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不明之物的同時,趙高掏出自己腰間的砍刀走了過去。
作為保護我們的隊員,他以孔武有力的姿勢第一個出頭。
然后剛進入那令人感到壓抑的森林,好似人一般的神秘之物突然速度極快的逃竄而去。
錢文急忙舉起相機拍攝。
我站在后面看得清楚。
那東西體態(tài)像是猴子一樣,但絕不會是猴子,用四肢抓著地面快速奔走。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更像是一個小孩。
但如果真是小孩,絕不會用如此怪異的姿勢奔跑。
“拍到了嗎?”
趙高見那東西跑走,折身回來詢問。
錢文皺眉搖頭。
“只拍到一個身影,太模糊了?!?p> 我湊上去看,也不免失望。
似乎由于拍攝著急,沒能抓拍清晰。
圖片上只留下一道殘影一晃而過。
僅僅通過模糊的照片,很難看出來這東西究竟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絕對是活物,而且能夠隱藏起來觀察我們。
這令剛剛翻過山坡,進入眼前這片茂密森林的我們感到些許不安。
似乎在這片森林中,潛伏著什么,在觀察我們這些貿(mào)然闖入的外來者。
“還是先走吧?!?p> 邵老提出建議,眾人開始繼續(xù)前行。
在跨過那石雕蟾蜍的瞬間,我隱隱約約好似感到一種怪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那是十分清晰的一種感覺。
似乎自己正被某些看不見的東西觀察著。
我隱忍著不安,讓自己不要亂想。
等進入森林后,能夠留給我們行走的道路已經(jīng)難以辨識。
眾人只能自尋道路,在密密麻麻的叢林中艱難穿行。
四周是半人高的灌木叢,以及厚厚沒過腳踝的落葉。
一腳踩進去,根本無法分辨究竟踩到了什么。
我抬頭看了看密不透風(fēng)的枝葉幾乎將整片天空遮擋嚴實。
頭頂看不到太多的陽光,偶爾有幾束光灑落下來,也不是那種溫暖的日光色。
反倒是一種蒼白的感覺。
明明是白天,我們卻只能被迫打開手電筒行走在林間。
“這林子可夠黑的,樹怎么長得這么茂盛,而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樹干都歪歪扭扭的,好像長不直一樣。”
錢文作為一個時刻尋找能記錄行程的攝影師,他自然比我們觀察的要仔細。
實際上這一點,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
整個森林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
尤其是這些怪異扭曲的叢林。
乍一看去就好像這些樹木是由一個個拙劣的畫家,拿著畫筆,用那并不嫻熟的技巧描繪而出的一樣。
無論是軀干還是分叉的枝葉,似乎都受到某種不可控的因素影響,呈現(xiàn)出一種扭曲的狀態(tài)。
我摸了摸身旁這棵樹木,觸感粗糙。
長到一半的時候似乎就開始出現(xiàn)彎曲的形狀,像是蛇一樣扭曲向上。
顯然整個林子里的樹木都是如此。
只可惜我們之中沒有植物學(xué)家,也沒有喜好植物之人。
導(dǎo)致一群人看了半天,竟然沒一個人能夠認出來這究竟是什么樹木。
“別看這些樹了,樹無非就是樹,可我總覺得林子還有別的東西?!?p> 似乎是出于女人的直覺,孫積雪用凌厲的眼神環(huán)視四周。
她手握砍刀,短發(fā)犀利的神態(tài),讓人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寧好夢走著走著摔倒在地,我過去把他扶起來,他滿臉尷尬小聲道:“不好意思,沒燈,看不見?!?p> “你跟著我吧。”
我舉著手燈往前,越是前往林深處,似乎光線越黯淡,空氣中有股潮濕寒冷的感覺。
直到最后,我開始感覺鼻子發(fā)癢,忍不住打起噴嚏。
本以為只是我個人問題,結(jié)果隊員們也開始出現(xiàn)相同的情況。
一個個噴嚏不止。
趙高抱怨起來:“鼻子怎么這么癢?”
小茶站在邵老面前,用手快速的比劃著什么。
他用的是手語,我看不懂。
邵老自然明白,很快皺眉道:“他說空氣里有東西,大家用衣服捂著鼻子。”
“空氣里有東西?”
錢文試著吸了兩下,結(jié)果噴嚏更加嚴重了。
似乎因為過多吸入某些東西,他臉色變得難看,難受道:“什么東西,也看不見,我喉嚨里不太舒服?!?p> 扭過頭來,我發(fā)現(xiàn)他的鼻子在流血。
而且在血液之中似乎摻雜著某種綠色的粘液。
然而錢文似乎沒有任何察覺,他只是還在抱怨喉嚨不舒服。
直到李一驚呼出聲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
“小心,空氣里好像藏著看不見的東西,不要過度呼吸!”
邵老一聲提醒。
我們急忙從背包里掏出之前預(yù)備的防塵罩戴上。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寧好夢沒有。
他站在漆黑的樹下,用手捂著鼻腔。
眼神慌亂的看著周圍人紛紛戴上防塵罩。
而自己只能用手捂著嘴巴和鼻子,不敢出聲和甚至呼吸。
臉頰也因為憋氣的原因,有些通紅。
我不能防著他不管。
連著用防塵罩吸了兩口過濾空氣之后,道:“咱倆交替著用。”
隨后摘下來戴到他的臉上。
寧好夢猛吸兩口,激動的不停道謝:“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聽到這話,怔住片刻,笑了笑沒說話。
另一邊,錢文由于過度緊張,導(dǎo)致從背包里掏東西時灑落一地。
“防塵罩呢...我的防塵罩呢?”
他在黑暗且深厚的落葉之中瘋狂翻找自己散落的物品,結(jié)果導(dǎo)致東西越來越亂。
滿地的葉子堆積的十分深厚。
我可以肯定有些東西已經(jīng)丟了。
他的鼻血流的越來越多,用手捂著鼻子慌張到了極點。
眾人紛紛幫忙尋找,直到李一找到那掉落一旁的防塵罩戴在他的臉上,他開始大口喘氣著,臉色蒼白,半天后才緩過神來。
“把東西找回來,不能丟下物資。”
孫積雪皺眉道:“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有可能成為救命的?!?p> “我喉嚨不舒服...”
錢文還在重復(fù)這句話,盡管他已經(jīng)蹲到地上不斷搜集自己散落四處的物品,并且戴上了防塵罩。
但我注意到,他時不時會去撓自己的喉結(jié)部位,似乎那里十分的瘙癢。
就在我想要詢問怎么回事時。
趙高走在前面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疑惑道:“你們過來看,空氣里好像飄著白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