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韓非：秦王真舍得下本??！
與此同時
韓國新鄭城內紫蘭軒，衛(wèi)莊、紫女、韓非、張良四人再度齊聚，商論從秦國傳來的最新消息。
都是勁爆消息！
秦國近期發(fā)生的大事，已經被流沙組織打聽。
流沙組織由衛(wèi)莊四人開創(chuàng)。
領頭人是他們四位。
組織里的核心骨干由衛(wèi)莊提供，全是之前各個追隨于衛(wèi)莊或借用衛(wèi)莊名氣發(fā)展的小門小派成員。
人多力量大。
這些小門小派雖然沒什么名氣，但勝在聚少成多，消息渠道也就變得廣了。
消息渠道廣，搜集速度就快。
而且，
三晉之地距離秦國很近。
流沙組織在韓國新鄭，不難打聽到秦國的消息。
秦王收復涼羌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六國百姓都知曉了，只是沒人太在意。
畢竟涼羌部族人口很少，都沒法跟以前的義渠相比，被秦收服了也不會太受關注。
真正的大事是‘大秦武道會’。
六國的百姓乃至國君還不知道此事。
畢竟消息尚未傳開。
但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具有更快更準確的消息渠道，都已經得知了有關‘大秦武道會’的事情，并且為之震動。
一個從沒辦過的盛會，吸引力其實并不大。
頂多讓一些江湖高手前去切磋。
也就求個天下無敵的名頭！
真正的核心吸引力，是下個月在咸陽舉辦的第一屆‘大秦武道會’，居然以越王八劍之一的黑白玄翦雙劍作為獎勵。
這就是大問題了。
越王八劍！
在江湖高手眼中，能夠得到一把越王八劍，足以躋身一流高手行列，甚至成為頂流。
何況玄翦是一對雙劍？
誘惑力絕對不小。
所以，
在流沙組織打聽到消息時，師承鬼谷的衛(wèi)莊有所心動。
韓非更是在得知此事后，帶張良立刻來紫蘭軒商議。
紫蘭軒的頂層，張良沏著香茗，謙謙君子如玉。
翠綠茶水順著茶壺口汩汩流出，在墨綠色的茶杯中蕩漾，泛起一圈圈漣漪。
將茶杯放下，張良開口分析道：“當今秦王要開創(chuàng)舉辦‘大秦武道會’，看來是要對六國的江湖進行整頓。憑借一把越王八劍，將吸引許多江湖高手。秦對六國虎視眈眈，沒想到這一代秦王居然要從江湖著手，向六國發(fā)起進攻?！?p> 張良分析得頭頭是道。
在張良看來，嬴政（秦明）的做法是要用玄翦雙劍，吸引更多江湖高手，從而為秦國吸納人才、將才。
大秦的人才、將才多了，自然更有能力出兵。
出兵的目標無非三晉。
韓非幽幽嘆氣，感慨道：“秦王真舍得下本??！”
韓非感慨的是嬴政（秦明）舍得拿出玄翦雙劍。
“江湖上的人，不同于趨之若鶩的政客。只是兩把名劍，無法吸引到真正的強者。就像那個人（蓋聶），也是一樣，被吸引過去絕非是因為功名利祿，想必還有別的利益可圖?！毙l(wèi)莊沉沉開口，以毫無反駁的語氣反駁張良。
衛(wèi)莊不認同張良的分析。
而且說得也有道理。
單憑越王八劍之一的玄翦雙劍，確實能吸引江湖高手前去參加‘大秦武道會’，但無法以此來留住真正的高手。
張良尷尬著笑了笑，心里覺得衛(wèi)莊說的有道理。
一旁的紫女微笑不語。
韓非保持凝重表情，皺眉嘆息搖頭，心里不禁發(fā)愁。
片刻后，韓非恢復玩味自然的狀態(tài)，向衛(wèi)莊說道：“自古以來，真正的高手鳳毛麟角，半斤八兩的俠客卻如黃河之沙。大秦的野心，往往不是憑借真正的高手而成就，反而是要聚少成多、聚沙成塔?！?p> 看似無所謂的表現，深藏韓非的內心恐懼。
韓非恐懼當今秦王！
也就是恐懼嬴政（秦明）！
在韓非看來，歷代秦王固然野心勃勃，也固然兢業(yè)圖強，但那都是居高臨下俯瞰蒼生，永遠不可能從真正意義上奠定霸業(yè)。
如今的嬴政（秦明）不同。
一個‘大秦武道會’足以證明秦明不同以往秦王。
所以韓非怕了。
將韓國的軍力、國力、內政與大秦作比較，可以看出韓國內部千瘡百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魏國要稍微好一些。
