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jié)局
像是睡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哪里有什么?有父母,有親人,有師長還有愛人。等待還有愛人?是白一沐嗎?是白一沐。此時在這混沌的空間里就那么憑空出現(xiàn)了她的身影,看不清面貌卻能堅信那就是她!站在其中的卓奕文笑了,這種笑容是看待自己最信賴的人那種可以欣慰的笑,欣慰能在這冗長的夢境里有她。
笑意還未達眼底,他看見白一沐的身影逐漸淡了起來,他想跑過去卻怎么都不能動,他想試圖叫住她卻怎么也不能開口,就那么做著掙扎的模樣在原地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著一種決絕。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動不了;叫不了,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束縛著他把控著他。他急了,徹底急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在拼命的呼吸,緊接著他好像能感受到自己被束縛的身體可還是動不了。越是被困頓住,他就越想拼命掙扎,他舍不得就這么看著她離開。就在此時,熟悉而又陌生的語言在這個空間里響起,像是在叫他的名字,他依舊在做著掙扎他努力抬頭看著頭頂?shù)姆较?,他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像是要突破出去一般,此時白一沐就像是他心中的信念一般,讓他永遠都不愿意放棄。
混沌的空間逐漸變得支離破碎,終于逐漸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卓奕文重新掌握了主控權,他試圖睜開雙眼去尋找心里的那個人。與此同時,腦海里大量的信息蜂擁而至的歸攏,他卻只想去找心里人。眼前就像是籠起一層迷霧般。隨著眼睛的睜開他看到一位穿著白大褂的聲音在呼喚他,還時不時地拍打著他的肩膀試圖喚醒,有那么一瞬間卓奕文以為又回到十年前剛剛清醒的那一刻。
“卓先生,你醒了?”是位華裔醫(yī)生。自從一小時前,卓奕文有了清醒的意識,他作為主治醫(yī)師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他不僅僅是卓奕文的主治醫(yī)師還是他哥哥請來的私人醫(yī)生。他自然要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他床邊。
卓奕文的意識還未完全的清醒,看見眼前的人不是他想找的,心中有些失望。他試著開口說話卻因為長期的昏迷連聲音都如蚊子哼的一般,醫(yī)生見他想要說話俯身上前才勉強聽清楚他要說的話。
“水...”暗啞的聲音從他口中發(fā)出,像是剛剛被打開的枯井。
醫(yī)生一聽馬上就了悟他的想法,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紙杯用棉簽擦拭著他干燥的嘴唇,還不忘解釋:“卓先生,現(xiàn)在你還很虛弱不能大口地喝水,所以只能給你用棉簽擦拭?!闭f著話,他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只是有些話癆的還在不停的說著話。
“剛才見卓先生不停地在叫師姐名字,想必卓先生很愛師姐吧?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杜若軒,白一沐是大我三屆的師姐?!倍湃糗幍脑挵A勁讓卓奕文覺得耳邊有些吵,他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就是為了拒絕他。
杜若軒見此又接著說:“師姐她人還在國內(nèi),還特地打電話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p> “國內(nèi)?”卓奕文聽著他的話反應了半天才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
就見他接著說道:“這里是Y國X市醫(yī)療中心,是wales教授帶你回來的?!?p> 聽的半天沒緩過來的卓奕文忍不住想要坐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的昏迷早就肌無力,他看著杜若軒道:“我哥人呢?”
“wales教授在做手術,說是等結(jié)束就來找你,卓先生你現(xiàn)在可以先好好休息?!倍湃糗幍?。
卓奕文看著他眼睛閃爍半天終于還是問道:“你能幫我打通白一沐的電話?”
這話一出,杜若軒就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一般欣喜若狂,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笑意說:“果然,你還是忍不住想聯(lián)系一沐師姐!”
聽著他的話,卓奕文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半天才反應過來為什么眼前這個看起來這么輕佻的男人可以叫他的一沐那么親切?緊接著就見杜若軒好心的將他的床搖起來,他充滿著笑意走到這間單人病房的門口門一開,那位本來應該在他口中應該國內(nèi)的白一沐此刻就這樣俏麗的站在那兒,被搖起來的卓奕文就這么看著杜若軒想要擁抱她卻被她躲開他差些就要翻身下床,心里還不忘說:“幸好!”白一沐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的卻是他。
杜若軒就像相信愛情一眼沖著她道:“師姐,還是你了解他!果然他先問的是你!”
