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天,大家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就訂了機票,我?guī)缀鯖]操心,汪少和金子操辦好一切。
其實我原本還想帶大眼睛去逛一逛杭州美景,但是被他拒絕了,他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我想不通林羽怎么會喜歡上這么一人。
我們這次目的地,在墨西哥的索諾拉州,索諾拉位于墨西哥西北部,與美國的亞利桑那州接壤,汪少的恩人生活在索諾拉州西北部,這片區(qū)域大部分地區(qū)都是沙漠和戈壁,氣候條件艱苦。
麻煩的是,要想到索諾拉,必須先飛到墨西哥城,而且杭州飛墨西哥城要轉(zhuǎn)好幾趟機,最終大家決定從上海出發(fā),只需要轉(zhuǎn)一次機就好,我看了下地圖,索諾拉和墨西哥城,這兩個地方隔的也太遠了,這一趟真折騰人。
出發(fā)之前,我問汪少,到了墨西哥之后,有沒有想過該如何搞到武器,他告訴我不必擔(dān)心,這一切大雨已經(jīng)有了詳細計劃,我便沒再過問,以大雨的手段和交際圈,這些應(yīng)該都不是問題。
臨出門我叮囑大眼睛,千萬不能把劍和弩也帶上,要不然過不了安檢,也不給托運,結(jié)果他只淡淡瞥了我一眼,說這些小十八都已經(jīng)交代過,讓我閉嘴少操點心。
好吧,既然小十八愿意做你保姆,我就不管了,老子還賺清閑了呢。
去機場的路上,大眼睛很神經(jīng)質(zhì)的冒出一句“有人跟蹤我們”,連汪少和大雨也表示有所察覺,小十八更是一臉警覺,我小心留意了很久,一直到上了飛機,也沒發(fā)現(xiàn)半個可疑人影。
整個旅程,我一直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全程都是汪少和大雨在操辦,我只需要跟著大家伙走,保證不走丟就行。
我們選的這趟航班要飛越太平洋,所以大部分時間望下去,映入眼簾的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后來就到了美國,再后來就到了墨西哥城,再再后來,一行人就到了索諾拉州,這中間大大小小的交通工具換了好幾樣,我也沒看具體時間,不過幾天時間肯定有。
當(dāng)?shù)厝酥v西班牙語,七個人里只有汪少懂西班牙語,所以各種情況都要他出面應(yīng)對,我原本以為索諾拉是一個黃沙漫漫,碎石滿地的地方,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謂的沙漠風(fēng)光,也能這么美好。
不清楚別的地方如何,就我所在的地方來說,這里幾乎看不到黃沙,地表基本都覆蓋著植被,尤其是那種巨大的柱狀仙人掌,比常人的體型還粗兩三倍,高的有十幾米,一根根筆直的聳立著。
汪少告訴我,這種仙人掌有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做巨人柱,這不由讓我想起天安門前的華表,只是華表柱身刻滿浮雕,而這種仙人掌則渾身長滿刺,不過遠看給人的感覺很像。
各種各樣的仙人掌,各種各樣的野花,絢麗多彩,野草也長的很茂盛,地面上除了土就是石塊,喬木很少,基本看不到,經(jīng)常能看到一座座小山包,不是很高。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現(xiàn)在雖然是夏末,天氣還是熱得讓人窒息,白天溫度能有四十多度。
汪少帶我們來到一個小鎮(zhèn),一行人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接下來的兩天,走走逛逛,雖說是走馬觀花,但也算不虛此行,幾天的旅途疲勞緩解很多。
傍晚,幾個人來到附近的小餐館吃晚飯,餐館外面有一些露天桌位,我看餐館里面人不少,就在外面的桌位坐下來,桌子不大,只能坐下兩三個人,我和汪少一張桌子。
飯吃到一半,就看到一個墨西哥服務(wù)生左右開弓,端了滿滿兩盤食物,徑直朝街對面走去,在他停下的地方,聚集了五六個流浪乞討的兒童。
汪少看我怔住了,就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后他回過頭來:“怎么了?覺得孩子們很可憐是不是?”
我點頭,他繼續(xù)說:“你在以自己為標(biāo)準(zhǔn),自以為比他們優(yōu)越。”
這真是一句很奇怪的話,我回過神來:“可我確實比他們優(yōu)越,這是不爭的事實啊。”
汪少微微一笑:“我曾經(jīng)跟你提起過智者,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汪少一臉嚴(yán)肅:“在我看來,那些孩子比坐在這餐館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有可能成為智者?!?p> “為什么?”我問。
“你的富有世界,只會把你綁得更緊,讓你患得患失,夜不能寐。”
“那這么說來,可憐的不是他們,而是像你我這樣的人?”
他笑了笑,搖了搖頭:“難道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有人扮演可憐的角色嗎?在我看來,生活沒有優(yōu)越和卑賤之分,沒有好,沒有壞,只有不同?!?p> 我一下懵住了,還從沒聽人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大概意思聽明白了,這很像一種辯證說法,而且仔細一想,倒是和佛道兩家的某些思想很像。
“你的財富,地位,機會,等等,都是個人歷史的一部分,如果貪戀這些,就無法抹去個人歷史,不抹去個人歷史,就無法成為一名智者。”汪少接著說。
我想了想:“汪少,這聽起來很像佛學(xué)中提到的六根清凈,遠離欲念……不過更像是道家學(xué)說,道家也是否認(rèn)苦和樂的差別……”
我腦袋里關(guān)于佛道兩家的學(xué)問不多,一時間搜索不到更多信息,汪少呵呵一笑:“我對佛道兩家的學(xué)問不了解,我思想中的很多東西都源自唐巴希亞的教誨?!?p> “唐巴希亞?”
“對,我的恩人,唐巴希亞?!?p> 這么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汪少恩人的名字,想必這個唐也是敬稱,巴希亞則是名字。
汪少說,明天他會去唐巴希亞的住處拜訪,因為唐巴希亞曾經(jīng)交代過,不能將他的地址透露給任何人,所以汪少決定自己一個人過去,打聽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我們只需要在住處等待,來回可能要一兩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