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來越大,卓奕文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外面的烏云,已經(jīng)連著下了兩天雨了,他還是沒有得到白一沐任何的回應(yīng)。這兩天,他哥楊森一直和白一沐朝夕相處他是知道的。你問他為什么知道?大刺刺的手機放在桌面上正是他和他哥的聊天記錄,卓奕文坐在座位上忍不住將腿擱在桌面往后一躺,有些泄氣。他該怎么追求白一沐是好,前天戴小楠的意見他也不是一點沒聽,可他總覺得她不會喜歡,可是現(xiàn)在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頭枕著胳膊收回看著外面烏云的眼睛,心里想:最近天也不太好,而且還有些熱,他是不是該買點冰淇淋去慰問下辛苦的白醫(yī)生,也不好,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小氣,是不是該帶她去...還沒容他多想,一個大大的腦袋帶著笑容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上方。
“組長!”苗樂笑嘻嘻的突然出現(xiàn),嚇得卓奕文從座椅上掉了下來。
他一臉吃驚的看著苗樂:“你怎么回來了?等會,楊教授也回來了?”這么問著,他還不忘將頭伸向她的后方去看,沒有楊樹明的蹤影,他正過身看著苗樂準(zhǔn)備起身,苗樂一看趕緊拉他起來。
“你怎么在這?”卓奕文借她的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問道。
苗樂說:“你還說,楊教授在X市根據(jù)你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大致判斷出墓的位置,于是把墓址交給當(dāng)?shù)匚奈锞?,我們就?zhǔn)備回來。結(jié)果,那里的文物局非讓楊教授幫忙,楊教授躲不過邀請,就決定還是留下讓我?guī)讼然貋?。?p> 卓奕文點頭:“既然回來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那么大老遠(yuǎn)回來也挺不容易的,怎么光看到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你還說?!泵鐦吠屏讼伦哭任睦^續(xù)說:“隊里各個都是人精,他們直接就回家休息了,就我想著你,聽說你前陣子又被發(fā)配到圖書館去,我可不得回來看看?”
“這事你都知道?”卓奕文笑道:“其實也沒什么,老孫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巴不得辭退我才好,要不是科研組實在沒人,你以為他會要我留著?”
苗樂倏的站了起來看著他道:“你還好意思,要不是楊教授又替你擔(dān)保,你以為咱們的人敢讓你做組里的事情?”
卓奕文一聽撇了撇嘴,其實他猜到楊教授背后又替他說了情,他為了能讓自己留在Z國也是煞費苦心。可是,離離境還有半年那天他還問過孫校長,得到的回復(fù)并不樂觀。他微微嘆氣,自己和白一沐的事情現(xiàn)在也沒什么進展,看來自己注定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喂,你在想什么呢?”苗樂推了下卓奕文,又道:“我可是專門為你回一趟學(xué)校,說什么你也得請我吃頓飯不可,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后隊里的伙食一降再降,我都...快餓死了!”
卓奕文拋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看著苗樂說:“這還不辦,走我請你吃食堂。這段時間辛苦,想吃什么就吃些什么,不用客氣!”
苗樂沖著卓奕文翻了個白眼說:“就食堂能花幾個錢,你可真夠大方的?!?p> 卓奕文嘿嘿一笑:“資金有限,資金有限啊?!?p> “難怪,大家回家都不愿意先找你,原來是早就看出你摳門,直接各奔家門去了!”苗樂抱怨道。
“掙錢不易,掙錢不易!多多見諒,要是每次出差回來都請大家吃飯,那可不窮死我,所以啊,自家飯自家燒?!弊哭任男Φ臍g樂。
苗樂白眼一翻到底,指望卓奕文請大家吃頓好的是不可能了,但是能混個食堂,她想應(yīng)該是自己對他還是有所不同的吧,不然為什么只請她不請別人?
食堂里吃飯的人不算多有可能是暴雨的原因就算是飯點也依舊如此,卓奕文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組里唯一的女隊員吃的那叫個歡實不由得后悔,怎么就請她吃飯了,他看了眼自己的飯卡著實有些心疼,雖然食堂是免費的,可是吃完了沒錢吃飯也是要自己花錢的啊,好在已經(jīng)是月底,不然他得和苗樂拼命不可!
對面的苗樂吃的正歡實,誰能想到瘦弱的她此時已經(jīng)吃下四大碗的米飯,不怪卓奕文滿臉的吃驚,她依舊是意猶未盡的感覺。此時,兩人的手機同時有了信息響起,二人同時拿起手機看到的是學(xué)校統(tǒng)一發(fā)送的。信息如下
各位教職工為促進同事之間友誼,提高教師的身體素質(zhì)和生活質(zhì)量,增強教職工凝聚力,構(gòu)建“和諧校園”經(jīng)D市大學(xué)教育工會組織研究決定舉辦教職工趣味運動會,具體事宜安排如下...
