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說完湊到我和汪少跟前,指著翻開的一篇日記:“這里面記錄了一個約定時間,就在下個月?!?p> 汪少接過日記本,兩個人仔細(xì)看了下,日記不長,內(nèi)容如下:
青海湖的冰已經(jīng)開始融化,難得和老林相聚一次,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這湖邊,他一直心不在焉,我明白是因為西安那邊的狀況,這次從西安回來,他就一直這樣,情況危急,但一切都是天意,命運(yùn)無法更改,毀滅也好,重生也罷,盡頭永遠(yuǎn)只是那一個。
三十年后,又處在一個關(guān)鍵期,我和老林約好到那時候,一定再回西安看一看,不管到時候是什么狀況,我會記住這個約定,這個日子,也希望他會記得,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就是最好,如果不能,希望三十年后的今天,會是久別重逢。
內(nèi)容就這么多,日記最上面的時間是“1985年3月16日”,如果按照內(nèi)容推算,白汶冰所指的重逢之日,在今年的三月十六日,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十來天。
若是林十七沒有忘記這個約定,他一定會在西安和白汶冰相會,具體在西安哪里,日記里沒有記錄,我翻了翻前后幾篇,并沒有相關(guān)內(nèi)容。
這篇日記很奇怪,先說內(nèi)容,寫的既隱晦又神秘,反正我是沒怎么看明白,不知道他倆什么感覺。
三十年前那個日子,在西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為什么會說一切都是天意?林十七和白汶冰似乎都很關(guān)注這件事,但只看這篇日記,完全讓人找不到北。
日記寫在她失蹤前四年,我們假設(shè)她一直記得這個約定,也打算在十幾天后趕赴西安,問題是林十七是否也記得這個日子。
在我看來,男人對于約定這種事情,最神經(jīng)大條,完全不像女人這么心細(xì)敏感,你隨隨便便說出一句話,她可能會一直記得,但你自己卻會忘記,這就產(chǎn)生了矛盾,這也是我印象中女人最恐怖之處。
我問汪少:“這個約定,靠譜嗎?”
他微微一笑:“這個問題要問純真。”
“問我?問我什么?”
“林伯父和汶冰阿姨感情如何?”汪少問。
純真想了想:“聽林爺爺說,那時候兩個人感情很好,我就知道這么多,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如果你是汶冰阿姨,小十八是林伯父,這種情況下,你會準(zhǔn)時赴約嗎?”汪少繼續(xù)問道。
純真想也沒想:“一定會。”
“問題是,林伯父會不會準(zhǔn)時赴約。”我說。
“我相信他會?!蓖羯僬f。
“為什么?”
“如果兩個人真的感情很好,他一定會記得,而且他們兩個應(yīng)該不止是戀人關(guān)系,還是戰(zhàn)友,是奮斗在同一條道路上的同伴?!?p> “你的意思是,汶冰阿姨也和我們一樣?是我們的同伴?”
“這是我的猜測?!?p> “不是猜測,姑媽和我們一樣,是我們的同伴?!奔冋娌逶挼?。
“聽林爺爺說的?”
她點點頭,我看她和汪少都這么肯定,繼續(xù)問道:“如果我們要去西安,這座城市那么大,具體去什么地方?。俊?p> 汪少想了想:“大概是西安那道門的位置?!?p> 又是一道門,上次就去巴木措找門,怎么這次還是去找門?
說起這些所謂的門,我連它們通向哪里都不知道,根據(jù)上次在巴木措的經(jīng)歷判斷,這次所說的門,肯定也不會是通常意義上的門,大概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場所。
對了,小玹敏說過存在十二道門,每個部族把守一道,要按這個套路發(fā)展下去,還真是沒完沒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西安那個,是第幾道門?”
“第八道,聽說也被毀了?!?p> “對了,傳說中有十二顆水晶頭骨,該不會是每個部族保存一顆吧?”我發(fā)揮了下想象力。
汪少呵呵一笑:“這倒還沒聽說?!?p> 三個人將日記本帶上,回到林家,老爺子那邊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將日記的事告訴了他,他打開日記本看了看,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當(dāng)即表示下一個目的地就在西安,還囑咐我們早點準(zhǔn)備,不要錯過了約定時間,我們滿口答應(yīng)。
第二天小十八趕了回來,卻不見大眼睛身影,我問他什么情況,他說大眼睛去了巴木措,一時半會趕不過來,他已經(jīng)轉(zhuǎn)告靜仁道長,如果大眼睛回到倚云觀,就讓他直接來京城。
剛回來沒多久,大眼睛又去了那邊,我仔細(xì)想了想原因,這家伙大概是回去看城主了。
去換掉城主頭上已經(jīng)枯萎的牡丹,順便也看看烏爾穆是不是安全,上次我們拋下它離開,不知道后來秘密組織的人,有沒有和它沖突。
我將新線索告訴小十八,他翻著日記本看了看,也沒說什么,要是白汶冰知道自己的日記被那么多人看過,不知會作何感想。
下面就是盼著大眼睛能盡快趕回來,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十幾天,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等的越久我就越擔(dān)心,金子和允晶要是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肯定會猜到我來了京城,肯定會跑過來林家找我,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計劃泡湯。
關(guān)于那封除夕夜的來信,我還沒想好該怎么做,既要繼續(xù)參與進(jìn)來,又不會惹惱秘密組織的人,確實是個難題。
我還沒摸清楚對方底線,不清楚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也很怪,不管了,這次先去西安,之后再看他們的態(tài)度。
大眼睛在五天后趕了過來,老爺子將第八道門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們,大家準(zhǔn)備了些必須品,便準(zhǔn)備立即出發(fā)。
臨出門卻被金子和允晶堵在了門口,就是這么倒霉,最終還是被這倆冤家找了來,金子把我臭罵一通,我也沒多說,因為不管我說什么,不管道理多么正確,感情多么真誠,他倆肯定還是會跟著去。
最終還是六個人一起上了路,我想單獨行動的計劃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