白一沐與他說笑了幾句,杜若軒感受到身后那道哀怨的眼神連忙與自己師姐告別將病房留給二人。她一進病房就自顧自的忙活起來卻不與卓奕文對視,仰躺著的卓奕文轉(zhuǎn)身側(cè)躺。雖然剛醒來,行動多少有些不便,但還是成功的翻了過來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此時他也覺得很是美好。
只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靜許久的白一沐瞧他半天都沒有說話忍不住心里罵了句傻子,難道他就不想和自己說些什么?有些沉不住氣得白一沐看向他。
兩人同時開口道:“你...”又同時出聲,白一沐看著他這樣深呼一口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在這?”
乖巧的卓奕文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你是不是被撞傻了?我能不能退貨?”白一沐忍住心中的無奈。
“當然不能了!”卓奕文雖然反應比以前慢了許多,可在這事上他是寸步不讓。
白一沐聽的輕笑了一聲:“你這反應倒是挺快的?!?p> “剛剛那人是誰?”卓奕文膈應剛才那個人叫他的一沐叫的那么親切,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干嘛叫他的女友那么親切!
“你很介意?”
卓奕文哼唧了一聲:“誰會叫別人的女朋友那么親切?”
“你在說一遍?”白一沐并未聽清他在說什么,聲音如同蚊子哼的一般,讓她湊近自己的身子離他的嘴唇不遠,頭上的秀發(fā)自然而然得灑落下來,一時不察得卓奕文聞到心愛女孩的芬香,深吸一口說:“他干嘛叫你那么親切?”
“你就想問這個?”白一沐沒想到他清醒以后想問的盡然是杜若軒是誰,她抬眼看向他摸了摸他的臉蛋,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在國內(nèi)時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下還比原來白了不少,這么近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卓奕文的皮膚這么好,甚至還很白凈。
懶得理他的白一沐問:“你就不想知道這里是哪?”
卓奕文雖然剛清醒腦子還不大靈活,可記憶還是正常的,他嗅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說:“剛剛那人說過了,我回國了。”提到這茬卓奕文反應過來又問:“我這是被趕回來了嗎?”
白一沐搖頭回他:“你和學校的合同到期了。那天你出了車禍以后,被送進我們醫(yī)院里,你們學校為你證明身份后。你就一直留在醫(yī)院到11月份,移民局通知了我們,后來我與楊教授聯(lián)系以后,通知了wales教授,他帶你回的國?!?p> 聽了她的解釋后,卓奕文才明白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顏問:“那你怎么也在這里?”
白一沐直起身子笑了起來:“誰的男友住院,女友還不在身邊的?你走的時候醫(yī)院派我來學習的通知也下來了,我就跟著過來正好照顧你?!?p> 卓奕文聽的心里感動得很,他想起自己車禍前發(fā)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問道:“你怪我嗎?”
“怪你什么?”白一沐見他慢慢恢復心里的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卓奕文又開始哼哼:“要不是我胡來,工作上有問題就不會被學校拒簽,我就不會出這事。”
白一沐回道:“那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干嘛怪你?”
“可是...”卓奕文見她這樣,心里有些急。
“我想給你一個家,不對,我是想給我們一個家...”卓奕文話還沒能說的完,就被白一沐用食指摁住嘴巴,就聽她說:“我原來和你在一起就想著這應該是我們一起努力的事情?!?p> 也許是剛醒,葉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有些激動地說:“可是我想給你這些,我想為你留在Z國?!?p> “你個小沒良心的?!辈》块T被人從外打開,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來人是剛下班的楊森。
卓奕文這么仰躺著看了眼門口就忽略楊森繼續(xù)等白一沐的回答。顯然有外人在場白一沐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她回過頭看向楊森帶這些敬意說:“wales教授?!?p> 楊森撇了眼一臉認真看著白一沐的他,突然笑起來,他伸手給自己拉了個板凳還沒坐下就沖著白一沐說:“手術室正在進行一臺手術,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就去看看?!卑滓汇迓犃讼乱庾R就想點頭離開,還沒幾步又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卓奕文回頭一看,后者果然在病床上看著自己,她有些猶豫一時拿不準注意。
