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圣女
隨著馬車漸漸的行駛,皇宮門口終于浮現(xiàn)在眼前。
執(zhí)手揮鞭駕車的齊惟有些疑惑,他跟隨主子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主子。
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冷風(fēng)吹得他頭發(fā)有些凌亂,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憂郁郁下了馬車,趕忙拉著齊惟在一邊小聲嘀咕著:“去請?zhí)t(yī)過來,你家太子不太行,讓太醫(yī)多開點(diǎn)補(bǔ)藥......”快速說完一溜煙,擺著那白云長袖就跑了。
齊惟一下子被國師拉到老遠(yuǎn),距離宣峪有些遠(yuǎn),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國師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臉色迅速變幻起來,相當(dāng)?shù)木省?p> 太子不行......?
再回想剛才馬車內(nèi)自家主子那虛弱的模樣,他面上一怔,張嘴想要說話卻生生卡在那。想要辯解什么,卻看見那國師已經(jīng)走的老遠(yuǎn),不見蹤影了。
“她跟你說了什么?”淡漠的聲音傳來。
齊惟唰的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忙半跪著,垂下頭來遮掩自己的胡思亂想,額頭卻是沁出冷汗來。
“國師說......”他該不該說實(shí)話?說實(shí)話好像不太好......不說實(shí)話......按照主子的性子,一定會把他丟去喂狼。
“說?!毙Z氣依舊平靜。
“國師說......您傷著了,要太醫(yī)多給您開點(diǎn)補(bǔ)藥......還說......您不行?!饼R惟牙一咬,眼一閉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繞是他再沒膽子說,這會兒也是被迫開了口。
死就死吧,是國師說的,又不干他的事。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他就打了個寒顫,周身的溫度都冷了好幾度,逼人的壓迫感瞬間襲來。
砰——齊惟被一腳踹中胸口,直直飛了出去。
他身軀擦著地面而行,手掌磨破了皮滲出血漬,匍匐在地上,嘴角流下一行鮮艷無比的血色,身上衣衫沾染了濕潤的鮮血和地上的沙塵混在一起。
他強(qiáng)撐著立起身子來,卻沒有半分怨言,迅速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好,又開口道:“多謝......主子手下留情?!?p> 心中卻是欲哭無淚,以后若是見到那白衣女子定是要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然平白受這無妄之災(zāi)。
......
偌大的金鑾殿內(nèi),金碧輝煌,長臺階兩旁是蓮花石龍鳳燈。
皇上端坐在最上方,表情肅穆,身穿明黃色袍服,正低頭睥睨著下面的眾人。
“宗方丈,這就是你所說的圣女?”他聲音帶著威嚴(yán)。
金鑾殿內(nèi)正站著邯興、宗方丈、以及那所謂的圣女。
一個身材平平、長相有些秀麗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衣立在一旁,旁邊站著的是方圓寺的大方丈,年有五十多一臉白毛胡須,身披土黃色袈裟。
“稟陛下,正是圣女?!?p> 啪~啪~啪~
一陣緩慢拍掌聲響徹著金鑾殿內(nèi),此時憂郁郁從拐角走廊處走進(jìn)來,一邊走還一邊拍掌:“有趣~有趣~”
儀妮見了那傳聞中的國師,不禁后退一步。
女子身材高挑,身著一身素淡至極的雪白長裙,云袖長袍亭亭玉立,一頭烏黑長發(fā)三千發(fā)絲飄落在腰側(cè),僅僅用一根簡雅的白玉簪挽著簡易的發(fā)式。
儀妮看了有些恍惚,女子長相極美,隨意的眼眸中蘊(yùn)含著山色湖水,松柏般的眼睫毛遮下一片光暈,眼神中盡是看穿世間一切的淡然。周身仿佛籠罩著飄渺的霧色,遺世而獨(dú)立、迷離煥彩。
讓她看了忍不住自慚形愧。同樣是白衣,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土中沙。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但很快她又握緊了手,嫉妒涌上了臉頰。
女子那淡然的目光落在她的眼里,就充滿了嘲諷之意。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松了口氣,長得美又如何?還不是要將國師之位拱手讓給我?待我將圣女之位拿下!用不了多少時日國師之位也取之可待!
宗方丈向前邁出一步拱手道:“陛下,此女是我下山游歷時偶然撿到的,想著定是與佛法有緣,便帶回了寺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