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愣,怎么林家的秘密還和我們有關(guān)系,林老爺子打開箱子,從中拿出一本已經(jīng)泛黃的書來,我掃了封皮一眼,書名最后兩個字是“宗譜”,難道老爺子要給我們看林家家譜?
家譜這東西,每一個氏族都存放的很隱秘,不會輕易翻出來,更何況我們都是外人,怎么會拿出來給我們看?
老爺子把書放在桌子上,大家都呆立在原地,別人家的家譜誰都不好意思去翻,最后還是小十八走過去,拿起書翻看起來。
老爺子抬手招呼我們湊過去:“不要這么見外,大家都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同伴,這宗譜中的秘密正和你們有關(guān)?!?p> 金子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就湊了過去,其余人也跟過去,小十八一頁一頁翻著,老爺子所說的秘密,幾個人逐漸看出了點端倪,因為在整本家譜中有一些非常特別的名字。
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小十八的名字叫“林十八”,而他的大伯卻叫“林十七”,這么起名字輩分不就亂了么。
現(xiàn)在一看林家家譜才明白,原來林家不只有“十七”和“十八”,從“一”一直到“十八”全齊了,不知道這樣起名字,有什么特殊寓意。
名字中帶數(shù)字的有男有女,并不是每一代人中都有,最多隔兩代,就會出現(xiàn)帶數(shù)字的名字,像“林一鳴”、“林四黛”、“林十瑄”等等。
林家整個家族可以上溯至明朝中期,這位“林一鳴”就是林家有記錄的老祖宗,只是這以前的祖先并沒有記錄,可能的原因很多。
金子嘿了一聲:“有意思誒,一家十八代人,名字全帶數(shù)字。”
小十八一臉疑惑,看來他之前并沒見過這本家譜,除了名字的特殊規(guī)律,其他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小十八問老爺子:“爺爺,這宗譜上名字里帶數(shù)字的長輩們,難道都和我們一樣嗎?”
老爺子點點頭,接著拿過家譜,一邊翻看著一邊說:“從這第一位老祖宗,到現(xiàn)在的你、我還有十七,我們都有相同的使命,我們的身體輝光,多數(shù)集中在淡藍、靛藍?!?p> 這句話點到了重點,我瞬間就明白了,老爺子口中的“一條戰(zhàn)線上的同伴”竟然是指這一點,想起之前在墨西哥,林十七在影像中也曾提到“一條戰(zhàn)線的戰(zhàn)友”,原來是這個意思。
只是不清楚這種顏色的身體輝光到底代表了什么,我問老爺子:“這種顏色,到底代表了什么?”
老爺子微微一笑:“其實我們的同伴,不止局限在這兩個顏色,也有其他顏色,只是這兩種顏色居多,這顏色不代表什么,只是說明我們和其他人不同?!?p> “那我們的使命是什么?”
“活著?!?p> 兩個字就打發(fā)了我的問題,活著,這算什么答案,他接著說:“只要活著,什么都不做,就能完成一半使命,當然還有另外一半使命,只是這項使命完成起來比較困難,也是關(guān)系到我們個人的重要一半?!?p> 他看了看大眼睛、汪少,還有我,站起來一邊踱著步一邊說:“你們?nèi)齻€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這項使命能否完成,直接關(guān)系到那另一半使命,不過對手太過強大,盡力就好?!?p> “林爺爺,能不能告訴我們,所有同伴的使命是什么?我們?nèi)齻€的使命又是什么?我們的對手都是些什么人?”
老爺子皺起眉頭:“這三個問題,其實只要知道他們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就能完全明朗,不過我給不了你確切答案,因為我找不到確鑿的證據(jù),只能在細微的事實間找到一些聯(lián)系。”
“這么復雜?”金子感嘆道。
“形勢異常嚴峻,一切都源于對手太強大,雙方實力有著驚人的不平衡,我們面對的是一個迷局,大家都是被劫持者,很難相信任何一套理論、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自己,因為我們的思想,都可能被編碼灌輸過。”
我啞口無言,如果真的如此,我們還在這費什么勁,乖乖認輸好了,老爺子這么說,我們的勝算根本就是零。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多方勢力互相糾纏角逐,總有不同的理論體系出現(xiàn),這些理論中,不乏真相,但是多數(shù)都夾雜著陰謀,每一股勢力都有自己的計劃,而我們離開真相太遙遠,信息源也非常狹隘,再加上自身的局限,很難洞察其中的真相和謊言,只靠理性分析,也許可以找到那個最接近真相的說法,但是這些說法,當我們推導起來,總是會陷入明希豪森三重困境中,所以我無法給你答案?!?p> “老爺子,你已經(jīng)把我說暈了?!苯鹱右荒樋嘞?。
幾個人沉默下來,我越來越覺得,要完成使命根本就是虛妄的幻想,我們的所有行動完全建立在一套不確定的理論之上,這條路,還有必要繼續(xù)走下去嗎?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有一點可以證明,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至少對于我們林家來說?!?p> 老爺子忽然轉(zhuǎn)換了話題,接著他看向我和大眼睛:“你們兩個就是最好的證明,牡丹印就是直接證據(jù)?!?p> “怎么講?”我問。
“林家世代守護著牡丹印,你們兩個出現(xiàn),能直接說明我們的使命確實存在,不容置疑,對手一直視牡丹印為眼中釘,肉中刺,千方百計想要除之而后快,這也是有力的證明?!?p> “那這些邪惡的對手,他們到底是誰?”
“準確來說不是邪惡,只是極端自私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只是壞的程度不同,或者說好的程度不同而已,如果要描述他們,我更愿意用強大和自私來形容?!?p> 汪少說:“您的觀點,倒是和我的恩人十分相似,他一直都強調(diào),這是一個極化的世界,正是因為極化和分裂,才造就了如此多的仇恨和矛盾?!?p> 汪少的說法太哲學,我不想探討這么深,還是想刨根問底:“林爺爺,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爺子搖了搖頭不愿再說,不知道有沒有跟小十八他們串通好,涉及到這個問題就要跟我打馬虎眼。
雖然理論上沒有確鑿證據(jù),但我們的遭遇是實實在在的,對手也確實存在,現(xiàn)在沒太多時間和精力糾纏在理論上,關(guān)鍵還是下一步的行動,我問老爺子:“您總得告訴我們?nèi)蝿?wù)是什么吧?”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p> 老爺子沒回答我的問題,轉(zhuǎn)而如此說道,幾個人不明就里。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這項任務(wù),越早完成對大家越有利,我們剩下的時間還有三年,三年以后,輸贏自然見分曉,這五百多年來,林家一直在協(xié)助你們完成任務(wù),只是前面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不過只要你們盡力就好,不必太在意?!?p> “五百多年?小聞人好像沒有活這么久……”金子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這么嚴肅的話題,他突然插這么一句,幾個人都不知道該不該笑,老爺子呵呵一笑:“當然不會活這么久,只不過多幾次輪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