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萬兩黃金
三天前,顧珧帶著隨身丫鬟一行浩浩湯湯地回了顧府,她這一走可悶壞了嫣然。
顧珧在時,嫣然還能每日里過去陪她說說話,現(xiàn)在的閑暇時間只能自己在這春寒宮里看看書了。
說也奇怪,之前常往春寒宮跑的袁衍河也不見了人影,嫣然整個人都蔫蔫的,難道是因為那天晚上的話,他就不來找她了么?用過了午膳,又看了一會兒的書,嫣然有些疲乏,打了個哈欠,將書合上放在了軟塌的一旁,側(cè)著身子就躺了下來。
沒多久,她就進(jìn)入了美美的夢鄉(xiāng)。琪宣走進(jìn)來,看到嫣然穿著單薄的睡在軟塌上,無奈地?fù)u了搖頭,心里嘀咕著:唉,都說了多少次了,小姐總是這么不注意。從柜子里取了一張真絲被,輕輕地給她蓋在了身上,仔細(xì)瞧了瞧沒什么不妥,轉(zhuǎn)身關(guān)了門,走了出去,趁著這個機(jī)會,她也去歇個午覺。
帝都城南。
西二胡同,一間頗為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
袁衍河穿了一身普通富貴人家的淡青色綢緞衣服,坐在一張黃梨木椅子上,手里的和田玉骨扇輕搖,頗為愜意,他的身后站著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打扮成隨從模樣的侍衛(wèi)總管高貞正。
這間房子,同西二胡同里的其他房子如出一轍,都是些精致簡單的民居。不一樣的是,房子里的擺設(shè),袁衍河剛剛進(jìn)來之時也被驚住了。但看他左邊黑檀木架子上放著幾件古董,都是些年代久遠(yuǎn)的奢華之物,墻上掛著的字畫也都是出自名家的手筆。這樣裝飾奢華的房間,與它外表上看起來的樣子真有點天壤之別。
半響,從房間的內(nèi)間里走出來一個人,衣著不凡,如同這件房子里的擺設(shè)一般,身上隨便一物都是極品,千金難求。不過,來人看不清相貌,只因為他臉上帶了一張鑲嵌了各色寶石的純金面具,從面具上露出的那雙烏黑清亮的眼眸來看,不難猜到此人長相也一定不俗。
這個面具男看到坐在廳中的袁衍河,微一抱拳,略表歉意道:“高公子,久等了。”
“袁”姓乃是國姓,袁衍河這次喬裝打扮出來就借用了高貞正之姓,以防身份暴露。他從椅子上站起,不斷地打量著面具男,一臉打趣道:“高某剛到一小會,不算久等。不過高某沒有料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無寒公子竟然不以真面目示人?!?p> 面具男嘴角一撇,露出不以為意的一笑,道:“無寒蒙面不過是自保之策,畢竟做這一行面貌一旦暴露,容易招來滅頂之災(zāi)。不過,高公子對無寒不也沒有坦誠相待么,你這又是為了什么呢?”
“你,”高貞正聽他對袁衍河這般諷刺,情緒激動,剛要抱不平就被袁衍河抬起的手給制止了回去。
“呵呵,”袁衍河也不再偽裝,暢然一笑,道:“無寒公子真不是一般人,這么快就能能看破我的身份,不過高某喬裝的目的與公子一般,也為了自保?!?p> 面具男瀟灑地往廳中的椅子上一坐,正眼看向袁衍波,問道:“言歸正傳吧,高公子既然打聽到我們‘天穹教’的接聯(lián)點,想必是與我們有生意要做。我們天穹教的規(guī)矩,就不用再做介紹了吧?!?p> 袁衍河道:“高某知道天穹教是殺手組織,不過高某并非想要委托貴教殺人。而是,想要打聽一件事,還希望無寒公子能透露一二?!?p> “哈哈哈哈,”面具男突然大笑,重新站起來,作勢離開,道:“高公子,我看你是找錯地方了。我天穹教只殺人,不負(fù)責(zé)打聽消息,恕無寒失陪了?!?p> 袁衍河看他要走,收了扇子,起身,朝著面具男急道:“留步。高某要打聽的消息,正是你們天穹教之前的委托人?!?p> 面具男腳步一頓,饒有興趣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一身布衣也掩蓋不了其風(fēng)華的袁衍河道:“哦?是我天穹教的委托人?高公子,我天穹教收了錢,不光替委托人殺人,還有義務(wù)替委托人身份保密。這個,無寒無能為力了。不過,如果那天高公子想要除去什么人,盡可以來這。”
“一萬兩。告訴我委托人所在的地方。”袁衍河道。
聽到這數(shù)額不菲的價格,面具男折身又坐了回來,道:“不知高公子指的是哪件事,不妨說出來,無寒回想一下。”
袁衍河見他又重新坐下,心知這件事應(yīng)該有了些希望,于是也回到椅子上,又展開扇子輕輕地?fù)u了起來,道:“十月初七,萬壽節(jié)當(dāng)晚,皇宮的刺客。”
面具男嗤的一笑,道:“如果高公子問的是那件事,這一萬兩,與委托人的酬金比起來可就微不足道了?!?p> “你不用跟我賣關(guān)子了。那晚的行刺失敗,你們天穹教做了賠錢的買賣,而且有幾個弟兄也受傷不輕,如今高某送上錢來,你又何必推辭?!痹芎託鈩萆弦膊火埲耍?zhèn)靜自信道。
面具男細(xì)細(xì)思量了一下袁衍河剛才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清楚果斷說道:“一萬兩。黃金?!?p> 面具男邊說著,還直直地看向袁衍河的眼眸,對面的人神情自若,眉頭都沒皺一下,道:“成交!”
高貞正又一次被對方不可思議的要價搞的有些激動,險些沖出來就要動手,就聽面具男道:“帝都皇宮。”
兩人再次被他的話震驚,委托人竟是宮中之人,高貞正壓下心底的震驚,問道:“皇宮何處?”
面具男把玩著手上的那枚瑪瑙扳指,漫不經(jīng)心,頭都沒抬道:“抱歉,無寒只能說這么多,而且這次也已經(jīng)是破例了,絕無下次?!?p> 袁衍波聽他這意思很是清楚,給再多的錢也不可能問出更多的內(nèi)容了。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他也不好再強(qiáng)人所難,于是起身,掏出隨身攜帶的銀票,剛好十萬兩,這些也相當(dāng)于一萬兩黃金了,放在桌上,朝著面具男一拱手,道:“高某謝過閣下,告辭?!?p> 說罷朝著高貞正一使顏色,兩人就前后出了房間,很快消失在西二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