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便是萬勝府了!”
位于皇都城外城東北方向有一處占地數(shù)千平方米的府苑,而這里便是大周皇朝戰(zhàn)神柳弘信的萬勝府。
柳弘信是大周皇朝武將中的一面旗幟,與萬仁乾一樣是三朝元老,是為數(shù)不多在這個時代能夠受到尊敬的武將。
一生大小戰(zhàn)役三十余場,勝多敗少!
故先帝賜柳府為萬勝府。
此時楚歡與李恭懋來到了萬勝府,看著眼前莊嚴,肅穆,隱隱中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的府邸,楚歡的心中竟然隱隱的有些親切感,這讓他回憶起了曾經那段槍林彈雨的日子。
萬勝府的門口此時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表示這里的主人家有喜事。
同時在萬勝府的門口還站著一排士兵,手持長槍站立兩側,威嚴的表情中透露著一股自豪的表情。
“這些人都是柳老令公的親兵,整個大周皇朝能夠有自己親兵的武將,柳老令公是獨一份!”
李恭懋帶著楚歡往里面走去,隨口向楚歡解釋道。
楚歡微微額首,隨后有些好奇的問道:“先生,柳老令公六十大壽,便是朝中武將不受重視,這里的客人也有些.......”
李恭懋呵呵一笑,明白了楚歡的意思,并不是很在意的講道:“柳老令公為人低調,謙遜,再加上朝堂上的局勢,所以即便是六十大壽柳老令公也沒有邀請?zhí)嗟娜藚⒓?,更多的是一些朋友!?p> 朝堂之上,崇文抑武,為了抑制武將,太祖皇帝建立了一套極致的分權政策。
太祖皇帝先是下令將各地精兵調到皇都城,然后地方上由文官主事,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維持地方上的治安。
這樣的情況,便造成了大周皇朝禁軍的強大,在太祖皇帝極致分權的政策下,禁軍自然也要分權了。
于是禁軍分為了殿前司,侍衛(wèi)馬軍司,侍衛(wèi)步軍司三衙直接歸皇帝管轄,但這三衙的都指揮使是沒有任何決策權的,他們只負責禁軍的招募,訓練等日常工作。
至于軍事決策權則是交給了樞密院這個行政機構負責!
你以為這樣的分權就算是結束了嗎?
錯!
如果真的遇到戰(zhàn)事的話,負責統(tǒng)領士兵的統(tǒng)帥,又都不歸三衙與樞密院管,而是由皇帝親自指派一位武將擔任主帥。
你以為主帥領軍出征之后,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部署打仗了嗎?
錯!
主帥在禁軍中領取兵馬,然后要根據(jù)樞密院制定的戰(zhàn)略規(guī)劃打仗,等戰(zhàn)事結束,甭管你是輸是贏,主帥回來之后,都要將禁軍的統(tǒng)帥權交回去!
想到大周皇朝的軍事情況,楚歡便立即看到了其中的弊端。
現(xiàn)在有柳老令公這種在軍方有著絕對權威的人在還好,萬一將來柳老令公無法統(tǒng)帥兵馬,上來一個從未有過什么戰(zhàn)績,沒有名氣的統(tǒng)帥。
到時候,大周皇朝的軍事情況中就會出來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情況,那個時候大周皇朝的軍隊還能保持多高的戰(zhàn)斗力,真的是只有老天知道了。
從這種分權的情況也可以看出來,大周皇朝的皇帝們,對于武將的猜疑程度了,柳老令公能夠屹立大周皇朝三代皇帝而不倒,很顯然是深諳為官之道。
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六十大壽,也從未想過大肆鋪張。
李恭懋遞上自己的名帖之后,由萬勝府的下人將兩人請到了萬勝府的西院。
萬勝府分為東院,中院,西院。
東院有威武森嚴的點將臺和排兵布陣的演兵場,是柳家親兵操兵練武的場所,設有點將臺、練兵場、帥旗、大門等。
中院是柳弘信處理軍機要事的地方,有鐘樓和鼓樓等建筑。
西院則是是一座具有江南園林風格的柳家花園,北區(qū)一座硬山式樓房,有回廊連接,潭水從柳家西湖引入,從花園南部迂回穿過水榭和東、西長廊,經過假山最后繞到花園北部。
在拱橋旁的合歡樹下立有“萬勝碧潭“字樣的立石。往前走,可看到假山、水池、曲橋、小亭子、水榭、竹林等。
此時這里雖然也有不少的客人,但與另一邊萬仁乾的壽宴相比,卻又顯得冷清了不少。
而且這里的客人多是一些粗狂豪爽的武夫,至于文人墨客?有,卻屈指可數(shù)。
更多的是一些郁郁不得志文人,希望能夠在這里獲得一些機會。
不過讓楚歡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然在這里見到了幾個熟人.......也不能說是熟人吧,只是見過一次。
前幾日,楚宅半夜有一群身穿錦衣華服的年輕人闖入,帶頭的那七個男人此時也在這里。
而他們此時正在這里,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前來祝賀的客人!