自從那日在卓奕文的搶救室外她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她就一直在試圖改變自己,原來自信的她多了一絲憂慮。不再像是當初那般一往無前。她在Y國已經(jīng)一個月,這里的病人并不像國內(nèi)人那般好相處。但她還是用最短的時間調(diào)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最起碼現(xiàn)在她與這個醫(yī)療中心的病人相處的還算融洽。
楊森見白一沐為自己的傻弟弟停留,他坐在椅子上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看著自己的弟弟說:“有什么話,以后有的是機會說。奕文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說完,根本懶得多看他一眼又站起來與白一沐說:“今晚的手術教學意義畢竟大,我建議你還是去學習?!彼f的也是很誠懇。白一沐見楊森這么說心里還有愧疚,怎么自己就忘了來Y國的目的。
躺在那兒的卓奕文聽著自己哥哥這么說,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又耽誤了她,只是怎么看著楊森在這里多少覺得有些礙事。心中仍然還有小脾氣的他對著白一沐和顏悅色:“那你早些回來?!闭f的像是在家默默等候丈夫,眼神里包含著不舍之情。
白一沐見此也是決定離開,與他脈脈含情叮囑了幾句,倒顯得旁邊的楊森像是活活拆散這對苦命鴛鴦的壞人,待她離開時,病房里的楊森與他在大眼瞪小眼。
楊森可不像白一沐那般溫柔。他先是拿起放再床頭的數(shù)據(jù)報告一頁頁地認真看過去,待看完后又一絲不茍地將報告整理放回去?,F(xiàn)在嚴肅的模樣全然忘記稍早前杜若軒告訴自己弟弟醒來時瞬間的驚喜。看著躺著的卓奕文他開口道:“活過來了?現(xiàn)在你雖然清醒了,這半年里也一直有人為你揉捏肌肉,但你接下來還是要繼續(xù)復健?!?p> 卓奕文乖乖的聽著也沒說話,他看著楊森好半晌才開口:“小姨他們知道嗎?”
楊森抱著胸的手松散了下來,他笑起來:“還算你有些良心,我還以為你心里只有白一沐了,出這么大事怎么可能不讓他們知道。不過你昏迷的時候好在情況還算好,再說你在我手里他們也能放心,除了每天要跟他們匯報你的情況,他們隔三差五的也會過來?!?p> “那他們見過一沐了嗎?”卓奕文問道。
楊森聽的彈了下他已經(jīng)有些微長頭發(fā)遮擋起來的腦門說:“你這小子,見過了,并且還與她母親通過了視頻,就等你好了以后,雙方家長見面,滿意嗎?”
“真的!”卓奕文聽的眼睛都睜大了,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沉默了,楊森看他這樣問道:“又在想什么?”
楊森像是想到什么說:“你別又自怨自艾,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心中有負擔。”
卓奕文聽的沉默下來,他看著楊森說:“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就你這小心思,看你一眼就明白,從小就這樣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楊森瞧著他的模樣說著,自從知道他為什么出車禍,他瞧著他就有些來氣。他這個弟弟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龜縮不前的人。當初他說要去Z國讀大學,他還挺意外的。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性格還是那個性格,人一點都沒變。
卓奕文聽的又想把自己埋起來,楊森見狀拉下他想躲避的殼子繼續(xù)說:“你準備下面怎么辦?留在國內(nèi)還是回Z國?”
可憐巴巴的卓奕文看著楊森說:“我才剛醒...”
“都睡半年了...”
......
元旦伊年初始。淦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這件讓他難以啟齒的的事情住進醫(yī)院。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就在他人在手術室注射麻醉后。他親愛的老婆戴小楠就這么穿著手術服俏麗的站在他面前,麻醉藥勁讓他慢慢昏迷,怎么覺得即將進入昏迷時看到她仿佛在笑?更讓他覺得扎心的是,他手術結(jié)束送回病房,她還特地過來與他說:“恢復的還不錯。放心吧?!?p> 放心?放心什么?淦超一想起她在手術里的那個笑容,他看著戴小楠穿著護士服的模樣開口就道:“你笑什么?”
“笑?我有笑嗎?”戴小楠沒明白他的意思。
淦超一想到手術時的場景,心中一窒連問話都有些:“手術室里你笑什么?”
“手術室?”戴小楠回想半天也沒想起來,她看著淦超說:“你怎么看到的?我們進手術都是要帶口罩的?!?p> 淦超聽的心情十分郁悶說:“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會男科了?”
戴小楠嘎的一聲停止了自己心中的大笑,她上前一步摸了摸淦超斯文的臉蛋,訕笑著說:“回來有幾個月了?!?p> 淦超看著她哼笑了一聲:“你是故意的吧?”這么說著話雖是有氣無力的,但也讓訕笑著的戴小楠有些尷尬,淦超一眼就看懂她,眼神中更是充滿了無奈。
戴小楠眼看著自家丈夫?qū)ψ约旱南訔墸s緊忙前忙后的照顧他,只是淦超接下來一句話都不說就閉上眼前誓有種不愿見到她的模樣。
戴小楠見自己的忙碌也沒能讓他原諒自己,她低著頭說:“這不是工作調(diào)動嘛,很正常。你不是知道我怎么調(diào)去急診,難得你就想讓我一直在那里忙著嗎?”
