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朝堂上的商業(yè)互吹
翌日
咸陽城內(nèi)，咸陽宮中。
清晨太陽冉冉升起，陽光照射進寢宮。
藍銀草的枝蔓隨清風搖曳，反射出點點晶瑩微光。
秦明打著哈欠走出房間，整理身上衣衫，隨即面容凝重。
馬上又是朝會。
目前假扮成嬴政，只要是出了寢宮，秦明必須注重一言一行。
嬴政的天命氣運極高！
秦明自知無法完美模仿，所以必須更加重視演技。
決不能被人看見不符嬴政身份的行為。
秦明抬頭仰望蔚藍天空，深深吸一口氣后，雙眸目光如炬。
通過系統(tǒng)獲得天命值，秦明的氣質(zhì)大幅提升。
算是身負天命了。
身負天命氣運令扮演嬴政的難度減輕許多。
否則，倘若毫無天命加身，單憑演技假扮嬴政，難度屬實大。
走到庭院里，秦明站在藍銀草前，抬手輕輕撫慰。
這種撫慰類似打招呼。
每天清晨睡醒之后，無論當日有沒有早朝，秦明都會來藍銀草前待一會，呼吸新鮮空氣。
趴在藍銀草枝蔓間的死亡蛛皇也睡醒了。
慵懶地晃動八足，死亡蛛皇抖落周身露水，緩緩爬向秦明。
死亡蛛皇沿褲腳爬到秦明肩上。
自從被秦明從系統(tǒng)里領養(yǎng)出來，死亡蛛皇沒離開過寢宮庭院。
今天她有機會見識到外面的世界。
秦明要帶她去朝會。
一來是秦明不放心將死亡蛛皇單獨留在寢宮庭院里，另一方面是秦明需要憑死亡蛛皇來防身。
死亡蛛皇的毒液毒性極大。
如果遇到刺客暗殺，單憑死亡蛛皇的毒液，能將對方反殺。
有死亡蛛皇防身，秦明稍微安心些。
嫪毐不除，秦明必須時刻防范，避免步嬴政后塵。
寢宮庭院里的安全有藍銀草保障。
藍銀草種植在寢宮庭院內(nèi)，在化型期之前無法離開原地，所以秦明沒法帶她去上朝。
出了寢宮庭院，只能依仗死亡蛛皇。
“王上，早朝的時辰將至，群臣皆已等候，請您移步前殿?！闭驹谕ピ洪T口的婢女低頭提醒道。
經(jīng)過昨日的警告，所有婢女不敢貿(mào)進庭院。
秦明點了點頭。
抬手抓起死亡蛛皇的腹部，秦明將她放在另一側肩膀。
死亡蛛皇不反抗，很配合秦明的動作。
雙手背負身后，秦明走出庭院。
就在他走過卑躬屈膝的婢女時，婢女尖叫驚呼，看見一只體型很大的蜘蛛正趴在秦明的肩膀上。
婢女被死亡蛛皇的體型嚇到。
體型巨大的蜘蛛，乍看確實很嚇人。
只是不等婢女提起膽量為秦明拍開巨蛛，秦明卻抬起手，以指尖輕刮死亡蛛皇的上腹。
死亡蛛皇非常享受，任由秦明的手指刮弄。
如此舉動令婢女驚呆。
王上不光知曉肩上落著一只巨蛛，居然還摸得很自然？
難不成……
這也是王上的寵物？
至于為何要用“也”，是因為在婢女眼中，藍銀草亦是秦王嬴政（秦明）的寵物，與死亡蛛皇一樣。
婢女不敢多嘴，再次低下頭。
秦明察覺婢女的表情反應，仍舊保持微笑，大步向前殿走去。
與此同時，
前殿朝堂之中，氣氛極其壓抑。
文臣行列以呂不韋為首，武將行列以贏傒為首。
兩人面容冷凝，臉上表情極差。
站在呂不韋、贏傒身后的文臣武將，全都面露敵意、不悅，氛圍火藥味極濃，好似劍拔弩張。
“不悅”二字就差寫在他們的臉上。
然而，文臣武將心情很差的原因，并非互看對方不滿，而是源自長信侯嫪毐。
今天朝會，嫪毐也來了。
且嫪毐的行為令呂不韋、贏傒暗怒！
甚至激怒文武群臣！
今天早朝尚未開始，在文臣、武將之間，竟多出來個第三行列，為首者是長信侯嫪毐。
帶領心腹黨羽單列一隊，嫪毐的行為過于囂張。
嫪毐被封長信侯，是憑趙姬的關系。
按照大秦古訓，嬴政還沒行冠禮，身為其母的趙姬有權代其管理朝政，左右朝堂格局。
封嫪毐為長信侯，是趙姬的意思。
可大秦以軍功封爵劃地，嫪毐的情況破了先例。
嫪毐被封長信侯，本就激起眾怒
奈何當時無人敢言不滿。
畢竟誰都不想得罪太后趙姬。
加之現(xiàn)在，嫪毐突然來咸陽城參與朝會，帶領心腹黨羽單列出來一個隊伍，囂張至極！
群臣亦敢怒不敢言。
畢竟誰都不想惹怒趙姬。
嫪毐的背后是趙姬全力支持，即便呂不韋不悅，亦要思怵。
現(xiàn)在，
于朝堂之上，跟贏傒、呂不韋齊平，嫪毐盡顯得意。
