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孫蔓媽媽和王孝安媽媽
王孝安其實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想要他感同身受有點不可能。
作為雄性生物,獨占欲倒是共通,這種私有權(quán)利被他人侵犯甚至成為公眾用品的感覺,還是有同理心的。
這就是王孝安一直堅持,不要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和家庭的原因。
哪怕對方只是普通情侶,遠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也不要打著所謂讓女方自由選擇,公平競爭的旗號去干擾別人的情感生活。
就像在福明寺遇到的毛文斌和熊月萌,毛文斌把王孝安視作隱藏競爭對手,但其實王孝安不會管毛文斌和熊月萌是否在戀愛,他都不會去招惹熊月萌。
就憑王孝安的自身條件,什么絕色妖嬈不能攻略?
沒有必要去膈應(yīng)別人。
“看得出來,你們兩個都沒有親自殺過人?!蓖跣舶磾嗔耸种械谋艄?,微微喟嘆。
他不是說鼓勵報復(fù)私仇,只是相比較從前,現(xiàn)在的人越來越理智,越來越能忍耐和壓抑自己,也確實少了些血性。
對于社會的平穩(wěn)性需求來說,這是好事。
如果自行復(fù)仇成為一種主流的心態(tài),那這個社會就會亂套,但長久來說人與人之間大概又會多了些克制和忍讓。
也說不準(zhǔn),看看那些缺少槍支管制的國家,大家也沒有因為槍支比較好容易弄到,擔(dān)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招來報復(fù)而變得克制和忍讓。
張波仕面露慚色,這種侮辱和完全顛覆人生的事情,會讓人生出活著有什么意思的感覺,也許唯有手刃狗男女,才能讓他們悔恨,讓他們知道后果。
可他真的下不去手,盡管時不時有各種兇殺案發(fā)生,但對于普通人來說,有幾個人有親自殺人的經(jīng)驗??!
郭綱卻是心頭一顫,在潔身自愛大澡堂里,王孝安身上消失的疤痕一度讓他覺得自己被耍了……也確實是被耍了,但王孝安那能夠把他震飛的功夫又說明了王孝安絕對不是普通人。
更何況連熊小雅都說了,找孫蔓和王孝安,比找她熊小雅好使。
能夠讓能量通天的小熊總自愧不如的,足以說明王孝安的實力。
郭綱也順便理清了一些往事,原來楊景龍追求孫蔓,壓根就不是什么一往情深,是沖著孫蔓的背景去的?。?p> 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兩個一直當(dāng)成普通人的老同學(xué),竟然真的是臥龍鳳雛一樣的存在。
“我沒有親手殺過人……只是我們出來混的,走的也不是完全光明正大的道,發(fā)生沖突的時候,也有過人命案。不過,這終究是兩回事?!?p> 郭綱輕咳了兩聲,緊皺著眉頭。
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卻始終沒有醉意,直到喝不下去才倒下,腦子里一直浮現(xiàn)著那些視頻里的畫面,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合過眼。
一根冰棒下去,頓時讓郭綱腸胃翻江倒海,渾身難受得要死了一樣。
“李茹萍那婊子,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把我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訴了郭長河這條老狗,他肯定有所防備,平常他身邊就總跟著保鏢,而且他還是練家子?!?p> 郭綱簡單解釋了一下,他不是沒有血氣,而是沒有能力。
郭長河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養(yǎng)小兒子了,能夠干出這種事兒的老父,郭綱沒有把握自己在復(fù)仇失敗后還能活命。
虎毒不食子?
可人心遠比禽獸要毒的多啊,怎么能拿禽獸來做類比呢?
