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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說他修仙回來了

第6章 我?guī)湍阏疹櫵。?/h1>

  郭綱瞪圓了雙眼,死死地凝視著王孝安的身體。

  他發(fā)誓,在他和網(wǎng)吧老板娘滾做一團的哪個夜晚,她先把紋胸從襯衫下面拿出來,再一粒一粒解開扣子時,郭綱都沒有這樣聚精會神地盯著,喉結(jié)燙滾,艱難無法言語。

  “每一個傷疤,都是一個故事。每一粒射向我的子彈,都付出了成百上千條性命。”

  王孝安上下?lián)崦约旱纳眢w,手指輕輕點著胸口的傷疤,“師父說,你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我的初心在哪里?當(dāng)然是在這里,如今你卻要拆了我的初心,你說,我該怎么辦?”

  郭綱看得清楚,王孝安身上的傷疤可不是什么貼紙或者化妝出來的效果,尤其是剛才郭綱注意到了,王孝安在露出這身傷疤的時候,讓李琴先回房間去。

  他不想讓他媽看到他這樣傷痕累累,幾乎可以說是殘破不堪的身軀!

  也就意味著這樣的傷疤是真實的,而不是做出來嚇唬人,應(yīng)對他郭綱上門的什么小把戲。

  郭綱步步后退,想要說兩句狠話好下臺,但是迎著王孝安那平淡的眼神,郭綱不禁想,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是在血洗大屠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

  一個寒顫讓郭綱清醒過來,自己完全被王孝安的氣勢壓制住了,今天終究沒有什么進展,改日……改日再派別人來。

  看著郭綱頭也不回地下樓,王孝安系上扣子,身上的傷疤也消失于無形。

  要是不想大開殺戒或者暴露身份,修煉者在面對凡人世界的問題時,最常用的就是幻術(shù)。

  王孝安跟著師父下山,游歷地球上的凡人世界時,都是他處理那些瑣碎繁雜的事情,堪稱經(jīng)驗豐富。

  今天暫時把郭綱嚇唬住了,并不意味著拆遷的事情就此解決。

  他只是想讓父母得到公平的待遇,至于街坊鄰居尤其是那些鉆營投機的人也會受益,那并不是他在意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他的家在這里,那么地產(chǎn)商想要以低于市場的價格完成拆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十多年前,王孝安還沒有失蹤,王榮閣還有公職的時候,他就常聽王榮閣感慨社會上的種種不公平,政商幕后交易,以及黑道猖獗的問題,現(xiàn)在看來依然如此,一個舊世界沒有開天辟地的偉大人物來破而后立,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不會有太多變化。

  郭綱離開后,樓道里傳來上上下下的開門聲,走動的聲音,還有人細細碎碎的議論著。

  首先是單元樓對面的馬海,手里提著兩盒禮品,滿臉堆笑地走過來,說正好來看看王孝安。

  王孝安知道,剛才郭綱出現(xiàn)以后,早就有盯著拆遷公司動靜的人通報了,郭綱來到王孝安家,自然備受關(guān)注,大家也都想知道郭綱有沒有和王孝安家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李琴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同樣一臉笑容地應(yīng)付著客氣但焦慮的鄰居們。

  ……

  ……

  郭綱腳步匆匆地離開,坐進自己虎頭虎腦的大奔馳里,這才長喘了一口氣。

  他的眼前猶自浮現(xiàn)出王孝安滿身傷疤的可怖模樣,仿佛能夠從那些傷疤上還原王孝安曾經(jīng)遭受過的慘痛經(jīng)歷。

  這要什么樣的刀山火海,才能造就出那一身的傷疤?

  太夸張了,要不是親眼所見,郭綱壓根就不相信遭受過這么多嚴(yán)重創(chuàng)傷的人,還能活著。

  尤其是胸口的那一槍,這小子是不是傳說中心臟異位的神人啊?

