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是過午時了,李過的撤退并沒有出乎秦義的意料,士兵們打了一個上午了,總要吃點食物補充體力,而明軍也需要休息一下。
隨著李過的撤退,各城門的攻城戰(zhàn)也暫時告一段落了。
闖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尸體無數(shù)。
一個上午的攻城,闖軍的戰(zhàn)績僅僅是將護城河給填平了,西城這邊的攻城最為慘烈,每個城門都丟下了數(shù)千具尸體,可見戰(zhàn)斗慘烈。
而在東、南兩面的攻城的死傷則要少的多,畢竟只是牽制住明軍,尋覓機會攻進城去,戰(zhàn)場的關鍵還是在西城這邊。
阜成門,衛(wèi)風和朱洛癱坐在地上,兩人如同和闖軍戰(zhàn)斗了一上午似的,其實一直都是跟在秦義身邊。
“這打仗看的就累死老子了!”衛(wèi)風癱坐在地上,呼呼的對朱洛道。
“秦叔叔說累的時候是下午,那時候闖軍定會攻上城,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廝殺的時刻!”朱洛的身體坐在那里,如同肉山一般。
兩人恐懼、緊張一個上午,弄得身心疲憊。
秦義皺著眉頭吃著京城中為將士們準備的干糧和大餅,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卡喉嚨。
“下午的戰(zhàn)斗想必會更加的兇險,而那些內奸怎么還沒有浮上來?”
目前還沒有一個城門被內奸打開的消息,莫非因為自己這個小蝴蝶歷史發(fā)生了改變了?
秦義想道,從寧武關到這里,秦義依舊沒有避免讓歷史重演,周遇吉這樣的良將還是死了,大同、宣府還是被攻下了,李建泰還是投降了,李自成依舊兵臨北京,秦義是真正害怕了,自己想要改變歷史,歷史卻依舊一如既往的沿著秦義所知道的軌跡前行。
但值得欣慰的是衛(wèi)景瑗和朱之馮活了下來,自己也為京城帶來了七萬大軍。
只是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徒勞功。
秦義將整個大餅塞進嘴里,欲與天公試比高,老子就逆了這老天試試,崇禎不能死!只要崇禎不死,自己帶著他南下,那便有反擊的機會。
“快吃,下午還有和闖軍戰(zhàn)斗!”秦義走過去踢了衛(wèi)風和朱洛一腳,兩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好似眼前的大餅是毒藥一般。
兩人對視一眼,這個時候是沒有玉盤珍羞直萬錢的美宴,只有粗鄙飽肚子的大炊餅。
秦義看著兩人狼吞虎咽,笑著說道:“這還算好的,你們既然選擇了從軍這條路,那么日后肯定還有好多苦要吃!”
“秦叔,我們又不是嬌生慣養(yǎng),別說吃苦,你讓我****都可以!”朱洛的話音剛落就被衛(wèi)風踹了一腳。
“吃飯時候說什么屁話,閉嘴!”
秦義不僅笑了笑,這兩個活寶還真是有意思。
旁邊的趙明手臂上插著一支箭矢,正在哼哼唧唧,吳長在一邊喊著:“明哥加油,讓富貴給你拔出來!”
“李富貴你給我悠著點,要是傷了老子的經(jīng)脈,老子活剝了你!”趙明咬著牙道。
“怎么回事?”
幾人見是秦義來了,叫了聲大哥,李富貴正在準備給趙明拔箭:“這小子浪的和瘋狗一樣,仗著一手弓術好,四處點射闖賊,結果被李過給一箭了結!”
“怎么不叫大夫?”
“大夫都忙不贏,全城的大夫都被派到城墻上來了,給傷兵救治,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來了!”李富貴答道,“這小子身體結實,我又懂點藝術,隨便處理下幾天后保證活蹦亂跳!”
傷亡確實十分的多,闖軍的箭矢不斷的往城墻上拋射來,許多士兵躲閃不及被箭矢給射傷,箭傷是最多的,而且也很不好治,這些箭矢都磨了倒鉤,想要拔出來非得拔下一塊肉去,所以受了箭傷的士兵,是很難堅持在戰(zhàn)斗下去了,這就相當于減員了。
“讓傷兵都下城墻吧,好好養(yǎng)傷,不必在戰(zhàn)斗。京營的家伙也不能歇著了!”秦義道。
身為秦義身邊的親兵,自然該負責傳達命令,吳長馬上傳達命令去了。
闖軍攻城的節(jié)奏很急,不到一個時辰,闖軍大營中便再一次響起了鼓聲。
上午的攻城相比較于闖軍來說就是比較慘烈的,但是對明軍來說不算什么慘烈。
成千上萬的闖軍再一次朝著城墻重逢,明軍在城墻上萬箭齊發(fā),火炮齊鳴,一輪下來,闖軍又丟下不少尸體。
沖至城下,比上午還要多的飛鉤,數(shù)以千計的朝著城墻上甩來,長梯也是無數(shù)搭在城墻上,底下有士兵按住長梯,企圖不讓明軍士兵推到。
秦義揮舞著手中的定業(yè)刀將面前的幾個飛鉤砍斷,看著底下幾乎踏著火焰而來的闖軍士兵,一陣頭疼,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怕死,任城墻上不斷的拋下滾木石頭,倒下火油,這些人依舊是前赴后繼絲毫不在意性命的沖上來。
李過也在城墻下,秦義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他,這小子端著一張弓箭,不斷的將城墻上的明軍士卒射殺,箭無虛發(fā),往往是一擊命中喉嚨、頭顱等要害。
秦義從地上拾取起明軍士卒遺落的弓箭,饒有興趣的瞄準了李過,弓被拉的滿弦,在一旁看著的衛(wèi)風和朱洛很擔心秦義會把它拉斷。
正在聚精會神瞄準一個明軍士卒的李過,突然感覺到了危機感,快速的收弓,然后閃進了人群中。
目標躲進了人群中,秦義笑了笑放下弓箭,這小子挺警覺的嗎。
李過躲藏在沖鋒的士兵間,鷹一般的眼神搜尋者城墻上剛才讓自己產(chǎn)生危險感的家伙。
還以為很難發(fā)現(xiàn),結果看到那城墻上對著自己笑的家伙之后,李過一下子炸毛了。
秦義!!