禽獸要知道人們拿自己來類比,大概只會連連擺爪:俺不配啊。
“郭伯……郭長河不是簡單的練家子,他年輕的時候好像還拜過師學(xué)過功夫,現(xiàn)在依然是什么門派的外門弟子,以前也常見他練武,五十多歲的人,依然一身腱子肉,體格子剛剛的,等閑三五個年輕人近不了身?!?p> 張波仕也咬牙切齒地說道,“綱子手底下的人,表面上是跟著綱子混,但是要讓他們跟著綱子反水,卻對付郭長河,根本沒有這個膽子。郭長河能以砂石廠起家,手底下是真走了幾條人命。”
聞言郭綱也是神色黯然,本就黑沉沉的臉,更是死寂干枯,神態(tài)氣色猶如行將就木。
郭綱不禁回想起曾經(jīng)的種種,他的“兒子”叫郭鹿鹿,平常就特別得郭長河看重。
每每回家,看到李茹萍帶著郭鹿鹿和郭長河在一起,一副天倫之樂的和睦情景,心中也常常感覺溫暖。
盡管郭長河總是一副看郭綱不順眼的樣子,但對郭鹿鹿卻是寵愛有加,悉心培養(yǎng),郭綱看在眼里,對于郭長河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態(tài)度就并不怎么在意。
他心中想著,老爹你總說要把郭鹿鹿培養(yǎng)成接班人,將來家產(chǎn)沒有我的份,可郭鹿鹿是我兒子,你傳給他就傳給他吧,難道我還能和我兒子爭不成?
現(xiàn)在郭綱才明白過來,這哪是要傳給郭綱的兒子啊,這是要傳給他郭長河的兒子!
現(xiàn)在郭鹿鹿已經(jīng)十歲,各方面都比郭綱少年時強多了,尤其是學(xué)習(xí)。
當(dāng)年郭綱學(xué)習(xí)基本就是倒數(shù)的行列,郭鹿鹿卻是全年級前幾。
有李茹萍那么一個心機深沉,野心勃勃的母親,郭鹿鹿天生就在心胸城府,情商交際上表現(xiàn)優(yōu)秀,不像郭綱好像除了在外面混,就干啥啥不行了。
有了這樣優(yōu)秀的接班人,難怪郭長河最近年都不再讓郭綱碰家里的產(chǎn)業(yè),而是打發(fā)他去辦了個拆遷公司,基本和家里的產(chǎn)業(yè)在財物上切割開來。
做這種鋪墊,未必是郭長河對大兒子完全無情,而是知道紙里包不住火,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所以必須防著郭綱。
想到這里,郭綱拳頭砸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卻渾然不覺痛疼,咬牙切齒地對王孝安說道:“王哥,只要你能幫我出這口氣,下輩子我給你當(dāng)狗都行!”
張波仕頹廢地低著頭,神情恍惚,看這位大能人王孝安,似乎沒有那么容易古道熱腸地仗義出手。
郭綱畢竟是混社會的,手里還有點資源和人脈,自己就算想當(dāng)狗,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一個死搞科研的,能給人家什么?
“當(dāng)狗倒是挺好。”王孝安點了點頭,略一思慮,“我?guī)湍銈?,算大發(fā)善心,做好事吧?”
聽到“你們”二字,張波仕連忙跟著郭綱一起點頭。
王孝安也覺得算作好事。
郭綱和張曉春顯然是滅絕人性,寡廉鮮恥,無恥之尤,這便是人性之惡。
按照師父的說法,他們就是彰顯“善”的存在標(biāo)準(zhǔn),自己收拾他們就是做善事。
這樣王孝安就放心了,畢竟日月山的道法中“初心”是很重要的。
師父說他的初心便是本性善良,他做善事才有利于鞏固道心,要像師父那樣無惡不作,那就是違逆了他的本性,還想修心得道那是不可能的。
郭綱答應(yīng)當(dāng)狗,把一個頗有作惡的混混,在自己的指點下,變成一條好狗,這不就是善事嗎?
讓郭長河,李茹萍,張曉春和那位女老師罪有應(yīng)得,以正社會風(fēng)氣,弘揚正義,這不也是善事嗎?
修煉者若不能順應(yīng)心意,順應(yīng)本心,那又修的是什么道呢?