  王孝安這十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闖蕩,相比較而言自己簡直就像在小魚塘里攪混水的泥鰍,還自以為是過江龍。

  “郭總,我們接下來去哪?”司機在前頭問道。

  “你先開著車。”

  司機的聲音讓郭綱回過神來,王孝安說什么特種兵回歸都市,那自然有調(diào)侃的成份,但這樣一個狠人現(xiàn)身,確實會讓本就不順利的拆遷工作更加難做。

  郭綱先打了個電話,讓手下去找一些吸毒,感染HIV病發(fā)的人,也不用干什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者在周圍游蕩,找拆遷小區(qū)的男女老少搭訕就行了。

  接著他又給初中同學(xué)楊景龍打了個電話。

  “龍哥,是我綱子?!?p>  “不敢給做大哥的當(dāng)哥,不敢當(dāng),哈哈。郭總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讓龍哥你牽個頭,咱老同學(xué)再聚一聚?!?p>  “咦?上次華明遠結(jié)婚,不剛剛聚了嗎?怎么又想著再聚?痛快的,有事你直說?!?p>  “王孝安回來了?!?p>  郭綱說完,就聽得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郭綱也沒有吱聲,等待著楊景龍的反應(yīng)。

  郭綱初中畢業(yè)就輟學(xué)了,但楊景龍和王孝安還一起讀了高一。

  楊景龍和王孝安的關(guān)系還算可以,失蹤事件以后,楊景龍還經(jīng)常找孫蔓聊天,想要開導(dǎo)孫蔓,讓孫蔓早日脫離心理陰影。

  他聲稱自己十分了解王孝安,王孝安也一定希望孫蔓早點忘記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總得來說,楊景龍是想幫王孝安照顧孫蔓,但孫蔓并不需要這種照顧。

  楊景龍在老同學(xué)中間一直是情根深種的人設(shè),這么多年來也不是沒有找過女人,但是官宣的女朋友一個也沒有,老同學(xué)都知道這是虛位以待,依然等著孫蔓呢。

  “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有聽說過,你這么一說,倒是應(yīng)該和同學(xué)們說一聲,看有幾個人來聚聚。怎么說當(dāng)年王孝安也是校草,人氣很高的?!睏罹褒埡芸炀托χf道。

  “就昨天。我剛從他家出來,他好像沒有什么變化,外表看著還和當(dāng)年一樣,像個高中生。”郭綱有些含糊地說道,他被王孝安身上的傷疤嚇到了的事情自然略過不提。

  “那好吧,我來招呼……不過,王孝安原本就家境一般,這些年家里只怕不好過,大家都低調(diào)點,聚會的地方也選大眾消費的場所吧。原本應(yīng)該讓郭總你一力承擔(dān)費用來著……”

  楊景龍笑吟吟地說話,“你剛剛過去,是為了那片地區(qū)拆遷的事情吧,我可知道你手伸的長,整個郡江市都能接活。”

  郭綱沒有想到自己的拆遷公司都被楊景龍關(guān)注到了,心頭一驚,連忙打哈哈,“我家里還是要靠龍哥你照應(yīng),我自己在外面撈點小錢,總是啃老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家老頭子瞧不上我,說以后家業(yè)直接給孫子繼承,我不得自己打拼打拼?”

  “這還小錢,不愧是大老板……”

  兩個人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郭綱長吐了一口氣,自己撈這點錢,楊景龍應(yīng)該不會當(dāng)回事。

  楊景龍的父親主政高新區(qū),而郭綱父親郭長河的砂石廠,水泥廠,運輸公司都是高新區(qū)內(nèi)的企業(yè)……至于砂石廠算不算高新技術(shù)企業(yè),能不能享受高新區(qū)的優(yōu)惠政策,那當(dāng)然是楊景龍父親說的算。

  郭長河一直在高新區(qū)扎根,常年得到楊景龍父親的支持,現(xiàn)在郭綱跑到市區(qū)這邊來發(fā)展,想著一個小拆遷公司,也沒有特別打招呼,但難免有自覺羽翼豐滿另攀高枝的嫌疑。

  畢竟市區(qū)這邊主管城市發(fā)展和地產(chǎn)的官場勢力,和楊景龍父親并不怎么對付,而郭綱在這邊接活,要說沒有和上面的人搞好關(guān)系,打招呼到位,那是不可能的。

  郭綱砸了咂嘴,自己還是考慮不周啊,光想著利用楊景龍招呼聚會,把王孝安約出來再試探試探底細。

  郭綱也沒有太當(dāng)回事,楊景龍父親很有格局,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就對郭長河心生齟齬,認為是郭長河指使郭綱的試探動作。

  那邊楊景龍正看著手機上的通訊錄,正如郭綱所猜想的,別說楊景龍父親,就是楊景龍都沒有把郭綱和市里的人勾勾搭搭當(dāng)回事,楊景龍點那么一句就夠了。

  考慮了一會措辭,在心里調(diào)整著等下說話的語氣,楊景龍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這才給通訊錄上“孫蔓”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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