嫪毐的囂張表情形在臉上，絲毫沒把贏傒、呂不韋放眼里。
如此囂張的嫪毐，仿佛每次呼氣、吸氣，都是挑釁秦廷百官。
堂內(nèi)氛圍愈發(fā)壓抑。
就連嫪毐的黨羽們都覺得今日行徑不妥。
奈何誰也沒辦法，身為嫪毐的心腹黨羽，必須跟著嫪毐站隊。
殿內(nèi)氣氛壓抑，火藥味愈發(fā)濃郁。
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就在此刻，過于寂靜的朝堂中，秦明的腳步聲傳來。
秦明穿越附身時，嬴政未滿20歲。
由于還沒即冠，嬴政本身威望不高，只算是秦王候選。同樣有資格成為秦王候選者的，還有個嬴政的弟弟成蟜。
所以嬴政的秦王之位并不穩(wěn)。
也就是說，秦明目前還沒完全坐穩(wěn)王位。
走到王座前，秦明發(fā)覺朝堂氛圍詭異，看見嫪毐也來了。
長信侯嫪毐歷來不涉朝政。
因為嫪毐對朝政議事一竅不通，來參與朝政就如聽天書，久而久之自然不來了，僅讓手下心腹統(tǒng)籌有用情況，再送去雍城。
趙姬有權垂簾攝政，也只在處理大事時到場。
可嫪毐今天居然來了！
秦明暗自點頭，認定嫪毐心思不純。
必須對嫪毐加以防范。
秦明凝視嫪毐，掃視其身后黨羽，聞出濃濃火藥味。
同時秦明發(fā)現(xiàn)了火藥味的根源。
朝堂之上，列出三隊！
這成何體統(tǒng)？
自周開始，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需向王上啟奏之人方可舉笏板踏至兩隊正中，跪下奏事。
嫪毐帶黨羽單列，擺明壞了規(guī)矩。
當然，
實際嫪毐根本不懂規(guī)矩。
在被呂不韋送到趙姬那里之前，嫪毐就是個鬼混的市井之徒。
朝堂規(guī)矩，嫪毐不懂。
嫪毐單列一隊的做法，只為無腦囂張，挑釁呂不韋、贏傒。
搞清狀況后，秦明微笑不語。
嫪毐過于囂張！
朝中文武百官自然心有不滿。
但秦明沒考慮秦廷文武百官的想法。
秦明只好奇嫪毐還能作死多久。
多行不義必自斃！
就憑嫪毐如此無腦折騰，秦明篤定這家伙活不長久。
不說秦明想除這家伙。
等在過段時間，呂不韋和贏傒都會忍不住，滅了嫪毐
秦明眼眉低垂。
他假裝不在乎嫪毐的無知與無禮。
秦明僅于心中默想，今天嫪毐要搞什么花樣。
真正的嬴政被毒殺，秦明認定與嫪毐有關。
所幸自己身為穿越者，無縫銜接頂替嬴政，避免大秦無主。
對秦廷百官百姓而言，等同秦王嬴政還在。
對于嫪毐而言，投毒暗殺失敗。
今日，嫪毐來朝會，莫非還想下手？
秦明不得不多加提防，以免自己步了嬴政的后塵。
見到秦明來了，嫪毐剛要開口，突然表情凝重，雙目瞳孔收縮。
顯然嫪毐被嚇到。
此刻，文武群臣同樣震撼，神經(jīng)驟然繃緊。
在群臣眼中，秦明就是嬴政，誰都沒懷疑過他的身份。但當秦明坐下后，群臣察覺不對勁。
秦明的肩膀上，趴著一只巨蛛！
死亡蛛皇趴在秦明肩頭。
體型堪比成年男子握拳！
雖說死亡蛛皇的顏值很高，從外表看起來是人畜無害，可身為毒物的體型如此巨大，任誰會不心生恐懼？
群臣以為王上毫無察覺。
尤其是忠于大秦宗室的臣子，更擔心王上會被毒蛛咬傷。
秦明維持面無表情的模樣，雙眼仔細打量文武群臣。
群臣驚慌、恐懼。
秦明心里清楚，驚慌和恐懼估計是看到了死亡蛛皇，從而發(fā)自內(nèi)心擔憂。
這些面露憂色的文臣武將，是忠于大秦宗室之人。
而那些緊張情緒不強烈的，要么懷揣私心，要么是嫪毐黨羽。
憑小小細節(jié)，可看穿人心。
站在文臣行列之首的呂不韋同樣心中驚慌。
但沒過幾秒后，呂不韋恢復平靜。
冷靜下來后，呂不韋斷定秦明肩膀上的死亡蛛皇沒攻擊性，至少不會攻擊秦明本人。
那么大的蜘蛛，王上豈會察覺不到？
呂不韋認定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巨型蜘蛛為王上飼養(yǎng)。
巨蛛是秦明的寵物！
既然是寵物，自然不會對其主人產(chǎn)生攻擊性。
秦明看出文武百官緊張，擺擺手示意他們放輕松。