“我既然知道了這事,就應(yīng)當(dāng)幫你,若是不幫,說不定就在道心上留下了一絲瑕疵,將來無限放大又影響我破境那就麻煩了。”王孝安自顧自地說道。
郭綱和張波仕不明所以,只是緊盯著王孝安。
“說吧,說出你們想要報復(fù)到什么程度,有什么要求?!蓖跣菜斓卣f道。
“我要他身敗名裂,就算讓我跟著丟臉,也無所謂?!睆埐ㄊ艘а狼旋X地說道。
張曉春最是好面子,熱衷追逐名利,只要讓他成為笑柄,沒臉見人,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好?!边@個沒有難度,王孝安要做好事,但是可以向師父學(xué)習(xí)做壞事的手段,在整人這方面,師父也是師父,她能夠向他提供無數(shù)范例。
“我要他一無所有,眾叛親離!”郭綱原本想要郭長河去死,但又覺得那樣太便宜他了。
他們的要求都不算過份,合情合理,王孝安讓他們把郭長河和張曉春更多的個人信息資料發(fā)過來,然后就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王孝安一邊琢磨一邊往樓上走,通過一件件小事來錘煉本心,就是日月山的修煉之道,所以王孝安要處理郭長河和張曉春的求助,并不單純是在多管閑事。
“本心”在日月山的修煉之道中占據(jù)極其重要的位置,修煉起來也更加困難,否則日月山也不會只有五大弟子,而大羅天則有十二大弟子,天庭大弟子的人數(shù)更多。
保持本心十分困難,但也會讓人在修煉無數(shù)年后,回望過去不會覺得和剛剛?cè)氲罆r的自己已經(jīng)判若兩人。
這樣保持下來的本心非常強大,心境也會更加圓滿,上限也就更高,所以日月山五大弟子,面對其他圣地的大弟子時,往往能夠做到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
這也是日月山弟子的驕傲所在,在他們看來,其他圣地的修煉者,除了圣地之主,都不足為懼。
即便到了圣地之主這個級別,王孝安的師父也常常同時找上他的師伯和師叔,意圖以一敵二徹底抹去死對頭,證明日月山才是最強道統(tǒng)。
回到家門口,李琴剛好走了出來。
“他們走了???”李琴問道。
“找我?guī)忘c小忙?!?p> “那你忙吧……我去買個燉鍋去,好讓你能完全發(fā)揮自己的水準(zhǔn)。家里那個一股子中藥味了?!崩钋傩χf道。
“好,就要那種普通的陶瓷燉鍋,不要電燉鍋啊?!蓖跣矅诟赖?,他倒也不急用燉鍋,這牛骨還要去油,剁塊,浸泡等等,真上鍋燉還要很久。
一鍋好湯,是繁瑣的細節(jié)和耐心的控火相結(jié)合,才能達到完美的境界……王孝安有些怔怔出神,精益求精的自己,開店總是失敗,一定都是因為師父的緣故,回藍星以后自己若能再操持一家店,必不可能倒閉。
只是師父若在身旁,這店倒閉不倒閉的,他也不會在意了。
李琴應(yīng)了一聲,摸著自己頭發(fā)上的發(fā)簪,心情愉悅地出門……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容貌恢復(fù)的七七八八后,李琴都更加愿意走動了。
在新二佳超市買到了燉鍋,李琴喜歡這口燉鍋的邊沿有相當(dāng)漂亮的瓷娃娃圖案。
結(jié)賬走出超市大門,李琴便看到了一輛簇新的,仿佛古董車博物館藏品的老派小轎車。
紅船牌的,李琴記得這個牌子的小轎車在自己小時候非常受關(guān)注,那時候漢國的汽車工業(yè)剛剛起步,這個牌子代表著漢國的工業(yè)水平,是國人的驕傲。
眼前這輛紅船牌小轎車,看款式正是李琴小時候那個年代的了,于是李琴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車?yán)镒粋€美艷絕倫的女人,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旗袍,古典而簡約。
旗袍色調(diào)清淡,盤扣和點綴在領(lǐng)口的金絲圖案卻用料奢華,縫制工藝更是精致無比,在底襯銀色暗紋的襯托下,女人的優(yōu)雅和她的車子一樣,能夠承受得起歲月的錘煉。
似乎是漂亮女人之間的心有靈犀,車?yán)锏呐艘策m時抬起頭來,和李琴對上了視線。
她并沒有錯開眼神,而是露出了笑容,“你好……你好像是王孝安的母親吧?”
