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學權威問:“有震動和轟鳴嗎?”
其中一個漁民回答道:“也許有的,可是太害怕了,沒感覺到?!?p> “下沉速度呢?”林燁接著問。
一個年輕男子做了手勢,人們發(fā)現(xiàn)速度是相當快的。那時,三個人慌忙逃向島頂,但海島已基本沉到海中,頂端變成水面的點點礁石,逐漸地,水已齊腰,腳下的巖石被沖走,后來海島全部消失了。三個人幾次都差點被沖走,當時天氣很黑,陰暗的天空籠罩著一切。他們只有拼命抓著一塊碎木片,好容易等到東方泛白,遠方來了船,他們才被搭救。
林燁繼續(xù)道:“過去我們也收到過海島下沉事情的報告,也是查不明原因。但如此大的海島這么快地下沉,還是頭一次啊。”
那位海洋學權威沉靜地說:“我們在你們到達之前已做了聲波測探。”
直生轉過頭,問:“怎么樣?發(fā)現(xiàn)海島了嗎?”
“我們已確認海島的位置,現(xiàn)在它的頂端已下沉于水下九十米。也就是說,在短短兩天半時間內,海島頂端海拔下沉了一百六十米,不知石川教授和直生副教授有什么看法?”
林燁皺起眉頭,這件事確實不一般,在聯(lián)想到這次劇本的名稱《日本大災難》,難道就是這次海島下沉事件開始的?
不是劇情相關的事件,劇本也就不會勞師動眾的安排好臺詞了。
這一幕中,李永煜一直都被忽略,他也正好樂得清閑,他的劇情是在這幕結束后,回到自己就職的公司才發(fā)生的。
當李永煜回到公司,在調度部辦公室,向遞交了這次被外單位抽調的報告后,剛要轉身離開,調度部喊住了他:“楊宗君,你要回去嗎?”
這個名字叫做秀上村夫,說句實話,李永煜并不喜歡他。
“有什么事嗎?……”李永煜問道,“我要歇補假呢?!?p> 秀上村夫笑道:“咱們去銀座喝杯啤酒好嗎?”
“我不喜歡喝酒,”李永煜哼道,“我只喝咖啡?!?p> “那咱們就到銀座的‘藍調咖啡’去喝咖啡,”秀上村夫興致勃勃說道,“那兒的姑娘可有味道呢。”
李永煜十分不情愿,但是秀上村夫是這個角色楊宗的上司,所以不得不答應了。
他們走出辦公室。在電梯里,遇到一群高談闊論的職員,在談論由于地震地皮跌價的問題,似乎要乘機撈一把。李永煜意興闌珊,想起之前海島下沉的事情來,不知道林燁他們是否分析了這件事?至少他認為海島下沉應該是一個關鍵?
但他現(xiàn)在不想再理會這些,雖然這只是一場電影,但是連日來在日本海溝溝底的緊張工作,他卻是實實在在在做的,因此感到十分地疲憊,特別渴望美美地睡上一大覺。
在街上,兩人剛要上出租車,李永煜忽然覺得腳下有一陣輕微的震動,他有些緊張地問:“是地震吧?”
秀上村夫不以為為然地說:“你來東京幾年了?還把這當回事?”
李永煜心想:也許是因為演員的關系,知道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才變得神經(jīng)過敏起來。
下車后,李永煜跟在秀上村夫后面來到銀座的‘藍調咖啡’,這里柔軟的地毯,金碧輝煌的柱子,彩光輝映的舞榭歌臺,加之輕柔的曲子,構成了別一樣的情調。
一位穿超短裙的苗條女郎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嗨,客人早哦!”
秀上村夫似乎認識這個女人,對她開口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就沒去。那里一直地震,多嚇人哪!”
秀上村夫和李永煜要了酒,前者為女人和李永煜做了介紹。
這位姑娘名叫櫻子,當她得知楊彬是駕駛深海潛艇時,央求他教她游泳。
秀上村夫卻有些不耐煩,問櫻子:“真薊在哪兒?把她喊過來。”
櫻子答應著,臨走還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李永煜:“將來有空一定教我游泳噢?!?p> 李永煜多日勞累,已有些神思恍惚,不知道室內何時一下子出現(xiàn)那么多的美麗女侍。同時,李永煜感到百無聊賴,這些女子,包括剛才那位櫻子,她們都是天生麗質,姿容俏媚,但內心里充滿的卻是貪婪、嫉妒、空虛甚至頹唐。是她們自甘墮落,還是被現(xiàn)實逼迫的心力交瘁?
在進入影院之前,李永煜是首爾一家拳館里打黑拳的拳手,夜晚的時間里都在打拳、練拳中度過,甚少去過尋花問柳之地。這次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場所來。
想到這些,李永煜喝了一杯酒以壓制自己的情緒。他問秀上村夫:“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是為了工作嗎?”
秀上村夫搖搖頭:“不是。我想問問老弟,想不想結婚?”
李永煜未置可否,結婚?在劇本世界中結婚?和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人結婚?有沒搞錯?但是劇本讓李永煜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秀上村夫又問:“那么,你有情人或未婚妻嗎?或是家人提親的?”
“沒有啊?!?p> “是這樣的。”秀上村夫說:“公司這次擴充資源開發(fā)部,你可能負責相當重要的工作,我推薦你搞地勤。這樣的話,你應當早點結婚?!?p> 李永煜沒有吱聲,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心情也陡然壞了許多。
“如果想見面嗎?”秀上村夫輕松地說道,“就今天晚上吧。”
李永煜徒然一驚,驚奇的問道:“這合適嗎?我是說這一身工裝行嗎?”
“沒關系,這女子相當標致,我覺得她和你挺合適,”秀上村夫有些隨意,“而且家里也很有錢,是弄學術的。”
李永煜越聽越覺得秀上村夫口氣里似乎有威脅的意味,他知道秀上村夫一定是想乘擴充資金之機大干一場,也許想把自己拉攏成什么心腹親信。
李永煜對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毫無興致,尤其是在一個劇本世界,權力要來做什么?但劇本要求按秀上村夫的意識接話,于是他問:“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是個名門大小姐,父親是大學畢業(yè),這女孩曾在外國留學,”他仰頭大笑,“家里確實有錢,你不會反感吧?”
李永煜心里翻了個白眼:反感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是劇本安排,自己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