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那一絲詭笑,到底什么意思,金子已經(jīng)拔出左輪手槍,指著中年男人腦袋,幾乎同時,中年男人也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抵住我的腦袋。
金子冷冷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冒充我們要找的人?”
男人輕笑一聲:“沒想到這么快就露了馬腳,看來你們?nèi)齻€小孩,還真不簡單嘛?!?p> 金子不耐煩:“少廢話,快說,你是來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不說就一槍打爆你的頭?!?p> 男人一臉嗤笑:“哪里有小孩子嚇唬長輩的,再說,你要是敢開槍,首先被爆頭的,可是這位小兄弟?!?p> 他說完用槍點(diǎn)了點(diǎn)我腦袋,我心中暗罵,但也一動不敢動,萬一這家伙一激動,真一發(fā)子彈射出來,我小命就沒了,就算金子再補(bǔ)給他一千發(fā)子彈,我也活不過來,還是靜觀其變。
目前這種狀況,我心中竟然升起一絲興奮,真是變態(tài),不過男人嘛,總希望自己是個有故事的人,誰沒憧憬過槍林彈雨的熱血經(jīng)歷?
今天要是能保住小命,回國以后,我也能在一幫同學(xué)損友面前夸耀,老子也被人用槍抵過頭,不過要是死了,那群沒心沒肺的家伙,肯定要感嘆,這傻子掛了,朋友圈從此少了一個贊。
雙方僵持起來,允晶也不敢妄動,男人看我們雖然表面鎮(zhèn)定,但實(shí)際也是沒對人開過槍的主,遇到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他密切留意金子手上動作,只要金子一動,男人就緊跟著做出更危險的動作,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好一陣子。
最終還是男人先開了口:“我也只是為人辦事,幾位就高抬貴手,放鄙人一馬,我們互不相傷,如何?”
金子問:“你為誰辦事?什么目的?”
男人一聽有的商量,便呵呵一笑:“這個不能告訴你,這樣,你們身上肯定有打開門的線索,把線索給我,我馬上走人,不給的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在下可不是菩薩心腸?!?p> 這個老狐貍,怎么說著說著,反倒要咬我們一口,現(xiàn)在明明他也被人用槍抵著頭,竟然敢開口提這種要求,得寸進(jìn)尺。
我微微轉(zhuǎn)了下頭,對男人道:“線索沒在我們手上,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要走,我們可以放你一馬?!?p> 男人不置可否,沒有要罷手的意思,允晶對男人微微一笑,開口道:“我知道線索在哪里,這樣,我們賭一把,賭贏了就讓你帶著線索走人,你看如何?”
男人一聽這話,忽然眼睛一亮:“小姑娘,沒看出來,你和我還是同道中人,鄙人平生只好賭,說吧,賭什么?”
“賭命,你敢嗎?”
“小意思,不過,說話可要算話?!?p> “本姑娘說一不二,愿賭服輸?!?p> “怎么賭?”
“兩位,先把槍放下來,退掉所有子彈?!?p> 允晶說完看了看金子,金子看她這么認(rèn)真,開始慢慢往后縮手,男人倒是說話算話,也慢慢將槍從我頭上撤了下來。
看來他是真心想賭一把,估計是位亡命之徒,視生命為兒戲,但允晶突然如此表現(xiàn),我有些看不明白。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甩出轉(zhuǎn)輪,幾乎同時,將彈巢中所有子彈一股腦倒在地上。
允晶從金子手中一把抓過左輪手槍,然后走過去,彎腰撿起一顆子彈,塞進(jìn)一個彈巢中,合上轉(zhuǎn)輪,用手一撥,轉(zhuǎn)輪開始快速旋轉(zhuǎn)。
原來這丫頭說的賭命,就是要玩俄羅斯輪盤。
允晶看轉(zhuǎn)輪停住,就走回來坐下,輕輕一擺,手槍繞著食指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槍管朝向她停住,允晶伸手將槍遞過去:“林先生,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不知男人是對允晶的舉動吃驚,還是怕了,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去接槍,允晶把手收回來:“為了表達(dá)誠意,還是我先來吧。”
說完就要抬手,我一把攔住她:“你不要命啦???”
“這是我和林先生的賭局,你們不要插手?!?p> 我看她一臉嚴(yán)肅,就把攔著的手縮了回來,這丫頭平時不是這樣,怎么現(xiàn)在玩起這種游戲,還是相信她一次,她一般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金子一臉緊張的看著她,我的心都要跳出來,轉(zhuǎn)過臉不敢去看,允晶按下?lián)翦N,就聽“咔”的一聲,空槍,我長出一口氣。
“林先生,現(xiàn)在輪到你了?!痹示持笓巫“鈾C(jī)護(hù)圈,將槍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也不含糊,一把接過槍,對著自己腦袋,沒有絲毫猶豫,接著就是“咔”的一聲,還是空槍,接著輕笑一聲,把槍又遞回給允晶。
說實(shí)話,我真沒親眼見過誰死在自己面前,盡管是敵人,剛才也確實(shí)為男人小小擔(dān)心了一把,前面兩發(fā)都是空槍,后面只能越來越危險。
允晶舉起槍,閉上眼睛沉默一會,接著睜開雙眼,“咔”的一聲響,我手心已經(jīng)全是汗,金子頭上也冒出汗珠,幸好這次還是空槍。
她把槍又遞給男人,下面一擊,有三分之一的幾率會中彈,允晶把槍遞過去時,笑著說道:“林先生,我勸你還是認(rèn)輸吧,接下來再扣扳機(jī),可是要爆頭了?!?p> 男人右手握槍,掂量了下,用槍管抵住自己腦袋,允晶接著說:“我可沒有騙你,接下來真的要出人命了?!?p> 男人閉上眼睛,一陣沉默,緊接著他一下跳起來,瞬間踢開腳邊的左輪手槍,退后幾步,用槍指著我們?nèi)齻€:“都是玩槍的行家,看來你一開始就知道子彈停在這一發(fā),我若是真開槍,就沒命了。”
允晶道:“那你是認(rèn)輸咯,既然是賭,就要愿賭服輸?!?p> 男人冷笑一聲:“什么東西能有命重要,你們?nèi)齻€站起來,往后退!”
我心說你倒是知道命重要,干嘛還玩這種游戲?他手里握著槍,雖然不知道這一發(fā)到底有沒有子彈,但看這倆人都這么確定,我和金子只得乖乖退回去。
男人走到排水口,打開蓋子,臨走還不罷休:“把線索交出來,不然這一發(fā)子彈,可是會要人命。”
“說過了,線索不在我們這里,打死我們也沒用?!蔽掖稹?p> 男人似乎惱怒起來,抬手對著我就是一槍,金子一個轉(zhuǎn)身朝我撲過來,直接把我撲倒在地,他奶奶的,這一發(fā)是真槍實(shí)彈。
我掙扎著坐起來,金子左肩膀中彈,男人開始撿地上的子彈,往彈巢里裝填。
這時候,突然又是一聲槍響,我以為男人又開了槍,仔細(xì)一看,卻見他表情痛苦的捂住手臂,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縱身跳進(jìn)排水通道,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