“那為什么早上你送我來你們醫(yī)院?”淦超想起那天早上自己起不來床還感覺自己身體不爽利,他叫了戴小楠過來,結(jié)果她轉(zhuǎn)身就將他送去她的醫(yī)院。
戴小楠見實在躲不過去就發(fā)動大招,夾著音道:“哎呀,我還能害你不成,再說我也在你的情況我也能掌握不是?”那聲音說的叫一個嬌滴滴,聽的淦超差些就原諒他。
此時門口恰好有位下班的醫(yī)生路過病房,聽到里面的聲音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差些嚇得他掉頭就走。要知道這醫(yī)院里的醫(yī)護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男科小辣椒回男科了,他們這幾個月就差夾著尾巴做人,誰敢惹她,就這么個小辣椒剛才...剛剛看到這一幕的醫(yī)生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顛倒。他怎么也想不到傳說中的小辣椒居然還能這么柔情似水。他忍不住趴在悶頭偷窺著病房里的戴小楠還悄悄的拿起手機準備錄像,卻被科主任給拐走了...
至此,淦超快要好的時候就強烈要求出院。只是后來每每與戴小楠做大工程的時候,總是忘不了手術室里自己即將昏迷前的景象。后來白一沐二人回國以后,聽說此事以后,差些笑的起不來身。
......
一周后,卓奕文獨自坐在輪椅穿行在Y國L市的四月廣場。他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天,就是這里受過傷也是在這里萌發(fā)出想要回國的念頭。此時,他的腦海里扔在回憶著那天。那次,自己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因為年輕時候自己喜歡位小有名氣的歌手,恰好來到他在的城市開演唱會。那時的他還是位高二的學生,為了看這場演出他還特地逃課去,卻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如今的他鼓起勇氣重游故地。
就這樣卓奕文坐在輪椅上來來回回逛了好幾遍,他在籌劃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那天楊森與他談了許多。關于他,關于工作,還有白一沐。楊森的話讓他想明白了些事也不在像過去那樣渾渾噩噩,他確定一件事情想和白一沐回Z國,而他想考進D市考古研究所。而現(xiàn)在他就要先向未來的生活邁出第一步。
四月廣場是Y國X市標志性國家廣場,所以當年那樣的事件,讓一向以國民安全為重的Y國是一次重擊,卓奕文坐在廣場入口不遠處的地方,就看見被他約來的白一沐朝著他走過來,他算著日子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已經(jīng)是傍晚了,接到卓奕文的電話她欣喜地從宿舍公寓出來。原本以為她今天接不到他邀請,結(jié)果她自己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到消息,聽著四月廣場自己還覺得有些耳熟,當年還在Y國首都留學,有年和戴小楠一起來過這四月廣場,這么想著她就已經(jīng)走到了廣場還沒進來就看到卓奕文于路口坐在輪椅上看著她沖著她擺手。白一沐走過來的步伐慢下來,她忽然有種感覺,他似乎是想做些什么。
白一沐就看見剛剛接受復健的卓奕文試圖站起來,他車禍以后長時間躺在床上,肌肉已經(jīng)有些萎縮,盡管這一周他都很努力,但是以她對康復的了解,只怕卓奕文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靠自己站起來。果然,遠處試著站立的卓奕文此時就像是步履蹣跚的孩童笨拙地站立,就像她想的那般因為肌肉長時間得不到鍛煉,他連最簡單的站立都做不到,路過的游客見他這么困難還想上來幫他,卻被他委婉拒絕。
白一沐想上前扶住他,但卻被他拒絕。她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他想離開輪椅??上ё哭任碾m然成功的站起來動作還有些不穩(wěn)。而不管他如何試圖邁步卻怎么也邁不出去,卓奕文站在原地苦笑,無奈卓奕文只能將輪椅放在自己的身前借著力往前走,每一步就像是走進白一沐的心中一樣。她見過許多康復人不斷的通過鍛煉按摩康復自己的身子,都沒有此時此刻看著卓奕文這樣推著輪椅一步步的向她挪過來,不,不應該是挪步,而是走過來。盡管他走的那么艱難,他還是在堅持走著。就這樣夕陽西下打落在他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的心里。
終于,他走到她的面前,他依舊露出自己招牌式的笑容,看著白一沐說:“我以為我可以站著走過來的?!?p> 白一沐點了頭頭鼓勵他說:“已經(jīng)很好了,你昏迷了那么久現(xiàn)在能站起來走這么遠,很不容易了。”
卓奕文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原以為山高路長沒有機會相遇,但是從最初的相遇一直到現(xiàn)在你都愿意給我機會靠近你,一沐雖然我現(xiàn)在因為車禍有些不方便甚至現(xiàn)在也只能推著輪椅約你出來,可是我想完成車禍之前對你的承諾,我想面對面的對你說請你與我一起走下去...”卓奕文的話還沒說的完,站在她他對面看著他,或許是被盯的有些不好意,他微微低下頭借著輪椅的力抓耳撓腮的模樣差些逗笑故作嚴肅的白一沐。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端能感受到男人青澀的胡須,她能感受到周圍熙熙攘攘走過的人時不時投來目光,她看著卓奕文說:“我要是不同意呢?”
