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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道演

第9章 隱仙來人,佛門戰(zhàn)帖

諸天道演 求道太上仙 3692 2022-01-14 20:00:00

  “勘破我相?”

  古含沙搖頭輕笑:“哪有那般容易?!?p>  古人因現(xiàn)實物質(zhì)資糧的限制,難以求武道之上的大突破,但心靈智慧卻不因此而停滯不前。

  便是修成佛陀身,也難有佛陀心,這是當(dāng)今武道的最真實詮釋。

  否則,如何解釋那忍祭天、唐北斗的存在?

  道有千百般,高低皆等,唯有持道的心境是有高低,也最難修持。

  “又要去下一處別院了?!?p>  圍墻破碎,石磚地面都被掀開,如同拆遷隊入場拆遷之后的場面,也就一間禪房堅挺,不曾動搖。

  這方道場算是不能用了。

  他與李毅飛方才一番打斗,足踏地,手拆墻,破了此處的風(fēng)水節(jié)點,將上好的日月格局都?xì)Я恕?p>  雖然到了古含沙這等境界,心安之處皆為道場,所居便是風(fēng)水局。

  但凡事講究個內(nèi)外一體,內(nèi)里勤修心靈,外在構(gòu)建風(fēng)水大陣,匯聚風(fēng)水元氣,養(yǎng)煉身子,乃是天地烘爐煉金丹的法子。

  也就是居移氣,養(yǎng)移體。

  走入禪房當(dāng)中,從桌上的瓷瓶中倒出兩枚換血丹來,就著清水,吞入腹中。

  腸胃蠕動,好似石磨磨糧食成粉,將兩枚丹藥在肚中磨碎,其中的營養(yǎng)物質(zhì)與能量注入身軀之中,為古含沙的活動提供動力。

  “有人要找我?”

  緩一緩,胸口的傷痕閉合成一道淺淺的疤痕,換上一身新衣,古含沙便踏出別院,向著遠(yuǎn)處的另一方別院而去。

  那一處別院當(dāng)中,有人等他。

  ……

  “還不曾來嗎?”

  京城古家八處別院之一,一般無二的簡樸,此時有一個年輕俊俏的道士在院中來回踱步,面色焦急。

  “師父,你確定古師叔會來這處?”道士看向禪房當(dāng)中打坐的中年道人,大聲道,“你我二人來這已經(jīng)有兩個時辰了,還不曾見到古師叔的面,實在叫我心急?!?p>  “你急些什么?”

  中年道人將大碗端起,抿一口水,道:“你師叔修為通天,將破生死關(guān)口,已然能夠千里鎖人魂?!?p>  “雖不如金剛不壞的人物,念動便知,也足夠了?!?p>  “說實話,若非少林逼得緊,還有密宗的大喇嘛煽風(fēng)點火,其實我是一點都不想找你古師叔來的?!?p>  年輕道士腳步一頓。

  “師父,你糊涂了不成?”

  “那永武和尚來者不善,觀內(nèi)能打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斷手?jǐn)嗄_,猖狂無比,全無出家人慈悲心懷,指名點姓要與古師叔打。”

  “若不來找古師叔,咱隱仙派的招牌便砸了!”

  “到時候,三山五湖,各方武林門派,都要笑話咱們,給道門蒙羞!”

  年輕道士怒發(fā)沖冠,臉色漲紅,若是細(xì)看,能看到他右手臂纏了一大圈綁帶,有濃重的草藥味,顯然是被人打斷重接的。

  “守仁,你覺得我是不知還是怎的?”

  中年道人呵斥一聲:“招牌,招牌,你就知道個招牌不成!”

  “我隱仙派如今有個什么招牌在?”

  有個什么招牌在?

  守仁心中一思,如遭重錘,喃喃道:“沒、沒有……”

  他隱仙派,源于老子,關(guān)伊子開派,曾經(jīng)也輝煌過,那便是六祖張三豐張真人在時。

  如今隱仙派內(nèi),諸多武功典籍,諸如寒暑鐵布衣、太乙混元掌、風(fēng)火文武功、掌心雷等等,皆為張真人那時創(chuàng)立,歷盡歲月,修修補補大成的。

  但是,自打張真人仙去之后,隱仙派還有什么招牌可言?

