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還都在睡夢中,迷迷糊糊之間,就覺得有人在輕觸我的頭。
我不由心頭一驚,腦海里瞬間閃現(xiàn)之前那種黃毛大蜘蛛,一個激靈坐起來,回頭一看,金子正朝我伸著胳膊,手指還保持著伸展開的姿勢。
突然從放松狀態(tài)一下轉變到緊張狀態(tài),真的會死人,我長嘆了口氣,一下松懈下來,這小子醒了,看來汪少的藥確實管用。
金子懶洋洋的看著我說:“聞人,我想喝熱水?!?p> 我看他這病怏怏的模樣,打了個哈欠問他:“你感覺好點了沒?”
他點點頭,我從睡袋里爬出來:“你等著,我去給你燒水?!?p> 其他人被我倆的對話吵醒,也陸續(xù)坐起來,幾個人的水儲備已經不多,我四處湊了一下,勉強夠每個人一小杯,我找出鍋具,開門就往山坡下面走去。
一出門,一股花香撲鼻而來,昨晚下了一夜雨,現(xiàn)在已經停了,雨后空氣最清新,這附近地面,竟然一夜間開出無數(shù)朵花,我深吸幾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不過生火就成了問題,地上的枯樹枝全都淋濕,我嘗試半天也沒把火升起來,最后實在沒辦法,就從木屋拿出一張木椅,劈開來生了堆火,反正這木屋也沒人住,金子已經好的差不多,我們今天就可以離開。
這個地區(qū)只有早晨和晚上能待在戶外,幾個人收拾了下,準備吃點東西喝點水,之后就離開。
大家?guī)淼氖澄锼o幾,幾個人將食物湊在一起,再加上昨天采的仙人掌果,一頓飯吃下來,不能說有滋有味,但至少肚子已經填飽。
金子雖然身體虛弱,但這一頓飯也吃了不少,精神好很多,大家看他能吃能喝,就都放了心,這家伙邊吃還邊抱怨:“這幾天下來,我算是明白了,我肯定八字跟這地方相克,要不然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p> 我埋汰他說:“什么相克,是你人品不行唄。”
他說:“別跟我扯什么人品不人品的,咱們事情辦完,趕緊回去才是正經事,最好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我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完,他簡單問了下具體情況,就趕緊塞了幾口果子,嚷嚷著要出發(fā)回家。
這幾天晚上出行,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幾個人一商量,干脆咬咬牙,今天白天一口氣趕回去得了,這么一來就得受點罪,天熱的像蒸籠,不過金子肯定樂意白天出發(fā),熱一點總比再掛彩強。
往回趕的路上還算順利,天氣熱的要死,連動物們都不愿出來活動,處在這種熱浪中,給人一種要窒息感,幾個健康的人還能撐住,金子身體剛恢復,竟然也能撐下來。
半下午時,我們趕回了來時那道峽谷,之前我心里還在想,大雨那三個伙計,看樣子蠻機靈,應該會想辦法在那地裂上架幾張板子吧。
結果如我所愿,三個人架起一道兩米多寬的簡易木橋,一行人回到皮卡上,高個子給我們每人遞了瓶水,緩了口氣,兩輛皮卡便開始往峽谷入口駛去。
到了地方,之前租的大車還在,大家換乘那輛大車,大雨交代幾句后,那三個伙計就爬上皮卡,開車先行一步,我們也一路也開回小鎮(zhèn),回到落腳那家小旅館。
走回旅館時,旅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墨西哥男人,那男人看到汪少就湊了過來,然后就是一通西班牙語對話,墨西哥男人跟我們幾個點頭示意之后,便匆匆離開。
汪少說那個男人叫奧斯卡,也是唐巴希亞的門徒,算是他的師兄,他帶來口信說,唐巴希亞要求汪少一回旅館就去見他。
回到旅館,洗了澡,這一脫光我才知道,全身上下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結痂,癢的很,有的傷口一碰水就疼得厲害。
吃過晚飯,汪少帶我們來到鎮(zhèn)子上一家醫(yī)院,仔細處理了傷口,交代幾句,便匆匆趕去見唐巴希亞。
我們幾個還好,金子的傷口全都處理完之后,大家都笑了,傷口實在是太多了,較深的傷口直接打了繃帶,最后搞得跟木乃伊似的,連醫(yī)院里的墨西哥護士都忍不住笑出來。
回到旅館床上,我一動都不想動,這幾天實在太累,又休息不好,我掏出那琥珀色盒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著,明天等汪少回來,一定要他想想辦法,看這鎮(zhèn)子上有沒有能開盒子的工具。
金子纏著繃帶還不老實,非要研究盒子,不過他琢磨半天,也沒頭緒,最后非要拿腳踹,拿錘子砸,還說這是最直接的辦法,被我給攔了下來。
汪少第二天一早趕了回來,幾個人還在床上睡懶覺,他跑過來說有好消息,我一聽好消息,頓時睡意全無。
原來唐巴希亞急著見汪少,就是因為這盒子,倒不是知道如何打開盒子,取出六芒星,而是又給了一條新線索。
唐巴希亞說,當初那個男人曾經交代,如果我們沒能找到他本人,而是發(fā)現(xiàn)了這盒子,就帶著盒子去一個地方,在這個地方我們會有所發(fā)現(xiàn)。
那地方,就是當初汪少和他初次相遇之處,汪少當然知道在哪里,這么一來,線索就又接上了,我們可以順藤摸瓜。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奇怪,為什么男人要搞得這么麻煩,直接把所有信息都放在一個地方,對我們這些人來說,不是更好找么。
汪少說:“他這樣把線索全部碎片化,是為了防止輕易被敵人得到,增加敵人發(fā)現(xiàn)的成本,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都不會直接導致最差的后果,能很好保護最終信息,當然我們找起來,也確實費事,不過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針對我們的提示,而敵人則無從知曉?!?p> 這么一想,確實也合情合理,不過還有誰想得到這些信息呢?難道是“他們”?
說起“他們”,從來到墨西哥到現(xiàn)在,“他們”好像變消停了,沒聽大眼睛和小十八說起,之前遇到的異常情況,就只有被人跟蹤,被設了陷阱。
跟蹤我們那些人,似乎只是關注我們的行蹤,并不打算對我們怎樣,地下科學屋和地裂是不是“他們”搞的鬼,我不清楚。
聽汪少的描述,同盟跟他們無關,那些撲克蟲雖說奇怪,但應該是被金子的撲克牌招來的。
按理說,我們越靠近真相,“他們”應該越瘋狂才對,難道“他們”改變了策略?真是讓人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