“眾愛卿無需害怕，此物名為死亡蛛皇，不會傷害本王?！鼻孛骱唵谓忉屢环?。
邊說邊抬手輕撫死亡蛛皇，秦明以此平息百官情緒。
群臣這才冷靜下來。
嫪毐長舒一口氣，心中不禁疑慮。
誰都不知嫪毐在想什么。
但能看得出來，嫪毐的囂張跋扈有所收斂，正警惕死亡蛛皇。
贏傒站在旁邊觀察，發(fā)覺嫪毐的表情轉變。
什么話都沒說，贏傒瞇眼冷哼，閉口保持沉默。
呂不韋平復心境后，邁步向前踏出，舉起笏板說道：“王上，臣于前那些天見天降祥瑞于咸陽。數(shù)日前，臣偶感風寒抱恙，聽聞王上攜群臣拜覽祥瑞，可惜臣錯過了?！?p> 呂不韋的話，才說完一半。
文武群臣聽見呂不韋所言，頓時忍不住竊竊私語。
天降祥瑞于咸陽！
這是震驚七國的大事。
在場的大部分文武群臣，已經(jīng)見識過藍銀草。
現(xiàn)在聽呂不韋說出，自然忍不住私語。
尚有一小部分群臣不光議論藍銀草，還在議論秦明肩膀上的死亡蛛皇。
呂不韋嘴角微勾。
余光看了眼嫪毐，呂不韋繼續(xù)講話。
“王上，今日臣又心生好奇，不知王上飼養(yǎng)的神蟲，是否也為我大秦祥瑞？”呂不韋輕咳兩聲，明示身后文臣閉嘴。
所屬呂不韋的黨羽禁聲。
秦明坐在王位上，雙眼已瞇成縫。
聽著呂不韋的詢問，秦明凝眉與之對視，暗道此人太精明。
秦明身為穿越者，通過各類歷史典故、影視劇了解過呂不韋，并且對呂不韋的認知不淺。
通過剛才的一番話，秦明對呂不韋的認知更深。
呂不韋是個聰明人！
呂不韋深諳心計！
而且，秦明足以斷定，呂不韋忠于秦室。
其實這么形容不準確，因為秦明感覺呂不韋是“忠”于自己。
呂不韋的忠誠并非死忠。
這是先經(jīng)利益抉擇，再表現(xiàn)出的取舍。
沒直接回答呂不韋的話，秦明心中暗自沉思：“以呂不韋的智商，剛才的舉動不符合常理。朝中文臣多半是呂不韋的心腹，可他輕咳兩聲令那些人閉嘴，不就等于主動暴露所屬黨羽都有誰么？”
秦明看得出來，呂不韋故意暴露所屬黨羽。
經(jīng)過數(shù)日假扮嬴政，秦明對朝堂勾心斗角之事，已頗為熟知。
“呂不韋主動暴露黨羽身份，估計是在暗示我能動哪些人，不能動哪些人。這種做法像在謀求自保、表忠心，看來呂不韋打算借助大秦宗室、借助我的力量，除掉嫪毐?！鼻孛餍睦锍了?。
如今假扮嬴政，秦明不信呂不韋的忠誠。
這種忠誠絕非死忠！
經(jīng)過利益取舍后的忠誠，只算是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秦明倒認為，可以將計就計。
如今的大秦朝堂，局面好似三國鼎立，分成宗室、呂相派、長信侯派，互相制衡。
若呂不韋打算裝忠犬，幫忙除掉嫪毐……
秦明覺得是個好機會。
經(jīng)過短時間思考后，秦明露出微笑，與呂不韋侃談。
“呂相果然有一雙慧眼，竟看出本王肩旁的神蛛，亦為我大秦祥瑞?！?p> “不錯！”
“那日天降祥瑞于宮中，我大秦祥瑞不僅有藍銀草，更有此神蛛，護我大秦千年基業(yè)?！?p> “除此之外，我大秦祥瑞諸多，只是本王尚不便帶來。等日后神瑞成長，再令眾愛卿長長見識。”
秦明輕聲一笑，隱散天命之氣。
呂不韋思緒敏銳，立刻俯身頷首，大肆恭維、吹捧。
所屬呂不韋黨派的文臣們紛紛附和。
一時間，朝中馬屁不斷，皆恭維秦明。
站在武將行列之首的贏傒面無表情，心里卻覺得奇怪，疑惑嬴政所說的祥瑞究竟有什么用。
難不成只是吉祥物？
那不就是玩物喪志嘛！
贏傒頗為擔憂，卻沒當場直言。
直接提醒王上切莫玩物喪志，相當于當眾拆臺，做法不妥。贏傒本就話少，一番思考之后決定先不提此事。
比起玩物喪志，贏傒心里清楚，嫪毐才是真正的大秦毒瘤。
現(xiàn)在的嫪毐很別扭，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嫪毐本就沒有當官為政的才能，在朝堂之上根本找不到講話機會，頓時顯得極其尷尬，只能聽秦明與呂不韋商業(yè)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