與楚歡有過交談那位柳延粟在見到李恭懋,楚歡之后,連忙走了過來,拱手道。
“李先生,家父聽聞八妹講,今日你要前來,開心的很,剛剛已經問過很多次,一會見到李先生,定然會非常開心!”
隨后柳延粟又與楚歡打了一聲招呼。
這讓本想給楚歡,柳延粟兩人相互引薦一下的李恭懋微微一愣。
“你們認識?”
柳延粟笑著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李恭懋。
李恭懋有些復雜的看著柳延粟問道:“柳小姐的情況還是那樣?”
柳延粟苦笑著點點頭道:“是啊,改不了了!”
楚歡則是終于將這些人的關系給弄明白了,原來之前來找自己的那個柳若魚,就是柳老令公的女兒,而身前的這個柳延粟以及另外那六名男子,則是柳老令公的公子,柳若魚的哥哥。
還真能生啊?
聽聞這位柳老令公只有一位夫人,并沒有納妾,在這樣的時代,一個女人生八個兒女,還都能夠順利的長大。
也不知道是柳老令公的基因好,還是柳老夫人的身體壯!
“大哥,我聽到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這個時候柳若魚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此時的柳若魚換掉了她的那身公服,但依然沒有穿普通女孩子經常穿的那種飄逸的羅裙,而是穿了一件白色束腰的長裙,顯得更加的英姿颯爽,當然了,也更加突顯她波濤洶涌的好身材。
每次見到柳若魚的時候,楚歡都會忍不住的去看她穿的鞋子,生怕她穿錯了。
“你怎么出來了,爹爹和娘親呢?”柳延粟寵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問道。
“正在跟謝先生聊天,想來一會就該出來了!”柳若魚隨口回答道,然后便將目光放到了楚歡的身上,見到楚歡低著頭,認為對方是見到女孩子后羞怯的反應,嬌聲笑道。
“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怎么還害羞呢?”
這個柳若魚很大膽?。〔贿^自己是害羞嗎,自己明明是在擔心你好不好.......楚歡輕輕抬頭,露出一絲緊張的表情:“我,我沒有!”
“哈哈,還說沒有呢,說話都磕巴了!”柳若魚見狀越發(fā)的開心。
“八妹!”柳延粟見柳若魚越發(fā)的大膽,忍不住的出聲提醒,隨后又客氣的向楚歡抱歉道:“楚公子見諒,八妹從小被我們家寵壞了,說起話來有些口無遮攔?!?p> “沒,沒關系的!”楚歡繼續(xù)小聲的講道。
“嘻嘻.......”見到楚歡這個樣子,柳若魚越發(fā)的得意。
李恭懋終于找到機會出聲,問道:“柳小姐,剛剛你所說的謝先生,可是稷下學宮的謝辒玉謝祭酒?”
如果說司業(yè)代表的是一所書院的副校長,那么祭酒就是這所書院的校長了。
柳若魚點點頭道:“沒錯,就是謝先生,剛剛謝先生還說要跟李先生你痛飲幾杯呢!”
李恭懋感嘆道:“在下曾有幸聽過一次謝先生的講座,收獲頗豐,今日有幸再次見到謝先生,確實應該多敬幾杯酒才是!”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蒼髯如戟的柳老令公,慈眉善目的柳老夫人,暮景桑榆的謝辒玉一起來到了花園。
刷!
便在這三人來到花園的那一刻,楚歡瞬間感受到一股肅穆的氣息,同時花園內那些剛剛還在大聲喧嘩的武將們,此時早已經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右拳錘擊自己的左胸,向柳老令公行了一個軍禮。
只是.......
