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ㄗⅲ簹v史上蘇綽死于546年,這里給蘇綽續(xù)了3年用來強化劇情)
宇文泰又說
“當初,長蘇走的時候,我留了令綽寫的一封信給他,他要是看了的話,一定會回來的,他既然有情義,那他的情義,不應該是對兄弟、對蕭景禹,還有他的親朋好友,什么承歡膝下,鮮衣怒馬?這算什么情義,這是兒女情長!有國才有家,長蘇不知道嗎?只有對老百姓有情義,那才是真情義!”
坐在旁邊的于謹說
“大丞相,長蘇再厲害,也就兩萬兵馬,他想攻下江陵,舉步維艱,現(xiàn)在蕭譽已經(jīng)被靖王殺掉了,很快靖王就會把他打敗!”
宇文泰道
“嗯!如果靖王把岳陽王擊敗,那么益州的蕭紀必然會出兵?!?p> 蕭詧給哥哥蕭譽擺了個靈位,蕭詧大哭起來
“二哥!庭生對不住您!對不住您?。⊥ド荒軄韼湍。 ?p> 梅長蘇雙手發(fā)抖,他慢慢把紙錢塞到火盆里,他反復在想,自己從入伍為將開始,直到如今,到底活在了一個什么樣的國家之中。
“庭生,別哭了......”
“龔夫人、蔡夫人到!”
蕭詧回頭,只見蔡若音和龔羽被請入了臨時擺設的靈堂前,梅長蘇驚訝道
“蔡夫人,您是如何逃出建康的?”
蔡若音握著梅長蘇的手,哭著說
“我是讓韋孝寬將軍的手下飛流還有李尚書給救出來的,韋孝寬將軍說,現(xiàn)在大梁昏暗,候景占據(jù)三吳,靖王又殘殺宗室,如果景禹想要留下一位后代,那么請庭生尋求西魏作為援助吧!”
蕭詧磕頭,他起身,回頭對兩位母親說
“娘、后娘,我怎么可以投靠西魏??!如果這樣的話,必然是引狼入室??!韋孝寬將軍既然可以派飛流進入大梁刺探情報,必然派了更多的人進入大梁打探情報,雖然我已經(jīng)進入絕境,可是我又何嘗不知道西魏想要干什么呢?”
飛流帶著李婢女還有劉狗、焦二在營地里面吃東西,焦二說
“我這么老了,都成了老乞丐了,你們當年老說我是乞丐,還好我在建康街邊扮乞丐,混入了候景的軍中,不然想要救出蔡夫人還真是難!”
劉狗“我名字難聽,人家就以為我是奴隸?!?p> 李婢女說
“行了行了,我們都老了...可是這逃出生天,我們真是幸運,我現(xiàn)在就一個念想,劉飛大人可以把我們帶去長安,這樣子一輩子就不愁打仗了,我們幾個老人家做點小生意,安度余生行了。”
梅長蘇出了營寨,見到飛流,飛流說
“林將軍,韋將軍說了,希望您還是回到大魏去,梁國亂局如此,實在沒必要再忠誠下去了?!?p> 梅長蘇說
“飛流!我心里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從未想過要背叛??!”
飛流嘆道
“您臨行前,蘇綽大人給了您一封信,您看過了嗎?”
梅長蘇“我沒看過......我不想留下多余的念頭......”
飛流道
“請您打開來看看吧,我要帶著李尚書還有兩位老典簽回長安了,這一向,蔡娘娘能逃出來也多虧了他們,給點盤纏給我吧!”
梅長蘇嘆氣,說
“你跟我來吧,飛流......”
梅長蘇帶著飛流進入了自己的營帳里,又說
“這是一些錢還有吃的,你拿去吧?!?p> 梅長蘇翻出了蘇綽給他的信件,信件上面是這么寫的
“吾弟長蘇,見字如晤?!?p> 蘇綽的這整封信是這么個意思
“我剛剛到大丞相手下做事的時候,蕭寶夤和萬俟丑奴的造反剛剛結束,關中戶數(shù)不過二十余萬,兵馬不過兩萬,我當時很擔憂如此貧弱的國力,能不能擊敗高歡?我當時也時常在說,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如同拉緊弓弦,不是平常時代的法令制度,后代的君主大臣們,誰又能夠放松它呢?”
“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當時,我們還在沿用著元魏時期的律法,在寬鄉(xiāng)給一男夫授予倍田,算上之前的正田,也就是八十畝的地,在狹鄉(xiāng),則不給予倍田,關中因為叛亂,積貧積弱已久,很多官員借著這個機會不聽我的命令,不把該給的倍田給予百姓,我為此痛心疾首,國家稅收因此遭到損失。”
梅長蘇翻開了信的第二頁,這上面又這么說
“僧,道是特別的戶口,自北魏、蕭齊、蕭梁以來,國家動蕩不安,昔日文成帝和平初年(460-465)年初,以犯重罪之人和官家的奴隸為佛圖戶,用來給寺廟打掃,種地,而他們把俘虜還有大量百姓區(qū)分開來,能給六十斛谷子提供寺廟的戶口,即為僧祗戶,作為寺廟的佃戶,到了荒年,寺廟賑濟百姓,就這樣,僧祗戶遍于州鎮(zhèn),至孝明帝(520-525)的時候,僧袛戶和佛圖戶越來越少,而信佛的人有兩百萬人!”
“因為僧侶有特權,他們游手好閑,衣食隨手可得,又托名三寶,經(jīng)營私利,廣收高利貸。侵占民屋,廣占田宅,逃避租稅徭役,國家政治日趨黑暗,百姓日趨積貧積弱?!?p> “而這種特權蔓延到了梁國,當年,郭祖深上書蕭衍,說金陵城的寺廟已經(jīng)有五百多家了,光是建康的僧尼就有十幾萬,到了全國各地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僧侶有特權,算為白徒,他們不用交稅,而僧尼更是不受清規(guī)戒律,她們把奢侈當作自己的根本。人們爭相成為僧侶,整個梁國的戶口少了一半?!?p> 梅長蘇看完這兩頁,激動起來,又翻到最后一頁,蘇綽這么說
“長蘇,我跟你說這么多,是因為你總是放不下一些事情,你放不下,可是我放不下的,不僅僅是關中的百姓,也是天下的百姓,你回到梁國,沒有權力,你怎么改變這種現(xiàn)狀?如今關中僧侶的特權還在,我一直想辦法在改變,俗話說得好,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梁國的稅收能不能支撐九個月都是個問題!”
“你放不下的是你曾經(jīng)對蕭衍的怨恨,還有對赤焰軍的不舍,可是那都是幾十年的過眼云煙了,我還在幻想著以后全天下的百姓能有地種,這可以嗎?恐怕我自己也做不到讓關中所有百姓能有地種,如果你一直著眼于幫助某位宗王成功奪嫡成為皇帝,那也是陰謀為體,坐屋內而談江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