  寒暑鐵布衣這門硬氣功,在古含沙之前,無人真正修成,一位武學(xué)大師都未曾出現(xiàn)過。

  三山五湖,各路武林門派何時賣過他們隱仙派面子,一個連武學(xué)大師都不存在的門派,根本就沒面子,沒招牌可言!

  江湖很真實,若非隱仙派最后退入世俗之中,不怎么插手武林恩怨,在那個動蕩年間,怕是早就被狠人上門給盡數(shù)殺了。

  “混江湖的,人情世故不可缺,但更不能缺的,便是功夫?!?p>  中年道人嘆一口氣:“你真以為,如今三山五湖的門派客客氣氣,看的是你師祖臉面?”

  “不,看的是你師叔的臉面。”

  “四年前你師祖金盆洗手,五十四路江湖人來阻,是你古師叔,一方擂臺,三天三夜,隱仙派的名頭打出去,甚至為你師祖博個近古第一師的名號。”

  “永武和尚指名點姓要與你古師叔打,還不是當(dāng)年的緣由?”

  守仁嘴唇顫顫,不知如何反駁。

  的確,自己師祖如今名響江湖,有近古第一師的雅稱,這其實是師憑徒貴。

  古師叔能打,且未曾叛宗叛祖,借著這個聯(lián)系,名號雅稱便有了。

  隱仙派的風(fēng)光,全在古師叔一人身上。

  “守仁,我且問你,當(dāng)日你與那永武和尚打過一場,便沒看出什么不成?”

  中年道人話頭一轉(zhuǎn),提起那打上門的和尚來。

  “那永武和尚的根子是少林鐵臂功,手上技法有少林螳螂拳的影子?!笔厝驶貞浺幌?,“這人筋骨粗壯,拳掌勢大力沉,我難受其威?!?p>  “對了,此人下盤極穩(wěn),硬挨我三記斷魂掌也不曾挪動半步?!?p>  “你啊你!”中年道人搖搖頭,“我不欲說,待你師叔來,叫他講于你聽,你才能記住教訓(xùn)?!?p>  守仁還欲說些什么,便聽一道透亮溫潤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靜塵師兄,原來是你在此處,不知師傅他老人家平日過得如何,我前些日子送去的丹藥還吃著沒?”

  一道風(fēng)吹過,別院門開,便見個寶藍(lán)道衣的俊秀少年踏足而來,正是古含沙。

  “見過古師叔!”

  守仁見到古含沙,不敢怠慢,問好作揖。

  足下如縮地成寸,古含沙踏上幾步,便到禪房前,守仁一旁。

  看著守仁,古含沙眉頭一皺。

  “少林鐵臂功的根子,螳螂拳合古唐手,還有巴蜀毒手?!?p>  手抬起,五指伸展開來,古含沙便將守仁抓攝過來,手指他胸膛之上連連戳擊,又像是撫琴奏曲。

  噼里啪啦。一陣脆響。

  守仁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胸膛肋骨脊椎都在顫抖,無數(shù)條大筋伸縮彈跳,五臟六腑被攪作一團。

  “哇——”

  張口一團黑血噴吐出去,落在地上,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

  若是細(xì)看,還能看到這團黑血當(dāng)中有許許多多好似碾碎的小米粒似的白蟲在蠕動,還不曾失去生命。

  “我中蠱了?”

  看著這一灘黑血混蟲,守仁一陣茫然,自己是何時中的招?

  “奇才,的確是個奇才?!?p>  古含沙贊嘆一聲:“打傷你的是個少林和尚,而且是從苗寨出來的和尚,精通蠱術(shù),將巴蜀毒手的草木金石之毒替換成蠱蟲之毒,有了自己的道了?!?p>  “只不過,此人道太邪,乃是邪門歪道,入寺不參禪悟佛,反而一味爭強斗狠,以武取財,殺人取樂,實乃禍害?!?p>  “末法毀天道,波旬殺如來,天魔披袈裟僧衣,于佛寺敗壞佛法,講的便是此等人物。”

  步入禪房當(dāng)中,古含沙盤坐蒲團,與靜塵面對面而坐。

  “靜塵師兄,講一講,到底是怎么個事情?”