卓奕文看了一眼信息,笑道:“你們回來的倒挺是時候,要不然豈不是我?guī)е『嗡麄儍晒萝妸^戰(zhàn)了?!?p> 苗樂撇嘴:“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回來,組長今年咱們就不能換個項目參加,參加嗎?”
卓奕文扣下手機說:“也不是不行,苗樂你去參加拉丁舞項目怎么樣,我聽說你舞蹈跳得不錯,咱也就不去掙個金牌了,你給咱們組掙個銅牌也行??!”
“要爭就爭金牌,組長你看不起誰!”
卓奕文哈哈大笑,苗樂看著卓奕文這樣忍不住問:“那今年你們還參加拔河這一項?”
“這才顯得我們研究組人心齊啊,都報著一項不挺好的?”
苗樂把手機上的圖片放大,指著一堆文字最后面的一排小字說:“今年沒有集體拔河了啊。”
“什么?”卓奕文拿過她的手機看,滿臉的感嘆號:“還真是!”
“這不就是針對我們嗎!看我們各個瘦弱就想欺負(fù)我們,結(jié)果還拔不過人,現(xiàn)在還有這么惡心的手段。”卓奕文嫌棄的很,歷屆教職工運動會,他們組男子往年只報一個拔河,沒想到這...肯定是眼饞他們年年冠軍!
“籃球?組長你還會打籃球?”
卓奕文看著苗樂夸道:“那必須的,你組長我可是被封為流川楓一樣的男人,籃球小case啦~”
“那怎么從來沒看你打過?”
卓奕文笑道:“這不是為了工作嗎,誰還有功夫打,對了吃完你就回去吧,大家估計也都知道下周六運動會,你想報什么項目你就參加,組長沒什么要求,就是贏!”
苗樂挑了一眼說:“那必須的?!?p> 送走苗樂,卓奕文便回到宿舍,無人約會的他只能選擇回宿舍睡覺,而另一邊的白一沐這兩天的心情如同外面的暴雨一般糟糕。
由于七床病人的事,白一沐這幾天不是很開心,楊森的插手讓七床病人本來可以留下,卻提前出院,就連她也沒攔得住,盡管她被取消了處罰,可最終,七床病人在集盡所有交齊費用后便走了,甚至都沒讓她簽諒情書。
她追上去問他:“是不是有人比他這么做的?!?p> “不是。”七床搖頭,白一沐不相信他的話,還想說什么,七床卻堅持走了。她想到了楊森如果不是他的到來。七床怎么可能走...
七床是冒著大雨離開的第一人民醫(yī)院,楊森當(dāng)然沒有逼他走,而是告訴了他白一沐為他所做的一切,以及醫(yī)院的處罰結(jié)果,這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白醫(yī)生這么好的人,怎么能因為他和她的過錯去承擔(dān)沒有必要的錯誤處罰,他不敢也不會接受。所以,他用最快的方式出院并還清了所有的錢,這樣至少他的心里能舒服些,那些欠下的債,只能以后再另想方法還回去了。于是他主動簽字,并拿到了戴院長的簽字,他走了。
站在無人的走廊里,白一沐拿著戴院長的簽字走到楊森面前,她失望的看著楊森:“楊教授這就是你所說的利害關(guān)系?”
楊森看著他手里的出院通知單,有些疑惑:“你似乎并不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
“我該滿意嗎?楊教授,他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還在觀察期內(nèi),你讓他就這么走了,出事了怎么辦?”白一沐看著他微微帶著哭腔道。
楊森并沒有被她的情緒所影響,他說:“是嗎,難道戴院長的簽字,你也不認(rèn)同嗎?我以為...”
楊森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白一沐就說:“你以為?那天我就不該和你說這件事,我和七床的醫(yī)患關(guān)系我可以處理,而不是讓一個沒有完全康復(fù)的病人自己離開!這成了什么?他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不就成了劊子手?楊教授你在Y國也是這么救治病人的嗎?”
白一沐說的話又急又快,甚至她激動的將通知單甩在了楊森的臉上,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是世界有名的專家,教授,在我們醫(yī)院所有人都尊敬你,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我,可是你不應(yīng)該讓一個沒有完全康復(fù)的病人就這么走了!他家有多困難才交齊所有的費用,你知道嗎!”
“可他還是交齊了不是嗎?”楊森看著她平靜的說道。
白一沐聽著他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記重拳栽到棉花上,讓她無力再說些什么。
她看著楊森說:“在Z國,病人出院應(yīng)該得到主治醫(yī)師的同意,而我不同意他出院?!边@么說著,她撕碎了那張通知單,她依舊要去說服七床病人回來。
楊森看著白一沐轉(zhuǎn)身就跑的樣子。忽然笑了,因為他明白,白一沐根本勸不回那位七床病人回來。
因為尊嚴(yán)。
步唧
卓奕文好不好全靠楊森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