趙國歷代面臨秦國入侵，國政要比韓、魏強得多。
三晉之地聯合，確能抗衡大秦。
可問題是……
現在的大秦逐漸發(fā)生轉變，甚至有要改革的征兆，很難不令韓非心生畏懼。
韓非師承荀子。
作為法家學說的傳承者，韓非深知改革的裨益。
大秦將改頭換面！
單從當今秦王嬴政（秦明）舍得拿出玄翦雙劍作為‘大秦武道會’的獎勵，就足以看出其志向不僅限于招攬江湖高手。
他志在天下！
“弱者永遠都是弱者，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弱者再多，也無法奠定足以改變蒼生的風波?！毙l(wèi)莊堅持自己的看法。
作為鬼谷傳人，衛(wèi)莊眼光獨到，學識同樣淵博。
劍術絕倫只是一部分！
對于鬼谷傳人而言，劍術是必修課之一，并非主要學科。
衛(wèi)莊的智謀同樣不差的。
以其個人能力，衛(wèi)莊確實有自傲的資本，也可以說出睥睨江湖的言論。
只是像這樣的人終究太少。
韓非搖頭嘆息。
張良見韓非、衛(wèi)莊都不吭聲了，緊跟著繼續(xù)講道：“在秦王凱旋的前一天，長安君成蟜去了屯留。從秦國傳來的消息是成蟜被秦王從咸陽趕走，在王位爭奪方面徹底失敗?！?p> 這個消息也傳開了。
成蟜作為大秦長安君，歷來被六國國君關注。
六國肯定不希望秦國安穩(wěn)。
而成蟜就是不穩(wěn)定因素。
所以，有關成蟜的消息，傳遍六國的速度會比‘大秦武道會’更快。
“但這好像還不是最詭異的事，我聽說在有關成蟜的事情，以及之前玄翦被殺的事，涉及到名為‘藍銀草’的大秦祥瑞。此事傳得愈發(fā)靈異，卻又讓人不得不信?！弊吓o跟著說道。
張良：“……”（欲言又止）
衛(wèi)莊：“……”（望向窗外）
韓非：“……”（低頭沉默）
談論突然冷場。
紫女的幾句話，令在場的另外三人無言以對，氛圍尷尬無比。
引起尷尬的詞匯是“大秦祥瑞”。
在半個月前，也就是玄翦被殺的消息剛傳遍江湖時，衛(wèi)莊、韓非、張良就聽聞了大秦祥瑞，也聽說了有關藍銀草的事。
甚至，
當時傳言為章邯殺死玄翦，衛(wèi)莊表示絕不屬實，認為玄翦的死必定另有隱情。
只是衛(wèi)莊不覺得隱情真跟藍銀草有關。
直到前幾天，秦軍在陽平關外，一舉射殺三千涼羌叛軍的戰(zhàn)況傳遍天下，衛(wèi)莊才開始覺得不對勁。
秦軍就算再強也不可能當場射殺三千人。
倘若秦軍有這實力，豈不早就一統天下？
所以，
衛(wèi)莊從那個時候開始認為情況故意，逐漸有了認為事關大秦祥瑞的想法。
韓非、張良也早就覺得藍銀草詭異。
因此剛才紫女提及藍銀草，三人同時低頭沉默。
他們沒話說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韓非最先開口，嘆著氣講道：“無論如何，這次咸陽要舉辦首屆‘大秦武道會’，六國肯定都要參與。不出所料，父王會讓我做代表，前去參加盛會。衛(wèi)莊兄……”
韓非再度露出吊兒郎當的笑容。
盡管韓非沒把話說完，衛(wèi)莊亦能聽出什么意思。
他是在邀請衛(wèi)莊同行！
只是韓非的表情令衛(wèi)莊很無語。
在衛(wèi)莊看來，韓非分明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同樣很有城府，卻非要故意裝出一副不著調的模樣。
對于韓非而言，能拉著衛(wèi)莊同去咸陽，安全保障是無虞的。
而且算是給衛(wèi)莊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衛(wèi)莊必對玄翦雙劍感興趣。
但衛(wèi)莊不會直言。
現在韓非主動邀請，衛(wèi)莊就能順理成章地前往咸陽，不用表現出自己對玄翦雙劍的想法。
“如果韓非兄去咸陽，那我也要同去。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咸陽是什么樣。尤其是‘大秦武道會’，沒有不去參與的理由?！睆埩甲旖巧蠐P，露出很自然的笑容。
衛(wèi)莊趁機“嗯”了一聲。
這聲“嗯”，含義豐富。
