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發(fā)
張紅旗一家實在是太熱情了,硬是留著王明旭吃晚飯后才肯放他走。
中間王明旭一邊囑咐著他們二人如何給孩子調(diào)理身子,一邊打聽著鎮(zhèn)子上有沒有類似的怪事。
孩子剛恢復,還不能吃主食,只能喝些小米粥養(yǎng)胃。
看著這溫馨的一家三口,王明旭語重心長道:“張叔以后咱們對事對人,還是留一線好,萬一再碰見個黑貓黑狗,咱也拿不準是么?!?p> “小神仙你放心,日后我絕對多做善事?!睆埣t旗立馬保證。
“張叔,小神仙可不敢當。”被人這么叫了好幾次,王明旭臉有點臊得慌,趕緊擺手:“還是叫我明旭吧,我也不比這孩子大幾歲。”
張紅旗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客氣道:“那怎么行,您可是我小孩兒的救命恩人,用老話說是在世父母。再說了,您那手段也只有神仙才弄得出來啊,我就只在電視上見過?!?p> 好說歹說,張紅旗才肯退讓,稱呼改為“小道長”,爭執(zhí)這才平息。
不過代價么,就是張紅旗胸脯拍得邦邦響:“我看山上那道觀有點舊,家里雖然積蓄都花在小孩身上了,可蓋房還剩些不值錢的材料,改明兒我?guī)е鴰讉€伙計給幫著您收拾下?!?p> 怎么說王明旭也只是剛成年,心里沒多少城府,自己救了他家孩子一命,換來翻修下道觀,也不算過分。
王明旭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不知怎么的,大家聊著,又聊到挖掘機師傅身上,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王明旭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黑蛇的手段肯定沒這么簡單,為了日后著想,還是需要去挖掘機師傅那里,了解一下情況。
即便那師傅已經(jīng)遭遇不測,也能打聽出來一些情況,后面也好應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心里有事,自然也就沒什么胃口了,約定好明天出發(fā)去挖掘機師傅家的時間,王明旭捎帶著半只燒雞,就先回隔壁客房休息了。
阿黃也是夠慘的,被悶在懷里一天的時間,差點沒憋死。
剛被放出來時,齜著牙要找王明旭算賬,不過聞著燒雞的香味,哼哼唧唧表示暫且放過一馬。
王明旭則在回味今天制符的那一瞬間,行云流水般的暢快無法用言語表述。
只可惜材料不行,要不然辟邪符的威力還能更甚。
瞥了正在大快朵頤的阿黃一眼,王明旭自顧自說道:“阿黃呀阿黃,可要多吃點,我也差一桿上好的狼毫呢?!?p> 阿黃身體停頓了一下,表示毫不在意,開心地啃著燒雞,只是它那悄悄挪到肚子下的尾巴,出賣了自己。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饞我的身子,下賤!
次日,公雞剛打完一聲鳴,王明旭便拖著阿黃的尾巴下了床,簡單洗漱一下就準備動身出發(fā)。
或許是感覺一直把阿黃悶在衣服里有點不人道,這次終于肯把它放出來,裝作一個圍巾圍在脖子上。
簡單吃過一頓早飯,張紅旗便開著摩托,準備帶王明旭去那挖掘機師傅家。
路上,張紅旗還有些疑問:“小道長,您這個貂皮圍巾品相不錯,怎么禿了一塊呢?改天我給你尋個更暖和地送過去。”
王明旭還沒答話,阿黃首先不高興了,咬就不敢咬,便出個損招。
“噗嗤~”
放了一個巨臭無比的屁。
那個臭啊,想當年孫大圣都差點被臭暈,何況還是摩托車上的這兩位呢。
“咳咳?!睆埣t旗雙手開著摩托,不好捂住鼻子,只好漲紅著臉閉著氣:“小道長,是不是飯菜不太合您胃口?”
王明旭哪能不知道話里藏的意思,只好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張叔,這是我對付那蛇怪的秘密武器,不小心露出點,讓你笑話了?!?p> 張紅旗眉頭位置一展,大度道:“哎呀,說哪的話,我就說么,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臭的屁?!?p> 路途比較遠,可因為下雪路上結(jié)冰,摩托車并不敢跑太快,臨近中午才到挖掘機師傅家門口。
不巧大門緊閉,門上貼著嶄新的挽聯(lián),讓二人心底咯噔一下。
事情越來越不好辦了。
敲了半天門,可愣是沒人回應。
無奈,王明旭和張紅旗商量著,看看去村子里轉(zhuǎn)幾圈,能不能打聽一些東西。
說來也是奇怪,每遇到一個老鄉(xiāng),王明旭打招呼都很順利,可話題繞到挖掘機師傅身上,人們總是一臉驚恐,擺手不答立馬躲到一邊。
直到遇見老村長,才算是打聽到一些消息。
抽了一口旱煙,村長后怕道:“王老三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遇到這種怪事,弄得妻離子散,自己也搭進去了?!?p> 王明旭撿起兩塊紅磚墊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好奇道:“老爺子,那王叔家到底怎么了,我們村里人都很怕說這個?!?p> 村長很認真看了王明旭一眼,確定他不是閑著無聊打聽來著,唏噓道:“擱誰誰不怕呢,好好地在路上走路,怎么著的就一腳踩上個死蛇頭?!?p> “就只是一個頭啊,居然會動?!贝彘L狠吸一口,后怕道:“一口咬住王老三的腳,怎么掰都掰不開,臨死都沒取下來?!?p> 王明旭震驚了,還能有這事,黑蛇不出手則以,一出手整個村子都風聲鶴唳。
往前湊了湊,繼續(xù)問道:“那后來呢,后來沒送到醫(yī)院救治嗎?!?p> “咋能不送醫(yī)院去看,血清也沒少打,手術(shù)室也進去了兩趟,可愣是沒見效?!贝彘L一臉無奈:“那醫(yī)院的先生都說了,這蛇頭太邪門了,咬得太緊了,如果真的想取下來,恐怕得斷條腿。”
“后面那腳越腫越高,聽說王老三天天疼得直叫喚,天天叫什么蛇的,整個醫(yī)院都能聽見。”
“最后也沒救活,身子腫的啊,到死都不得安生?!?p> 說到這,村長拿煙槍的手抖得不行,強抽了一口煙才平復下來。
本來王明旭還想再問些細節(jié)來著,不料從胡同里走出來一個大娘,對著村長,單手掐腰吼道:“還不回去吃飯,面條都坨了。”
說完,還瞪了王明旭一眼。
村長無奈,把煙槍磕干凈拍拍屁股往胡同里走。
臨了還來一句:“這人啊,半輩子半輩子,就這么中了邪,幾天就沒了?!?p> 回到約定見面的地方,見張紅旗提前回來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魂跟丟了似的。
王明旭打招呼道:“張叔,你這邊咋樣,有進展嗎?”
張紅旗又犯老毛病了,猶猶豫豫半天才回答:“小道長,這黑蛇比想象得厲害多了?!?p> 原來除了村長說的那些,在王老三頭七的那天,村里突然竄出來好多蛇,把他家的牲畜全給咬死了。
幸虧家里睡得淺,大人看見了抱著小孩提前跑了,要不還真挺難說。
那天給王老三打電話時,正是他頭七。
張紅旗中間咽了幾次吐沫,才算把事情交代清楚。
不過在了解完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王明旭心里已經(jīng)有點數(shù)了。
靈光一閃,識海中太極圖化作羅盤出現(xiàn)在手里。
戴上頭盔重新坐上摩托車后座,對張紅旗說:“張叔,事情能解決了,帶我去你們祖墳一趟,興許答案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