居然是他,想不到他在阜城門!那么肯定是他防守阜城們!
今日定要一雪前恥,讓你也享受下屈辱的感覺!
看到秦義的剎那,李過心中便已經(jīng)有了計較!
破城,破城,不破城不罷休,而且還要和秦義大戰(zhàn)一場,一決雌雄!
這時候已經(jīng)有闖軍攀爬上了城墻,手中的長矛一掃,周圍的幾個明軍紛紛后退,但他們知道若是讓闖軍上了城墻,這一道缺口一打開,那就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后退避開了那名闖軍士兵的橫掃,幾人立馬重新圍了上來,闖軍士兵被幾人圍攻,手忙腳亂,手中的長矛不知道刺向誰,結果被一名明軍士兵一槍扎進了肚子,被推著倒下了城下。
這一點的短暫的時間,已經(jīng)有幾名闖軍士兵爬了上來,而且還是源源不斷。
幾名明軍士兵怡然不懼,揮舞著手中武器上前,他們身后趕來增援的明軍士兵也是大吼著沖了上來。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地方有闖軍士兵爬了上來,城墻上已經(jīng)開始短兵相接了。
秦義一刀將沖了過來的一名闖軍士兵斬成兩段,殷紅溫熱的鮮血濺了一臉,跟在他身后的衛(wèi)風和朱洛驚恐的叫了一聲。
秦義轉過身,把兩人扯到自己的前面:“看見腦袋上包扎著黃巾或者什么顏色的頭巾的就殺!別給我礙手礙腳,我還要保護你們兩個?”
朝著兩人的屁股一人一腳,踹開。
兩人武藝不錯,怎么膽子就這么小了?以前在京城斗混混,斗公子哥的膽子哪去了?
手起刀落殺一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兩人被秦義踹的一個踉蹌,正巧一名明軍士兵被一柄狼牙棒被砸在地上,那名闖軍士兵見兩個驚慌失措的明軍過來了,臉上露出一絲狠笑。
“又是兩個人頭,再拿兩個,我便可以當個小旗官了!”那么闖軍士兵看和衛(wèi)風和朱洛如同看獵物一般,而且還是看待兩只毫無抵抗力的獵物。
衛(wèi)風和朱洛打了個寒顫,那名明軍士兵死的太恐怖,真?zhèn)€腦袋都被狼牙棒給砸的粉碎,腦漿流了一地。
“死!”兩人愣神之間那名闖軍士兵已經(jīng)殺了過來了,碩大的狼牙棒近在眼前。
衛(wèi)風手中的長槍本能的刺出,闖軍士兵冷笑一聲,很輕松的躲了過去。
“噗!”肉體被洞穿的身影,闖軍士兵看了一眼朱洛,他得意忘形之下忘記還有一個胖子了。
此時胖子的長槍正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肚子。
“噗”又是一聲,闖軍士兵此時只感覺到疼,那種疼痛強烈的自己著自己的頭腦,然后他的意識便慢慢的消散了。
衛(wèi)風和朱洛同時將手中的長槍拔回,尸體上的墻洞飚射出一抹鮮血,兩人沒有躲避,想想秦義所說鮮血濺在臉上臉上的感覺,他們想要試一試。
果然是溫熱的,和體溫的溫度差不多。
感覺到臉上的傳來的溫度和血水順著臉頰流下的****,衛(wèi)風看了一眼同樣是鮮血覆滿臉頰的朱洛:“原來殺人是這種感覺,胖子!”
“別廢話,我瞬間感到不害怕了,咱們殺!”朱洛大吼道,說著就往前跑去,尋找闖軍士兵交戰(zhàn)。
兩人武藝都不俗,只要不是對付十幾個數(shù)十個的闖軍士兵,兩人都能解決的。
一直在一旁廝殺的吳長和李富貴松了口氣,剛才那個手持狼牙棒的闖軍士兵殺過來時,兩人還在發(fā)愣,眼看著手中的狼牙棒就要砸下來了,兩人還在發(fā)愣,幸虧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