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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

一路北上

夜梟 風(fēng)暴之靈.CS 2032 2014-11-21 21:56:30

  話說展鵬飛從蘇州啟程已是陽春三月,溯流而上,兩岸但見桃紅柳綠,春水漸暖,處處是一番鶯飛草長的景象,這讓他都有幾分忘記疲倦,坐在船首與船員們閑聊。原來這船上的七名船員來自福建沿海的漁村,因海禁,原先捕魚出海返貨都不允許,他們轉(zhuǎn)行坐了跑南北路的船員,而且大家從十三四歲就開始干這活,因為貧窮,很多人三十歲還未能成親,干這一行的都不太被人看得起,但是南北路消息靈通,很多事情倒也有趣,能見識到別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這些人見展鵬飛出手非凡,有此等打扮,也就不敢過于放肆,只想安心賺回那份工錢。展鵬飛心想,屆時南北戰(zhàn)端一起,這京杭運河動脈勢必異常重要,如能掌控此一路,勢必大有建樹,因此他也樂意聽聞這些船員們的點點滴滴,因為他明白,欲成大事,勢必得找足夠合適的替手。

  話說船行物移,兩岸風(fēng)光景物隨風(fēng)轉(zhuǎn)換,貨船在一座座橋底下穿行,沒多久就使出蘇州地界,這是日已西沉,房屋上升起裊裊炊煙,放快腳步往家里趕的人也逐漸稀少。突然,在前方橋上墜落一人,也沒顧得上多想,旁邊的林四縱身躍下,將那人撈了上來,同時將船也先停了下來。

  救起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書生模樣,面容清癯,可謂瘦骨嶙峋,雖然已經(jīng)將他拍出許多水,但還是不見清醒。展鵬飛過去摸了下頸動脈,搏動比較微弱,呼吸也微弱的很。莫非是因為低血糖跌入河里,展鵬飛心中暗自嘀咕,隨即叫羅米弄了碗米湯來,他將書生一手托住,一手喂了下去,不一會書生慢慢醒來,還打了個飽嗝。

  詢問中得知,書生名叫況鐘,蘇州府人士,因貧賤,上無名師相攜,下無錢財打點,閉門讀書多年,至今未仕,雙親過世后,更是靠賣字畫為生,因蘇州賦稅繁重,能買他字畫的人也少,因此往往家無隔宿之糧,他已經(jīng)三天沒吃東西了,這次他回家過橋時感頭暈心慌,本想倚橋稍憩,不想就這樣落水了,背的字畫也被水沖走了。說完他更是懊悔不已。

  “況兄,可愿隨我等北上做生意,吃住均在船上,賣了貨我再給大家分錢”展鵬飛試探性地問道。

  況鐘起初有些猶豫不定,畢竟他一介書生,平時賣個字畫還勉強湊活,真讓他做生意他到還沒有這個膽量,正巧這時,他的肚子咕咕作響,畢竟米湯不耐饑。不管怎樣,畢竟能混碗飽飯吃吃,就謝過展鵬飛,隨大家一路北上。

  話說這況鐘雖是一介落魄書生,但對天下形勢卻有獨到見解,他說如今先皇駕崩,太子年幼,諸王手握重兵,雄踞四方,若皇帝百年之后,朝中重臣悉數(shù)凋零,恐諸王不服太子管轄,雖削藩廢王,但畢竟諸王也經(jīng)營多年,恐借機謀反,屆時無人能穩(wěn)住天下大局,恐最終釀成大禍,天下百姓又不免遭生靈涂炭,我等讀書人又是報國無門。

  展鵬飛自是在心里嘀咕這書生到也是個識時務(wù)的俊杰,話說這朱元璋死后,小皇帝朱允炆先將朱棣同母胞弟周王貶為庶人,隨即又廢了齊、湘、代三位親王,湘王不堪其辱,甚至焚火自盡而往,因憚與燕王與寧王手握重兵,遂不便馬上動手,之前已派工部侍郎張昺為北平布政使,都指揮使謝貴、張信為北平都指揮使。隨后又命都督宋忠屯兵駐開平,并調(diào)走北平原屬燕王管轄的軍隊。這樣一來,朱棣其實也相當(dāng)于被架空了一般,形式對他也是相當(dāng)不樂觀,最近又傳出燕王得了失心瘋的消息。

  “那不知況兄如何看此番削藩結(jié)果?”展鵬飛對況鐘來了興趣,便趁勢問了下去。

  “削藩之事,為國家政令之一統(tǒng)而為,本乃無可非議,然諸藩如屏,拱衛(wèi)天朝,目下削之尚不合時宜,新君初立,根基尚淺,王者,宗族至親也,如此相逼,骨肉相殘,恐人言可畏,上下相離,恐將來無人可用,漢晁錯論削藩終至身死,宜仿漢再分封之法,徐徐削之,方才妥當(dāng),再者,縱使廢藩事成,臣下居功自傲,君不能制,禍亂之原也,秦二世而亡與此相關(guān)也”況鐘也若有其事地回答道。

  反復(fù)思量到覺得況鐘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他也暗暗為自己慶幸撿到這樣一個人,話說這時間過得飛快,就這樣他們的船只一路向北走了一個多月,走到了北平城外的碼頭。

  他們這一船人還沒到,岸上的力巴們就圍過來,分明站成兩隊,東邊站著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身長九尺,虎背熊腰,左手拿著一塊紅薯一個地瓜,右手握著根木頭,足有碗口大小,朝他們喊道:“官人,您這是打哪來,賞弟兄們口飯吃,讓兄弟我把您的貨運城里去,只要七十個大子”隨口還爆出許多唾沫星子。另外一邊一個麻子臉,皮膚黝黑,身材中等但也壯實的人也叫道:“張大哥,你這也太不仗義了,說好有生意一人一半,也給弟兄們喝口湯”

  “劉二麻子,你好好的撐你的船,干嘛跑過來做這活計,擺明跟老子搶飯碗么!”那個姓張的大漢不樂意的喊道。

  “兄弟我們不也是窮的揭不開鍋么”劉二麻子回應(yīng)道。

  展鵬飛在船上聽得清清楚楚,他看這價錢挺便宜的,船上之前沒人給他們二十五個大子一天,他接手后漲到三十,大家都樂開了花,這一船貨少說也得五六個人運吧,倒也便宜。但看這情形,兩邊都不好得罪,展鵬飛看好船首一登,一個箭步躍上岸邊,足足有三丈開外,船上岸上的人頓時驚了個呆,鴉雀無聲。他跟岸上兩邊談好,他愿付一錢銀子(即一百個大子),一邊一半,雇兩邊的弟兄們運貨,感與他的功夫與真誠,兩邊的領(lǐng)頭人各抽了三輛車,選了兩個幫忙的力巴給他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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