這些武夫們,大多都已經白發(fā)蒼蒼,莫說青年了,便是壯年的武將都沒見幾個。
柳老令公見狀,豪邁的大聲一笑,隨后抱拳感謝大家的前來。
眾人也紛紛表示,這是柳老令公的六十大壽,不管怎樣都要來的。
見到柳老令公與眾人寒暄結束,李恭懋帶著楚歡來到了柳老令公的身邊,行禮道:“老將軍,風姿不減當年?。 ?p> 柳老令公見到李恭懋立即大笑起來:“哈哈,多年未見,小李子你的頭發(fā)倒是白了不少?。 ?p> 聽到柳老令公對自己的稱呼,李恭懋臉色頓時一紅,然后當他看到旁邊的楚歡緊閉著雙唇,雙肩抖動的樣子,紅臉變成了黑臉。
“老將軍,我現(xiàn)在不小了!”最后也只能是弱弱的辯解了一句。
柳老令公濃眉一橫,道:“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那個上了戰(zhàn)場會嚇得半夜睡不著覺的那個小李子!”
庫庫庫.......
楚歡有些快忍不住了,雙肩抖動的越發(fā)厲害了。
“這個幸災樂禍的小家伙是你們石鼓書院的儒生?”一直沒有說話的謝辒玉此時出聲道,聲音醇厚,充滿磁性。
“學生見過謝大儒!”
楚歡趕忙收起自己笑聲,強忍著笑意向謝辒玉行禮道。
這可是一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了,儒家三品費隱境的大儒!
整個人族能夠修煉到三品大儒的儒家,也就那么幾個,在往上的便沒有聽說過了。
謝辒玉微微額首,笑道:“希濂能夠將你帶來,看來你也是他的得意門生了!”
李恭懋,字希濂!
楚歡繼續(xù)拱手道:“弟子愧不敢當!”
謝辒玉見楚歡彬彬有禮的樣子,心中有些滿意,不過也沒有再說什么。
雙方寒暄之后,便是落座聊天了。
楚歡自然是沒有資格與李恭懋一起與柳老令公,謝辒玉等人坐在一起了,不過很明顯柳老令公對李恭懋十分的看重,他帶來的學生,并沒有安排在那些落魄文人一桌,而是將楚歡安排在了柳老令公的子嗣這一桌了。
柳若魚這個能去府衙當差的存在,自然也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了,現(xiàn)如今與楚歡還有他的幾個哥哥坐在同一桌。
正好坐在了楚歡的身邊。
淡淡的體香此時沁入楚歡的鼻腔,根據(jù)他多年實戰(zhàn)經驗的分析,這不是香料帶來的清香,而是柳若魚的體香。
想到自己此時要表現(xiàn)的人設,楚歡微微向柳延粟那邊移動了一下。
同桌眾人都注意到了楚歡的這個小動作,柳若魚的那幾個哥哥們,也紛紛露出滿意的神情。
唯獨柳若魚自己什么都沒有注意到,反而是有些好奇的看向楚歡,通過這些天的調查,雖然還沒有找到真兇,但也調查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蘇玉環(huán)與赤瓴之間不正常的關系。
想到這件事情楚歡還被蒙在鼓里,柳若魚看楚歡的眼神有些同情.......明明挺帥的一個小伙?。??
“喂,你們書生不是都想著去萬仁乾那邊好好的表現(xiàn)表現(xiàn)嗎,你怎么來我家了?”柳若魚向楚歡問道。
楚歡輕聲講道:“本來是應該去的,但名額被人頂替了!”
柳若魚聽完以后,臉色瞬間一變,這樣的回答,讓她不是很滿意,在她的想象中,楚歡應該說:小生十分仰慕柳老令公的威名,所以拜托李先生帶我來的!
可楚歡現(xiàn)在這么講,明顯表示自家是備胎??!
但柳延粟等人此時卻越發(fā)滿意,若是楚歡剛剛真的是按照柳若魚所想的那樣去回答,指定會給這幾人留下外表忠厚,內心奸詐的印象。
此時他們認為楚歡是一個表里如一,沒有那么多心眼的老實人。
“哼,照你這么說,我父親是不如那萬仁乾了?”
見到柳若魚生氣,楚歡立馬露出緊張的表情,斷斷續(xù)續(xù)的講道:“不,不是的,柳老令公自然是值得尊敬的,只是.......只是.......”
