類滅絕以后他們就越來越不在乎向普通人隱瞞混血種的存在了,對同類使用的手段也比對付龍類時要殘忍得多?!?p> 林錫明能從酒德麻衣的語氣里聽出她對加圖索家的怨念很深,倒不如說這才是支撐她戰(zhàn)斗至今的原因。
夢之書里記載到青銅與火之王兄弟兩人被擊殺為止,書中加圖索家族是校董會里舉足輕重的成員,卡塞爾學院最大的投資方之一,學生中的偶像凱撒也是加圖索家的繼承人。
2009年時的加圖索家在對抗龍類的過程中始終充當著正面角色,出資出人毫不含糊,然而這期間不知道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到了2018年的現(xiàn)在,加圖索家族儼然一躍而成混血世家中的霸主,全世界范圍內(nèi)和各方勢力大打出手,妄圖將所有的龍王骸骨收盡囊中。
酒德麻衣的雇主顯然看起來像個反加圖索急先鋒,還順帶著幫加圖索家擦屁股處理泄露出逃的實驗體。
如果說加圖索是混亂邪惡,那雇主這就算不是守序善良起碼也得是守序中立了。
握住長光時林蘭說的那些話讓林錫明特別在意,她似乎和酒德麻衣的雇主立場一致,甚至給了林錫明一種這刀就是她親手送來的感覺。
還有她提到了十年前長光原本的主人,龍族世界的2008年林錫明收到了裝備部打造的長光,而這個世界2008年的林錫明還在國內(nèi)讀著大一跟龍族完全扯不上關系,他開始懷疑龍族世界的自己頂替了某個人的位置。
如果想搞清楚這些問題背后的真相,林錫明不得不和平靜的生活揮手再見,他別無選擇。
“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林錫明問。
“這里的實驗體只有兩個,整頓以后就該去下一座城市了,還有別的實驗體等著收拾。”酒德麻衣轉(zhuǎn)動方向盤,“建議你跟我一起走,我猜上次紫云灣那只實驗體把門拆開大鬧一場以后,加圖索家和陳家就已經(jīng)盯上你了?!?p> “陳家?”林錫明對這個家族比較陌生。
酒德麻衣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知道陳墨瞳么?”
“諾諾?”林錫明倒是知道這個名字,畢竟是女主。
“她就來自陳家?!本频侣橐抡f。
“原來如此?!绷皱a明點頭。
但他很快又覺得不太對勁,扭頭問酒德麻衣:“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做夢能穿越到十年前?用夢之書賦予自己言靈?聽起來挺不可思議的?!本频侣橐抡Z氣平淡,全然不顧林錫明嘴巴張得有多大,“其實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雇主說告訴我這些秘密以后我們搭檔起來交流更簡單?!?p> 這位神秘的雇主對林錫明的底細一清二楚,或許那封入學通知也是她送來的。
“我能見你那雇主一面么?”林錫明問。
“我也想見一面。”酒德麻衣說,“可是三年都沒機會?!?p> “連自己手底下的員工都不肯見?”林錫明皺眉。
“準確來說,是沒必要見。”前方紅燈,酒德麻衣輕踩剎車,“她給我一種無處不在的感覺。”
“這不跟鬼一樣嗎?怎么聽著這么可怕?”林錫明臉上抽搐。
“仔細想想是很可怕?!避嚲従復O?,酒德麻衣抬頭看倒計時,“但她從來都沒騙過我,三年前我本已經(jīng)失去了人生的意義,是她重新給了我希望?!?p> 林錫明愣愣地看著酒德麻衣的側臉。
“別那樣盯著我。”酒德麻衣冷冷地說,“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以后就是同伴了。”
“你之前守口如瓶是因為還不確定我的立場。”林錫明問,“也就是說早上剛載我走的時候,你的雇主還沒有告訴你完整的計劃?”
“我是一把刀,主人說該往哪里刺就往哪里刺,我不需要思考背后的原因?!本频侣橐碌吐曊f,“她顯然知道該怎么使用我,越心無雜念下手越果決,讓我知道太多反而不是好事?!?p> “這就是忍者的精神?”林錫明記得自己從哪本書里讀過類似的理念。
“我從小接受的就是忍者的訓練。”酒德麻衣點頭。
“可這個雇主并不是你第一任主人吧?”
紅燈倒計時結束,酒德麻衣卻頓住了,遲遲沒有踩下油門。
這一秒鐘的沉默莫名地漫長。
綠燈閃爍,引擎重新咆哮。
“是?!本频侣橐陆K于開口,“但我理解中的忍者精神并不是隨主人的死亡而自刎?!?p> “我還記得他的理想和信念,我會為此活下去并替他完成夙愿,即使是通過侍奉另一位主人的方式?!彼Z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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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paceZ
老板!我的老板!你死得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