至少包含衛(wèi)莊表態(tài)自己也會去咸陽參與‘大秦武道會’。
數日之后，道家天宗。
翠綠群山環(huán)繞高峰，樸素院落蕩漾青煙。
仙鶴飛過碧空，清風拂過綠林。
這里是道家天宗所在地。
春秋戰(zhàn)國諸子百家，其中以農家人數最多，儒家名氣最大，道家高手最多，陰陽家最為神秘。
可惜近幾年，道家名氣逐漸沒落，隱約被陰陽家蓋過。
因為道家分成了兩派。
一派為道家天宗，一派為道家人宗。
天宗的掌門，江湖人稱北冥子，是一頂一的高手。
只是由于道家處事不爭，故而北冥子的名號，在江湖之上并沒有傳得多么響亮。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p>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逍轮伪荆钡乐\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梨樹下，滄桑老者的聲音綿延回蕩，向諸多弟子傳誦靜心咒、清心訣。
年邁的北冥子在教導弟子。
這些弟子中，有不少是中年人，也有不少胡須見白。
唯獨一人非常年輕。
而且，這位弟子長發(fā)飄飄，發(fā)色銀白勝雪，氣質高貴如鶴。
一襲蔥綠修身長衫，背負劍鞘長劍，嫩白肌膚透粉，雙眸目光深邃，宛若能洞穿天地玄機。
她是北冥子的關門弟子。
曉夢！
如今的曉夢，剛滿14歲，已是豆蔻年華。
按照現代人的標尺衡量，曉夢足有165cm身高，在女生中算是相當高挑的。
畢竟她才14歲。
曉夢的年紀雖然不大，卻被諸多師兄尊重。
即便是年近四十歲的師兄前輩，同樣不敢小覷曉夢分毫。
因為曉夢天賦極高！
無論道術修為，還是劍術造詣，都非常強悍。
北冥子念完靜心咒、清心訣，抬眉先看向曉夢，發(fā)現她果然心不在焉。
忍不住幽幽嘆息，北冥子知道她在想什么。
這個年齡階段的曉夢，心境還做不到古井無波。
或者說，曉夢終究是個少女，容易被外界事物吸引。
片刻過后，北冥子的首徒赤松子抬起頭，仿佛看出師尊有話要說，卻不方便直接說出口。
赤松子沉了沉，果斷問道：“師尊，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我?guī)еT位師弟下山，去例行布施了?！?p> 聽見弟子詢問，北冥子輕“嗯”一聲。
諸多弟子再度聚精會神。
很顯然，師尊有話要說，大家認真傾聽。
就連曉夢都認真起來。
剛才聽師父背誦靜心咒、清心訣，曉夢都提不起精神來。
現在倒是有了興致。
因為曉夢已經猜出師尊準備說什么了。
“秦王嬴政向天下江湖高手發(fā)出邀請，下個月要舉辦第一屆‘大秦武道會’。屆時天下高手都會前往咸陽，你們之中有誰愿意代替為師，前去赴會？”北冥子掃視一眾弟子，期待他們自薦。
對于道家而言，歷代門人都對秦國沒太大好感，即便談不上厭惡也絕對不算是有善意。
這一代也不例外。
即便大家不會承認嫌棄秦國，但心里確實就是這個想法。
北冥子的覺悟更高。
作為道家天宗掌門，北冥子不厭惡秦國。
故而他希望自己的徒弟們也能正視秦國，正視天下蒼生的所有人。
可惜大部分弟子還達不到這等思想覺悟。
只有赤松子略微一笑。
作為北冥子的首徒，赤松子的思想覺悟也很高，自然明白師尊的想法。
就在赤松子準備毛遂自薦時，曉夢先開口搶話了。
曉夢站起身，傲然道：“師尊，此去咸陽路途遙遠，何必勞煩各位師兄？我獨自一人前往即可，到時候定會在‘大秦武道會’上展露身手，讓江湖高手們見識我天宗道術?！?p> 終究是少女心思，曉夢說得壯志凌云。
幾位師兄忍不住搖頭。
但他們都不敢吭聲，沒為曉夢的話而表態(tài)。
因為大部分師兄不是曉夢的對手。
無論道術還是劍術，本就天賦極高的曉夢，早已勝過同代中的絕大多數人。
目前只有赤松子能在道術和劍術方面穩(wěn)壓曉夢。
北冥子露出滿意笑容。
早就猜到曉夢會自薦前去咸陽，北冥子的想法也是讓她去參加‘大秦武道會’，多長一長見識。
其實，
在北冥子看來，曉夢天賦再高，終歸是女生。
一個女孩子，尤其是豆蔻年華的女孩，是需要歷練的。
女生與男生不同。
男人，生來注定頂天立地，要為生存而拼搏。