  靜塵嘆了口氣,從道袍懷里掏出一封精裝的帖子來,放在桌上:“為的便是此事。”

  這封帖子包裝精美,金絲點綴,反面是金粉繪出的一尊佛像,正面是一個正楷的“武”字。

  古含沙拆開一看,是上好的宣紙,蠅頭小楷,筆鋒犀利。

  “十日之后,約戰(zhàn)武當(dāng),不死不休!——永武留”

  “這永武是少林寺永字輩的武僧,不知如何修煉來這么一身渾厚功夫,要與你打,簽生死狀?!?p>  靜塵解釋道:“師父知道這其中有異,閉門不收,他便打上觀中,一眾弟子盡數(shù)被他打了個遍。若非守仁與官家有聯(lián)系,人叫來了,怕是連師父都要被他拖拽下場,比個高低?!?p>  取出一枚換血丹來,拿出個搪瓷碗,將丹放入里面,以水化開。

  “守仁師侄,你先飲下丹水,補補身子?;仡^去天符總部,提十枚換血丹,兩日一服,你這蠱禍造就的潛能損害也就算是補回來了?!?p>  “師傅他老人家已知天命,明夕禍福,多聽聽,總沒錯的?!?p>  古含沙兩眼一瞇,手指輕叩桌面:“靜塵師兄,這是旁人布下的局?。 ?p>  “局?”

  靜塵心中一跳。

  “今日寅時,李毅飛找過我了,我二人打了一場,告訴我些事情?!?p>  靜塵腰板挺起,急聲問:“終南劍仙,你與他做過一場?此人出手狠絕,師弟你可曾受傷?”

  “不曾?!惫藕硴u搖頭,“他有顧忌,我也有迷茫,都不曾盡全力,沒分出勝負(fù)來。不過以結(jié)果論,旁人眼中,應(yīng)當(dāng)是我勝了?!?p>  “厲害!”

  終南劍仙李毅飛,兇名赫赫,在江湖之上,那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主,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能夠與此人做過一場,且小勝一籌,那真是厲害沒邊了。

  靜塵曾經(jīng)都不敢想象。

  靜塵飲一口白水,笑道:“既然如此,區(qū)區(qū)一個永武和尚和大喇嘛,算不得什么!能布什么局?”

  “那我算是放……”

  “忍祭天與唐北斗要殺我?!?p>  古含沙一句話,叫靜塵跟被人掐脖子似的,止住聲,看著自己這位師弟,不敢置信。

  “你說什么?”

  “我殺了忍祭天的兒子,動了他二人的蛋糕,所以他二人要殺我。”

  “你做了什么,動了什么蛋糕,居然惹了兩尊金剛不壞人物動殺念?”靜塵急了,“那可是金剛不壞的人物,你怎么擋!”

  若是一尊,龍脈系那位大佬還能護住。

  可現(xiàn)在是兩尊??!

  靜塵無法理解,自家?guī)煹懿贿^是在外做個保健品的生意,還有他那師叔陪著,怎么就能惹出如此大事來?

  “這算什么?”

  古含沙一臉無所謂,給自己倒一碗清水,道:“此乃人劫,想來,那永武和尚背后便有此二人的影子?!?p>  “他二人布下了殺局,未入局中,我不知殺機,一入局中,我必死無疑?!?p>  “此乃必死之局,我是一定要死一死的。”

  “師弟!”

  靜塵大喊一聲,面有怒容:“道者言生不言死,你莫把自己當(dāng)兒戲看!”

  “俗話說,局無絕死局,是局皆有攪局人?!膘o塵蹭的站了起來,“你便在此,莫要走動,我去做個攪局之人,替你應(yīng)了此劫便是?!?p>  “不過駕鶴罷了,你師兄我早看淡了?!?p>  古含沙不急不慢,清飲一口,才開口。

  “坐下?!?p>  他這一聲“坐下”,靜塵只覺得心神一振,身似輕靈了不少,有飄飄欲仙的錯覺,下意識的便又坐了下去。

  “這!”靜塵回過神來,大駭。

  他道:“你這是什么手段?”

  “靜心手段?!惫藕晨粗o塵,有些無奈,“師兄,你這般做事,不是為難我嗎?”

  “不錯,局無絕死局,我不入局,自然無礙。但那二人怎能不知,必然要逼著我入,不想也要想。”

  “與其被動入局,不入主動破局?!?p>  “靜塵師兄,你便見我手段吧?!?p>  而且,兩尊金剛不壞人物布下的必死之局,是否能助我打破生死玄關(guān)呢?

  古含沙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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