“???我是啊?!睂Ψ秸f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李琴臉上頓時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我是孫蔓的母親?!绷螜帨\很肯定李琴會記得孫蔓,當(dāng)初王孝安剛剛失蹤的時候,孫蔓像找不到主人的小狗一樣忐忑不安,無所適從地徘徊在王孝安家樓下,一定會給王家人留下深刻印象。
“你好,你好,孫蔓現(xiàn)在還好吧?”看到廖檸淺下車,李琴也走了過去,和廖檸淺輕輕握了握手指尖。
廖檸淺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卻覺得有點不對勁,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李琴體內(nèi)仿佛廣闊世界一樣無邊無際的仙靈之氣。
這是怎么回事?
廖檸淺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震撼無比,李琴并不像一個修煉者,她的身周根本沒有靈氣吸收和散溢的跡象,所有的仙靈之氣都封閉在她體內(nèi)。
廖檸淺正準(zhǔn)備施術(shù)檢測一下,卻只見李琴背后竟然屹立著一尊高大的法相。
法相的模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面容略顯青澀,和李琴有八九分相似,她挺立于天地之間,連周圍的高樓大廈都顯得渺小。
她一手捏著胸前的發(fā)絲,一手執(zhí)劍,目光平和地看著廖檸淺。
廖檸淺放開了李琴的手,那法相便也消散于無形……廖檸淺難以置信,藍星竟然有人不曾修煉,光憑著逆天的修煉體質(zhì),直接自行凝練出了能夠感應(yīng)外界,自我保護的法相!
看李琴的樣子,她很可能壓根就不知道她已經(jīng)凝練出了法相,這正是修煉者里萬中無一的仙體。
按照廖檸淺以前的了解,地球上修煉者的體質(zhì)分為凡體,靈體,五行靈體,仙體和圣體。
修煉者的體質(zhì),往往決定了他能夠修煉到什么程度,偶有逆天之人能夠以較差的體質(zhì)成就大能,但非常非常少見。
凡體最普通,隨處可見。
圣體最為罕見,無數(shù)世界的修煉者中也只有寥寥,例如日月山之主,大羅天之主,天帝等等皆是。
仙體稍微多一點,但同樣是萬中無一,擁有仙體的修煉者,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各大圣地遇見了,都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地收入門中。
仙體修煉者,只要正常修煉,往往就能夠成就金仙,達到圣地大弟子的高度,例如大羅天的十二金仙就全部是仙體。
現(xiàn)在藍星上,一個原本以為是普通中年婦女的人,居然擁有仙體?
不需要修煉,不需要那些傳送法陣提供靈氣,她自己體內(nèi)的仙靈之氣凝練,就形成了法相?
廖檸淺只覺得匪夷所思,有點發(fā)現(xiàn)王孝安竟然就是自己未婚夫時的感覺了……前任未婚夫,廖檸淺這時候依然沒有忘記強調(diào)是“前任”。
對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王孝安的母親。
“孫蔓媽媽……”看到廖檸淺突然把自己撂到一邊出神去了,李琴有些尷尬地喊了一聲,準(zhǔn)備回家去。
“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忽然想到了一些往事。我記得孫蔓和王孝安談過戀愛來著。”廖檸淺笑著說道。
“是啊,那算早戀?!?p> “現(xiàn)在的孩子談戀愛更早了,早戀這個詞倒是比較少提起一些……”
說到孩子,兩位母親有得是話題,聊了一陣子之后,廖檸淺和李琴都拿出了手機,準(zhǔn)備交換一下手機號碼。
報出號碼以后,廖檸淺看了一眼李琴的手機屏幕,不禁愣住了。
李琴看到廖檸淺愣神,眼睛瞟到了廖檸淺的手機屏幕,也愣住了。
“她的手機壁紙怎么是我家孩子的照片?”兩個女人生出了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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