她的話音剛落,站在面前的卓奕文差些站不穩(wěn)腳,好在白一沐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卓奕文仿佛福至心靈他抬頭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嫌棄我現(xiàn)在站都站不穩(wěn)?”
白一沐搖頭否定,卓奕文有些想不明白,再次開口他的聲音都有些嘶?。骸澳菫槭裁??”
眼看他像是打了砒霜一樣蔫下來,她笑了起來:“就算是沒有鮮花與現(xiàn)場,你就打算這樣空手套我?再給你次機會。”
這么一說,卓奕文忽然來了精神,他借著輪椅的力努力站直,他將輪椅慢慢放在身側(cè)伸手往羽絨服內(nèi)來回摸索著,像是羽絨服內(nèi)放了什么東西,白一沐就這么看著表情豐富的他與她說:“借個力?!?p> 他扶著自己的胳膊緩緩單腿跪下,他再次笑了起來:“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醫(yī)院里也沒什么機會出來,更別說布置現(xiàn)場。所以很抱歉沒有鮮花?!彼鲋^看他繼續(xù)說:“這里是當年出事的那個地方,就是在這里我決定回Z國,在那里我尋尋覓覓十年,仍然沒找到那個曾經(jīng)救過我的那位,周圍人還總勸我別那么執(zhí)著。可是我依然堅持去找她,直到遇見你,是你的那番話讓我明白,也許相忘于江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現(xiàn)在我只希望那個女孩能快樂的生活在這個世上?!闭f著他將一直揣在手里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絲絨紅的戒指盒就這么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他還在說:“我知道以前的我總是一直渾渾噩噩,以至于丟下D大的工作,我想和你一起回D市,所以昨天我報考了D市考古研究院,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現(xiàn)在幾乎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能給你。但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的的一切都愿意交給你,前些年我開發(fā)的一款軟件有一筆不小的收入,還有我托人將我手里的所有理財產(chǎn)品梳理出一份表格,我也帶來了,我想說這些物質(zhì)雖然只是我個人外附品,卻也能夠保障我們未來的生活,所以我想鄭重的邀請白一沐女士與我共度余生?!闭f著他打開了戒指盒露出了盒子里的戒指,還將珍而重之放在口袋里的表格一起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等待著她的回答。
白一沐見過許多別人的求婚現(xiàn)場,有感人的,有搞笑的,但這樣把自己的一切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粗凶永锏慕渲赣X得有些閃耀,此時的天空已經(jīng)暗下來,白一沐心中有些感動,看著戒指盒里的戒指盡管上面的樣式很樸素,甚至樸素的上面只有一顆鉆石,但是此刻她還是覺得這樣的戒指讓她有種難以言明的感動。她忍住即將噴涌而出的情感緩緩地說:“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彼麊瓮裙蛟诘厣吓Φ木S持著自己著身子,說話的語氣卻很是堅定。
白一沐輕笑地仰著自己的頭看了四月廣場一圈,她在努力抑制自己感動的淚水,再低頭她將自己的手遞給了他說:“我相信你?!?p> 卓奕文聽著她的話。按耐住自己起起伏伏的心情,卻還是反應很快的從戒指盒里拿出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他試圖站起身子卻因為肌肉的問題站立不起,他只能依舊維持著自己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起不來了?!?p> 白一沐被他這個樣子個逗笑了,她彎下腰扶起了一米八三的卓奕文,下一秒就被男人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他在她的耳邊說:“謝謝你?!敝x謝你,愿意接受這樣不堪的自己,謝謝你,愿意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仍然愿意照顧自己。謝謝你,愿意做我生命中燈標點燃他對生活的熱情。
“余生,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