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水巖的決定

　　水巖在水村中大叫：“有水了。真的有水了。我真的找到水了?。?！”

　　“水。找到水。大伙快出來，別睡了，水巖哥找到水?！彼畮r在村中的小弟水樂山跟著水巖一起鬼哭狼嚎道。

　　每一個聽到有水的水村村民，都經(jīng)歷了這么一個過程。

　　最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隨后去掐身邊人，得到痛苦的尖叫后，明白自己聽到有水的消息是真的。

　　隨之而來的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呼天搶地。

　　再然后是嚎啕大哭，哭自己過去受到?jīng)]水的苦難，也哭那些因為水而死去的親人們。

　　最后，水村村民甚至產(chǎn)生幻覺，自己聽到的聲音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行。我們得出去聽小村長說個明白?！?p>　　“對，我們得知道個明白?！?p>　　水巖帶著小弟水樂山從村頭跑到村尾，最后跑回到自己家門前，等著眾人聚集。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水村的村民幾乎是連滾帶爬、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村長家家門口。

　　“找到水了？是真的嗎？小村長說的是真的嗎？”

　　“我們有救嗎？我父母是不是不用去死了？小村長，你告訴我們一個準(zhǔn)話啊！”

　　水村的村民們，激動中帶著質(zhì)疑，希望中夾雜著失望，目光死死地盯著水巖的嘴唇，想要從水巖口中聽到最確切的答案。

　　“對。我找到水了。老人不用死了。我們誰都不用死了?！彼畮r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帶著哭腔。

　　在場的人都明白，水村為了尋找水源，為了水村的延續(xù)，水村到底付出多么慘烈的代價。

　　“啊！我們找到水了！”

　　“找到水了。爺爺奶奶，你們不用去森林。你們不用去了?！?p>　　“我的女兒，你要是再多活兩年該多好啊。你來到這個世界，都還沒有喝飽過一頓水。我的女兒，你怎么走得那么早?！?p>　　“卡咪龜。我的卡咪龜。他是為了我耗盡生命力的。我的卡咪龜，你聽到了嗎？我們找到水了?！?p>　　水村的村民們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失聲痛哭。更多的則是直接跌坐在地上，像是被什么東西抽走全部的力量。

　　“娃，你快給大家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找到水源？”水巖的父親，水村村長從屋里走出來問道。他此時臉上也是掛著淚痕。

　　“水的位置在西邊一百多公里靠近以前陳家村的地方。”水巖先把水的位置傳遞出來。這也是以前的習(xí)慣，一個人找到水之后，得先把位置說出來，這樣即便那人遭遇什么不測，大家也會知道水在哪里。

　　“記得很多年前，那旁邊像是有一條大河?！彼┤坏臓敔敾貞浀?。

　　“對，就是那條干涸的河上。有人在那上面搭架了一條奇怪的管道直通地底，那條管道里面能源源不斷的放出水來?！彼畮r據(jù)實相告。

　　在場的水村村民聽到有源源不斷的水之后，又陷入難以形容的瘋狂和無法言說的悲鳴之中。

　　“娃，和你一起去的水流和水箭龜了？”老村長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按理來說，水箭龜和水巖不會分開，而水流在這么重要的時刻也不可能不在。

　　“水流背叛了我們，被我殺了?！彼畮r說道。

　　這是他在回來路上已經(jīng)想好的說辭，既然答應(yīng)石昊要守護(hù)水源，守護(hù)石昊和孩子們，水巖就決定把水流的死歸結(jié)在自己身上。

　　??！

　　水流的背叛和死，以及水巖的發(fā)狠，都在水村村民的引起一陣驚呼。

　　“水箭龜被我留在那里，那里有一直流動的水，有能容下水箭龜?shù)乃?。我把水箭龜留在那里休養(yǎng)生息。大家都知道水箭龜為了我們付出了多少，對吧！”水巖說道。

　　“有流動的水？還有能容下水箭龜那么大個子的水池？那要多少水啊？”水元明一臉震驚地聽著這些話。他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有流動的水，還沒有到過一水池的水。

　　聽到水巖的話，水村的人已經(jīng)躍躍欲試，恨不得立馬出發(fā)，立刻去往他們心中的伊甸園。

　　“不過有一個消息我還是要告訴大家，這個水源，它有主了?！彼畮r說道。

　　“有主怕什么？”水村中不少人眼神浮動，想必已經(jīng)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水巖自然把這些人的心思看在眼中。在回來的路上，他內(nèi)心里也有過掙扎，是伙同著村里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把水源徹底的搶過來？還是倒向石昊和孩子們，幫助石昊他們壓住村子里搶奪水源的思想。

　　面對兩難的選擇，石昊的話一直回蕩在水巖的耳邊。

　　“他相信我的人品。”

　　“我們有相同的利益去守護(hù)?！?p>　　“他能毀掉水源。”

　　這幾個原因綜合下來，水巖決定義無反顧的站在石昊那邊，壓制住村子里面的人產(chǎn)生搶奪的想法。

　　“不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他們給我們提供水源，我們保護(hù)他們。他們出水，我們村子出力。這是雙贏的局面。”水巖說道。

　　“水源握在自己手上才是真理啊。小村長?！?p>　　“不行。他有隨時毀掉水源的能力?！彼畮r正兒八經(jīng)地告誡大家，說道。

　　一提到對方能毀掉水源，大家就不說話了。

　　既然已經(jīng)有水，那誰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中去。

　　“話我放在這兒，誰如果對水源的主人們動手，就是與我水巖為敵，與水村為敵，跟水過不去。這樣的人，我不會放過他，豁出去性命的不會放過他?！彼畮r臉上的刀疤在此刻異常醒目。

　　所有的村民望著這位小村長，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些什么。

　　水村的村長站在兒子的背后，用欣慰的眼神看著水巖的背影，突然覺得兒子的背已經(jīng)那么直，能扛起整個村子往前走。

　　“在去找水之前，我們找?guī)讉€人和水流屋里看看。你們都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接水的器皿，以及保護(hù)人的武器。”水巖從人群中點道：“水元思，水元明你們兩兄弟出來，水泰然你也跟我去，水樂山帶上家伙，我們走?！?p>　　被水巖點名的水元思、水元明、水泰然和水樂山毫不猶豫的跟著水巖去到水流家中。

　　水巖一腳踢開水流家的門。

　　“這是個什么味？為什么這么臭？像是什么腐爛的味道?！彼畼飞竭B忙捂住鼻子說道。

　　“小村長，你看……是骨頭，好幾塊骨頭?！彼┤恢钢魑葜姓f道。

　　水巖走進(jìn)去，把水流房子的每個一個屋子都搜了一遍，除了一堆骨頭和令人作嘔的惡心味道之外，并沒有其他人，更別提石昊口中的樂康老仙。

　　“小村長，這些骨頭不對勁，是人骨！”水泰然說道。

　　“人骨？？？”水樂山尖叫道。

　　——

　　“你叫陳多多？包耳陳？多少的多多？”

　　“你叫石頭？滿地都是的那個石頭？”

　　“你叫雷超？雷鳴閃電的雷？超越的超？”

　　石昊震驚的又重復(fù)了一遍眾人的名字，隨后露出慘絕人寰的表情，一副被晴天霹靂擊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