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沒秘密,到了下午的時候,關于前往萬太師府上祝壽的人選已經(jīng)在書院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了!
科舉,詩會,出書,萬太師壽宴,書院大比等,這些活動向來是晉升八品予知境的最快辦法,書院內(nèi)的九品儒生們自然是會對這些事情格外關注了。
便是那些已經(jīng)晉升八品予知境的秀士們,對這幾個活動也是趨之若鶩的,他們不需要晉升自己的境界了,但卻需要用這些活動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名!
是許多儒家一輩子都無法勘破的事情。
當名單出來之后,自然是在書院內(nèi)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幼安,幼安,咱們書院為萬太師祝壽的名單你看到了嗎?”
一個個子不高,身材消瘦的年輕人急匆匆的來到了楚歡的身邊,神情有些憤慨的講道。
此人叫做鄭鐮,字文仲,是楚歡在石鼓書院僅有的一個朋友。
看著鄭鐮激動的樣子,楚歡搖頭道:“還沒去看,不過我已經(jīng)知道了里面沒有我的名字!”
鄭鐮見楚歡如此淡定的表情,他卻無法淡定了,急切的講道:“怎么會沒有你的名字呢,咱們書院誰不知道你的名氣???”
說到這里,鄭鐮抓住楚歡的胳膊講道:“不行,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教習,這其中一定有黑幕!”
“呵!”
一道輕蔑的笑聲在楚歡與鄭鐮的耳邊響起,兩人抬頭,看到正是鐘秀安以及他的那幾個狗腿子面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來到了楚歡這邊。
“書院的先生們,各個胸懷坦蕩,鄭文仲你這么說,是想污蔑書院的先生們了?”
“我.......”聽到鐘秀安這么講,鄭鐮臉色頓時一紅,他為人雖然比較熱心腸,但并不善言辭,讓鐘秀安這么一講,頓時急的想要解釋,卻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文仲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了!”楚歡此時出聲道,剛剛鄭鐮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而被人套進去了,楚歡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了。
“書院的先生們自然是胸懷坦蕩了,文仲擔心的只不過是有些人為了能夠晉升八品,而做出蒙蔽先生的事情,茂才你如此急切,難道就是......”
楚歡的一個反客為主,讓鐘秀安臉色頓時一變,喜形于色的講道:“楚幼安,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既然名單已經(jīng)公布了,我等眾人自然是要遵從先生們的安排了,這件事情也沒什么好討論的了,若是你鐘茂才想著因為這件事情要在我們這些沒有去參加萬太師壽宴的同學之間顯擺一下,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楚歡說完之后,課堂內(nèi)其他的學子們看向鐘秀安的眼神有些不善,能夠去參加萬太師壽宴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大部分人都是去不了的。
名單出來后大家的心中本就有些失落,聽到楚歡這么一講,鐘秀安這個已經(jīng)在名單中的人選,自然不會讓大家歡迎了!
鐘秀安自己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以往笨口拙舌的楚歡現(xiàn)如今竟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一句話便讓自己在課堂的情況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楚幼安你不要血口噴人!”鐘秀安有些慌亂的講道。
楚歡笑了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
鐘秀安一愣,隨即問道:“什么事情?”
楚歡十分認真的講道:“就是......算了,還是別告訴你了,省的你心里不平衡,在萬太師的壽宴上再發(fā)揮失常了.......”
說完之后,楚歡起身朝著課堂外走去。
鐘秀安在身后目瞪口呆,心中更是跟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一樣,撓的他抓心撓肝的就想知道楚歡想要說什么。
“喂,你到底要說什么啊?”
楚歡呵呵一笑,徑直走了出去,沒有回答對方.......看不急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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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書院幾乎每一個教習都有自己的獨立房間,溫奕軒也不例外。
上午給石鼓書院的學子們上完課,溫奕軒便沒有什么事情了,此時他坐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大門緊閉,手中正在把玩著一塊精美的洮硯,這方洮硯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柔和白光。
“綠如藍,潤如玉,果然是一方好硯?!?p> 洮硯是當今天下四大名硯之一,溫奕軒是花費了大價錢買來的。
欣賞結束之后,溫奕軒小心的將其放到了一個精致的盒子內(nèi),隨后將盒子放好,這是他準備過幾天送給萬太師的禮物,可馬虎不得。
“楚歡啊,這件事情你可不能怨我啊,誰讓你小子不知道人情世故呢!”
將洮硯放好之后,溫奕軒得意的自語道。
楚歡并沒有猜錯,針對他沒有讓他前往萬太師壽宴的正是這溫奕軒,鐘秀安作為上面有人的代表,自然是不用擔心去不上萬太師的壽宴了。
而楚歡的名額,實際上是溫奕軒讓另外一個給了自己孝敬的學子頂替了楚歡。
“赤瓴那個短命妖,怎么就死了呢,當真是可惡!”