“好了八妹,楚公子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不要多想了!”柳延粟此時為楚歡解圍道。
楚歡朝著柳延粟露出了感謝的表情。
“是這樣嗎?”柳若魚疑神疑鬼的看著楚歡。
不過柳若魚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大大咧咧的便是不開心也很快就沒有了,過了沒一會又跟楚歡聊了起來。
“我聽說你們儒生,都想要在萬仁乾的壽宴上用自己的詩詞為他祝壽,然后就有希望才氣匯聚,晉升八品?”
楚歡點點頭道:“確實是有這樣的說法,不過詩詞一道很難說的,并不是有了詩詞就能夠晉升!”
柳若魚微微額首,繼續(xù)問道:“那你呢,這次來給我父親祝壽,是不是也準備一首詩詞?”
楚歡繼續(xù)點頭道:“有的!”
“那你詩詞如何?”柳若魚有些好奇的問道。
“略懂!”楚歡輕聲答道。
柳若魚遺憾的講道:“那你完了,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父親的壽宴上并沒有多少文人,如果你只是略懂的話,那肯定是沒希望了!”
楚歡有些羞怯的說道:“子曾經曰過,萬事不可強求,今日能見到柳老令公的威嚴,便是一件幸事了?!?p> 柳延粟在旁講道:“這樣的心態(tài)便是好的,反正你們儒家還有很多其他的辦法晉升,也不用在意著一時一刻!”
“多謝!”楚歡趕忙講道。
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楚歡聽到了李恭懋叫自己的聲音,楚歡知道是到了自己表現(xiàn)的時候,趕忙起身來到了李恭懋等人這一桌。
“老將軍,你也知道我們文人沒有什么財物祝壽,現(xiàn)在這個學生對你一直非常仰慕,便讓他作詩一首為你祝壽如何?”
待楚歡走到李恭懋等人這一桌后,李恭懋對柳老令公講道。
柳老令公撫須含笑,道:“倒是委屈了你這位學生了?!?p> 楚歡道:“不委屈的,不委屈的!”
見到楚歡有些緊張的樣子,眾人笑了笑,李恭懋講道:“幼安,你現(xiàn)在就念出自己的祝壽詩詞來吧!”
楚歡點了點頭,背負雙手,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朗聲講道。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本來是端坐在那里的柳老令公,此時猛然站起,僅開頭的這兩句話,便已經說道他的心坎里了,多少次他坐在自己的書房內,在昏暗的油燈下,回憶著以往戰(zhàn)場上的崢嶸歲月?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八百里’說的不是距離,而是‘牛’,曾有古籍言明:晉王愷有良牛,名‘八百里駁’,后世詩詞也多以‘八百里’比作牛!
與士兵們分食牛肉,邊塞悲壯的軍歌,沙場之上檢閱自己的兵馬.......這一刻柳老令公是真的回到了那段崢嶸歲月。
不止是柳老令公,便是那些白發(fā)白須的武將們,此時也紛紛站了起來。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曾經參與過三十年前‘劍門關一戰(zhàn)’的武將們,忍不住的想到了曾經的那段時光,李恭懋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面色潮紅,激動的身體微微發(fā)顫。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后名,可憐白發(fā)生!”
楚歡念完了,謝辒玉也忍不住的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楚歡。
“這.......這是一個儒生能夠做出來的詩詞?莫說是儒生了,便是自己這樣的人也寫不出來???”謝辒玉內心震驚的想著。
隨即謝辒玉向柳老令公拱手道:“恭喜將軍名留青史!”
“什么情況?”柳若魚見到花園內眾人無不震驚的樣子,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柳延粟面色潮紅的講道:“父親,父親要名留千史了!”
話音落下,便有人震驚的指著天空喊道:“你們快看!”
眾人抬頭,見到了一本巨大的‘古籍虛影’緩緩的在內城方向飛來,當‘古籍虛影’來到萬勝府上空的時候,突然打開傳出陣陣的異香。
隨后,‘古籍虛影’落下一頁紙張,化作漫天飛花落下.......
“竟是‘天花亂墜’之異象?”謝辒玉詫異的講道。

一根白黃山
黃山又來了,那個追讀有點可憐啊,黃山在這里拜求大家了,千萬不要養(yǎng)書啊,因為現(xiàn)在起點的推薦機制就是看追讀的,沒追讀就沒推薦~~~黃山保證上架之后指定爆更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