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宮七劍第三狼狽不堪的從碎土中沖出來,束發(fā)早已散開。
他雙目猩紅,早已沒有之前的從容。
一股鋒銳的真氣從周圍散發(fā)開來。
滾滾氣浪,一道光影飛過,呂春陽重新回到白馬佛山下。
“江教主,家?guī)煷髴?zhàn)后就一直牽掛著您?!?p> “希望您能不吝賜教。”
呂春陽抽出佩劍。
“覺明劍訣,火龍?!?p> 烈焰滾燙,火龍飛翔,繞著巖山,沖向江北。
江北看向襲來的火龍,他在感受覺明劍意。
到自己這個境界,武學已經(jīng)融匯貫通了。
六道碾磨手。
江北輕輕抬起手掌。
火龍所到之處盡皆焚燃,龍首撲向江北。
就在龍首即將碰到江北的那一刻開始,幾十米的火焰巨龍化作一個火星。
眾人驚掉了下巴。
“傳聞教主有幾大神技,這應該是其中之一的六道碾磨手!”
“這招有何妙用?”
“妙法便是這‘碾’一字。世家萬法,只手碾壓!”
呂春陽內(nèi)心忐忑不安。
果然,江北手掌輕輕一推。
原本的火星再次蒸騰為烈焰巨龍,不過龍首卻掉轉而去,直奔呂春陽而去。
“不好?!?p> 呂春陽反應極快,這一招躲不過去,只能硬接。
“劍開山河?!?p> 長劍斬出,橫貫火龍。
烈焰自兩側揮散,空氣呲呲作響,即便是斬斷火龍,流焰還是灼燒在呂春陽雙臂上。
他雙臂震顫死死的盯著佛崖頂上的男人。
就是此人以一己之力改變天下格局。
天下武途若有十分,他江北獨占一分。
江北有些驚異。
他記得系統(tǒng)介紹這功法時說的是偏防御的啊。
難道自己用錯了?
怎么還反打回去了。
不行,不行,千萬別把這家伙打死了,打死了和劍圣怕是不死不休了。
縱然江北現(xiàn)在很擔心呂春陽,但他現(xiàn)在只能冷冷的看著他。
總要棒打出頭鳥,江北心理負擔頓時輕了。
就當是幫劍圣老哥管教弟子吧。
“師侄,出手吧。”江北雙手覆后,淡然一笑。
呂春陽周身火焰聚攏,又是形成萬千火焰之劍,凝威聚勢。
這聲師侄令他心梗。
他可是來切磋的,這下變成“求教”了,幾近同歲,輩分還低了一輩!
我輩修士,怎么堪得如此折辱!
“江北,接得此招,我便自刎當場!”
“星火燎原!”
萬千火焰之劍如同絢爛煙花,火石墜落,隕炎襲來。
周圍人當真是看的觸目驚心。
傳言劍宮劍圣有覺明劍訣,水火、土、木、風、雷、光,七法門,觀山川草木,風雨雷電,涵蓋世界!
這純陽劍便是習得火劍訣,至陽至剛,劍招威力巨大,動則開山裂石。
火劍襲來,江北絲毫不慌。
他眼中,這些火焰之劍,就像是喝醉一般,搖搖晃晃。
速度奇慢無比。
“游龍戲鳳。”
火焰之劍直接穿過江北的身軀。
呂春陽面露喜色。
如此托大,這一招星火燎原便是師尊也是推崇無比。
就這樣不設防?
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北的身影依舊屹立在白馬佛山上。
“常人眼中江教主是硬接下這一招的,可是倘若真氣匯聚眼中,便可看到那是微弱的幻影。”
顧鴻杰感嘆道。
手掌緊握,天下暗殺樓樓主,潛入魔教教主行宮。
只是這一個理由,他古剎樓便難以立足整個魔道。
正魔之爭歷來存在,可這種爭斗之所以能夠持續(xù)下去,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那個十六歲橫空出世的英才。
幾經(jīng)消彌,殊不知十年之前,魔教只是新生的嬰孩,在新舊勢力的打壓之下,艱難求生。
那位被尊奉為魔皇,不單單是因為實力,更是因為地位。
人總是有私心的,因為自己的兒子,與這位打上交道。
顧鴻杰回想江北提成的條件,心有不甘,然而,欲望的火焰卻刺激著這冰冷刺客的心。
“顧樓主,谷云天我會放了,但你要知道,有得便有失。
古剎樓以后成為我的私人產(chǎn)業(yè),你還是樓主,不過我是老板,也就是掌柜的。
當然你心里也一定不甘心,但你要清楚,古剎樓在你手里只能在你那個地界有點分量,于我,放眼九州?!?p> 他顧鴻杰不是庸人,也不是笨蛋,魔皇和他說這一翻話,便是看的起他,便不會計較他潛入一事。
他雖然不清楚什么私人產(chǎn)業(yè),老板之類的話,但是‘掌柜’二字還是了然于心的,再說給當世第一當伙計,也不丟臉。
兒啊,你且辛苦一點。
待到魔皇大人踏平白馬寺,你自然會安全的。
一丁點火星都沒有碰到江北,微風輕拂,黑發(fā)飛揚,那幽泉一般的眸子寂靜無聲。
萬千火劍化作塵埃,留下的只有魔皇身后的坑洞,兇兇烈焰下的白馬寺。
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那人依舊矗立。
“自刎吧?!?p> 江北淡漠說到,飄向自己陣營去。
江北無言顧他,不因為別的,體驗卡時間過去了!
他感覺到了第一天魂穿這具身體的無力感。
沒有轎子了……
呂春陽看向江北的背影。
很遙遠。
又望了望手中的劍。
散發(fā)掩蓋了他猩紅的雙目,手掌微微托起。
仰天而視。
一滴雨珠打在他俊朗的面龐上。
雨大了。
雨幕下,尸體,血跡不斷被沖刷。
雨姬撐著傘,美婦人往江北身邊靠一靠。
魔教之人向江北靠近。
此行目的已經(jīng)達到,星火燎原下,火燒白馬寺,雨幕下也只剩下殘骸與白煙。
從今往后,天下再無白馬寺,只有白馬山了。
慧明看向佛山之上,跪倒在地,“佛寺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啊,毀于一旦啊……”
靜山禪師扶起慧明。
“師弟,清涼寺會接納白馬寺僧眾,以后這魔,咳,以后我們再為白馬寺討回公道!”
“呂少俠,敗給我神教教主算不得什么恥辱?!?p> 江北也想給他一個臺階下,畢竟如果這個“純陽劍”在這里斷了的話,保不準劍圣直接飛出來。
“師侄,這天下能與本座交手的人不多了,你算一個?!?p> “沒錯,呂先生,今日之恥當來日再報!劍宮與魔教勢必再有一戰(zhàn),屆時貧僧期待先生風采?!?p> 靜山禪師充當一個和事老的角色。
江北有些后悔,應該捏死這個螞蚱。
在這口吐蓮花。
江北看了一眼顧鴻杰,又看了一眼靜山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