原來當初赤瓴給蘇玉環(huán)所講,自己所找的石鼓書院的教習,正是這溫奕軒。
赤瓴找溫奕軒主要是有兩個目的,這第一呢,自然是想著等毒殺了楚歡之后,若是案件的調(diào)查有查到自己的頭上,自己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搪塞官府的詢問。
自己都已經(jīng)找了石鼓書院的教習說情,又怎么會多此一舉的害了楚歡呢?
這第二呢,就與赤瓴買了楚歡的祖宅之后,要做的事情有關了。
這赤瓴想要買下楚歡的祖宅,實際上想的是將其改造成一家由文人雅士為主要客源的酒樓,溫奕軒作為石鼓書院的教習,在皇都城的文人之中,頗有一些名聲,到時候由他牽頭,自然是可以招攬一些客源了!
對于這種送上門的好事,溫奕軒自然是不會放過了。
結果,赤瓴那邊祖宅沒有買到,結果卻自己把自己給玩自燃了,這也讓溫奕軒少了一個進項。
本來溫奕軒還想著用赤瓴孝敬給自己的銀子多買一方洮硯送給自己的,現(xiàn)在只能買一個了。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溫奕軒不喜楚歡了。
既然不喜歡楚歡,那么出點手段讓楚歡難受,這又有什么呢?
關于楚歡的事情,溫奕軒并沒有想太多,因為在他心中,楚歡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溫奕軒真正關心的還是萬太師的壽宴。
眼看著自己的三年守孝期就要到日子了,溫奕軒可沒有在石鼓書院教一輩子書的想法。
依照自己的資質(zhì),修煉到七品敦化境,便已經(jīng)是到頭了,再往下就沒有那么容易了,可能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越過從下品到中品的那道坎,既然如此倒不如專心仕途!
身居高位,手掌乾坤,一言定人生,一言定人死,這才是溫奕軒的追求。
既然想要走仕途,那么萬太師這棵大樹自己就要抱牢固了,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坐在那里,溫奕軒想象著自己在萬太師的壽宴上大放異彩,瞬間得到萬太師的注意,從此以后在朝堂平步青云,十幾二十年后,也許自己也能走到三公的境界!
“哈哈,這個要求不高吧?!”
溫奕軒得意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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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書院作為大周皇朝四大書院之一,可不止有課堂,學子宿舍,教習住處這么簡單。
石鼓書院內(nèi),亭臺樓閣,飛檐翹角,風景秀美異常,曾有詩人稱:石鼓江山錦繡華。
楚歡此時坐在一處涼亭內(nèi),手中雖然拿著書籍,但心思并沒有在這上面,雖說不管是去萬太師的壽宴,還是去柳老令公的壽宴,對楚歡來講沒有什么區(qū)別,頂多是在自己的腦海中把原來準備好的詩詞,換成另外一首。
但并不代表,楚歡對于這樣的改變,就沒有想法。
溫奕軒為什么要針對自己呢?
不遭人妒是庸才,這說的是同窗之間,自己以往也沒有與溫奕軒有過什么矛盾,而且以前雙方也能夠保持著面上看得過去的交往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對方,突然改變了兩人相處的模式,而且對方還是特意針對,楚歡認為自己應該弄明白。
就如同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楚歡雖然明白,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沒有敵人,但對于莫名其妙就冒出來的敵人,楚歡需要知道其中的緣由。
就算是不知道.......也要想辦法報復回去。
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這一直都是楚歡為人做事的原則,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楚歡會選擇在雇傭兵這個行當退出來的原因。
因為作為一個雇傭兵有著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幼安,你怎么跑這邊來了?”鄭鐮這個時候找到了楚歡。
楚歡隨口解釋道:“課堂內(nèi)有些嘈雜,在這里讀書更加的安靜一些!”
鄭鐮認為楚歡還在為名單上沒有他自己的事情而傷心,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傷懷,萬太師的壽宴,又不是我們晉升八品予知境的唯一途徑,金秋時節(jié)便是書院大比的日子,我相信憑借這你的才華,到時候同樣可以一鳴驚人,晉升八品予知境的!”
楚歡輕笑道:“多謝!”
鄭鐮不滿的看了楚歡一眼,“跟我還這么客氣做什么?”
楚歡也沒有爭辯什么,想到剛剛自己疑惑的事情,出聲問道:“在我休假的這段日子里,溫教習與平常有什么不一樣的事情嗎?”
鄭鐮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啊.......對了,前幾日我聽其他人講,溫教習與書院的學生們講,過段日子他朋友的酒樓就要開業(yè)了,溫教習還準備在開業(yè)當日舉辦一場詩會,邀請大家參加呢!”
酒樓?
楚歡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與赤瓴喝酒的那天晚上,為了消磨時間,楚歡也曾經(jīng)問過赤瓴,想要購買自己的祖宅做什么,當時赤瓴說的便是改建酒樓!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呢?
“知道溫教習說的是什么朋友嗎?”楚歡詢問道。
鄭鐮搖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一些與溫教習相熟的同窗們肯定是知道的!”
楚歡決定這段時間找人詢問一下。
此時鄭鐮卻有些糾結的看著楚歡,最后終究是忍不住的問道:“幼安,剛剛你跟鐘秀安說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楚歡:“.......”

一根白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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