女生會被情感困擾。
至少在戰(zhàn)國時期就是這樣。
在北冥子看來，目前的曉夢是無法成為天宗傳承者的，也無法繼承天宗掌門的位置。
曉夢還沒踏過人生中的最大考驗。
所以北冥子想讓曉夢歷練。
只有經過歷練，才能確定她適不適合。
“為師這里有一份請柬，來自秦王嬴政。根據請柬上面的內容，秦王想讓為師前去參與‘大秦武道會’?？上閹熇狭耍巳ハ剃柭吠具b遠，走不動了?！北壁ぷ訃@著氣，從衣袖中取出請柬。
幾位弟子忍不住偷笑。
主要是北冥子說的話比較有趣。
誰不知道北冥子身體很健康？
就算年邁，北冥子至少比普通的同齡農夫健康得多，怎么可能會因為去咸陽路遠而不想去？
這只是說辭罷了。
北冥子抬手輕揮，請柬宛若具有生命力，好似蝴蝶扇動翅膀，飛到曉夢面前。
曉夢抬手接住請柬。
打開請柬掃視一眼，曉夢突然忍不住笑。
好丑的字！
請柬上的字體歪歪曲曲，就像蚯蚓伸懶腰。
這是秦明的字。
作為穿越者，秦明剛學會篆體，直接用毛筆書寫，肯定難看。
但他還是要寫。
因為一直不去寫，就一直沒有長進。
不過，秦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丑陋字體，居然會令遠在道家天宗的曉夢倍感興趣。
曉夢已經聽說秦王嬴政（秦明）收復涼羌的事。
她本以為當今秦王是個英雄少年。
可這英雄少年的字……
就在曉夢嫣然含笑時，赤松子緩緩起身，向北冥子拱手道：“師尊，此行我也想帶幾個師弟，隨師妹一同前往咸陽。師妹沒下過山，若是獨自前去咸陽，恐怕會迷路。而且我道家天宗若只去一人參加‘大秦武道會’，怕是會不太合適?！?p> 赤松子很穩(wěn)重。
這也正是北冥子的想法。
當然，赤松子要隨曉夢同行，絕對沒別的意思。
他的想法和說出來的一樣。
在年齡方面，赤松子比曉夢的父親還大，包括其他師兄也都差不多，自然不會對曉夢有另類想法。
而且這些都是道家弟子。
道家弟子怎么可能會陷于低俗？
“迷路？不存在的。咸陽是秦國的王城，一路向西過了函谷關，我還能認錯路嗎？”曉夢傲嬌著說道，“不過幾位師兄同行，倒是合情合理。秦是大國，又主動邀請?zhí)熳?，理當重視?！?p> 曉夢逐漸收斂笑意。
剛說完話，曉夢立刻恢復平靜如水的模樣，并將來自于嬴政（秦明）的請柬收好。
赤松子滿意著點頭。
再次看向曉夢，北冥子笑了笑，吩咐道：“持有請柬者，皆是身份尊貴之人，可入住咸陽宮。曉夢，等到了咸陽宮，你的師兄們住在城里驛站，你去宮中暫住，幫為師看一看那被譽為大秦祥瑞的‘藍銀草’，究竟有何神秘之處?！?p> 赤松子的眼中閃過好奇。
活了大半輩子，能讓赤松子好奇的，也就只有大秦祥瑞了。
曉夢不吭聲，微微點頭。
她也挺好奇近期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大秦祥瑞藍銀草。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曉夢默默轉身看向西方，眼神深邃遠眺，仿佛視線能透過萬里云煙，觀望遠在咸陽宮中的秦明。
與此同時，
咸陽宮的偏殿外，秦明手持妖刀村正，對著面前七步之外的邋遢劍客用出一招{居合斬}。
“啊啊啊……”
邋遢劍客精神萎靡，猛得爆發(fā)一聲嘶吼。
噗！
可惜劍客剛拔出腰間佩劍，就被{居合斬}劈開胸膛。
鮮血迸濺而出。
秦明瀟灑收刀回鞘，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邋遢劍客暴斃。
幾位影密衛(wèi)高手迅速行動，將汩汩噴血的尸體拖走。
秦明舒暢著嘆息。
剛才被殺的劍客，是秦明讓章邯找來的，專門用來陪練。
近幾日已有數百名劍客被秦明擊殺。
當然，
這些被殺的劍客，要么是六國派來秦國的奸細，要么是關在死牢里的囚犯，要么就是公然挑釁秦國的江湖高手被抓來。
總之都是敵人。
敵人殺之不虧！
而且，用{居合斬}殺人，秦明能夠為妖刀村正賺取成長度。
1000成長度就能獲得系統獎勵。
現在剛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