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笑話我人品不行,我就埋怨他太胖,才最終致使樹根斷裂,其他人看我已經(jīng)上來,就繼續(xù)前進,我倆也覺得斗嘴沒太大意思,于是乖乖閉嘴跟了上去。
往前走過一小段,溶洞似乎已到盡頭,前面不知道是塌方,還是什么原因,被碎落的石頭堵了個嚴實,互相疊壓的碎石間有細微縫隙,把手伸到縫隙邊,還能感覺到空氣流動。
看來封住溶洞的碎石不多,另一邊還有很大空間,溶洞被堵住的這個地方很高,不方便直接挖,這里空間狹小,也不好用炸藥。
大雨掏出一個奇怪設備,那是一根金屬短棒,下面連著一團繩子,另一端周邊均勻分布著三個金屬疙瘩,頂部則被做成鉆頭的模樣,棒身上還有一個突出的金屬按鈕。
大雨說這是他新研制的破拆裝置,專門對付這種塌方障礙,之前還沒試過,這次剛好可以試驗下效果。
他將尾部的繩子散開,鉆頭對準碎石,一按按鈕,金屬棒就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像電鉆一樣扎進石堆中,最后整個設備完全沒了進去,把繩子也帶進去一截。
刺耳的聲音最終停下,我隱約聽到咔吧幾聲,大雨看繩子不動了,就招呼我們幾個遠離塌方地點,然后一起抓住繩子,用力往后拽。
我原以為這是絕對的高科技,沒想到后半拉還得靠人力,幾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樣像拔河一樣,繩子繃緊老半天,終于嘩啦一聲巨響,前面的碎石崩塌滾落,露出大半個洞口。
大雨將設備收回來,我一看,那鉆頭附近竟然伸出三個金屬臂,金屬臂內(nèi)側(cè)還有突出的金屬牙。
大雨看幾個人臉憋得通紅,自顧自笑了笑:“看來這東西還有待改善吶?!?p> 說完一按按鈕,那金屬臂自動收了回去,金屬棒恢復原貌。
我走到那堆碎石旁,抬頭看了看洞頂,洞頂巖壁完好無損,看來這些土石并不是塌方所致,難道是人為堆起來的?前面依然是溶洞,沒什么特別,這制造障礙的人,究竟目的何在?
過了碎石堆沒多遠,前面又是一道向下的石階,這次不同的是,眼前并不是一處隧道,洞頂沒有跟隨石階一路向下,而是平著向前延伸很遠,石階兩旁也擴展開來,下面應該是一處巨大空間。
石階一直延伸到下面三十多米處,手電照明范圍有限,看不出具體是個什么地形,只看到一個個白點零星分布著。
一陣風吹過來,大家不禁一愣,這地下深處,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流,肯定哪里連通著地面。
沿著石階一路向下,下方空間非常寬敞,足足有一個半足球場那么寬,地勢平坦,頭上也有三十多米高,腳下是一條石頭砌成的路,路面很寬,一直向前延伸,不知通往哪里。
我記起剛才看到的白點,于是四處尋找,最后在右側(c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一株奇怪植物,要不是它長在地面上,我真不愿意相信那是植物,這東西跟水母非常相像,如果非要取個名字,我愿意叫它水母蘑菇。
這蘑菇約有一人多高,傘蓋和水母簡直一模一樣,邊緣向內(nèi)卷曲著,傘蓋下方垂下無數(shù)觸須,手電光照過去,甚至能看到傘蓋里面的構(gòu)造,幾乎透明。
幾個人被水母蘑菇吸引,忍不住駐足觀察起來,我圍著面前的水母蘑菇轉(zhuǎn)了幾圈,真是神奇的大自然,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汪少招呼我們繼續(xù)前進,誰知剛走了一步,就聽金子“啊”的一聲慘叫,我轉(zhuǎn)頭一看,他已經(jīng)倒在地上,腿上還綁著一股白色東西,那白色東西正拉著他往后退。
順著那白色東西一看,我頓時心頭一驚,那是水母蘑菇的觸須,傘蓋邊緣卷曲的部分也已經(jīng)展開,形成口袋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正長大了口,似乎金子一到位,就要把他一口吞下去。
我忙轉(zhuǎn)頭去看身后,頭剛轉(zhuǎn)到一半,腳踝處立即被什么東西綁緊,緊接著一下將我拉到,力量奇大,我掙扎著抵抗這白色觸須,慌亂中看到其他人也紛紛中招。
我使出吃奶的勁,但沒兩秒鐘就脫了力,無奈只能被這玩意往后拉去,金子力氣很大,跟白須一直僵持到現(xiàn)在,眼下他手里正抓著一把匕首,朝那白須胡亂砍著,每砍斷一下,那白須就又伸過來,好像它們有無限長。
我衣服兜里也有匕首,但是兩只胳膊根本騰不出來,稍一放松就要被拖入那口袋,掙扎了許久,最終失敗。
那口袋一口將我裹起來,緊接著一股黏糊糊的液體從頭淋到腳,我趕緊閉眼屏住呼吸,手伸進兜里摸匕首,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白須伸過來,死死纏住我的手腳,整個口袋已經(jīng)充滿黏稠的液體,鼓脹起來,我一著急,猛地吸了一口,這一下真是又嗆又惡心,整個人只能像蛹一樣垂死掙扎。
就在我要氣絕之時,面前迅速閃過一個人影,接著他一揮胳膊,我身上一松,就從口袋里掉了出來,趴在地上干嘔了好一會,我抬頭一看,大眼睛正拿著劍站在一旁。
身后那水母蘑菇已經(jīng)被劈成兩半,觸須毫無生氣的耷拉著,看樣子已經(jīng)歇菜。
除了大眼睛和汪少,其他人也全都一身粘液,周圍的蘑菇有的爛成了兩半,有的被人從莖部齊刷刷斬斷。
還沒來及擦干這一身粘液,遠處無數(shù)的白色觸須又向我們涌過來,視野以外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這種蘑菇。
那白須像一條條白色蟲子,快速蠕動著,周圍一陣巨大的沙沙聲響起,幾個人來不及多想,撒丫子就往來時的石階跑。
剛上了幾級臺階,背后的沙沙聲忽然停住,我回頭一看,大眼睛正舉著火把,淡定站在那白色海洋一樣的觸須中間。
觸須在他周圍一米遠處停下,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抬起末端,像蛇一樣站立起來,大眼睛淡定回頭看了看我們,示意我們也燃起火把,看樣子這東西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