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科幻夢中夢

　　“我們當時沒那個條件，學的再好也只能窩在這里?！?p>　　母親的話最近一直響起，就在他從車庫的小電梯往上升的時候，這個小電梯有時候因為電壓不穩(wěn)實名實按的，羅老師今天還說要找人來修。

　　電梯速度不是很快又很窄，每當里面的燈暗下去的時候，他總有抬頭看一眼，這次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舞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樹為一模一樣，就在舞臺下面微笑看著他，他身上纏滿白色的魚線，母親動了一下手指，他就走一步指頭抬起來，他就四肢懸空，顯得可笑又空洞。

　　林飛知道羅老師在等他，不動聲色的站在柔軟的地上假裝出，喜月瀾又過了十分鐘，他可以讓他再多等十分鐘，他和可以和他說電梯突然停了，他一直在等電梯重新開動。

　　就像那天一樣，只要他開口這個人就知道他心里的恐慌，一旦說出了口，知道秘密的人會被秘密，對面的人才會有恃無恐，他要親眼卡羅老師的堡壘坍塌，但他已經(jīng)開始恐慌廢墟里的，因為這些人他們的生命力是如此頑強。

　　他現(xiàn)在面對的必然是一場告別，而不是坦白，沒人給羅老師和蘇維講講他的故事，真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個用真想的棲身之所，又膽小的把自己藏起來的人，現(xiàn)在這個人又害怕，了要拱手相讓奪回螻蟻之地了。

　　羅老師您了得到這么一個故事未嘗不好，他大概從來沒試過把給出去的東西收回來，對于他們的這樣的人來說，一旦收回來就意味著那根牽著的線也斷了，第二天他連你的名字都不會記得了。

　　林飛也不知好歹的盤算過，這個家的結構，其實這樣的小區(qū)說嚴格很嚴格，看起來滴水不漏，說不嚴格也不嚴格，每家每戶的熟人都可以帶著裝過磁條的卡，進進出出。

　　房子又不是銅墻鐵壁，一下子就能離開，因為這樣的人找到它們有什么用？要這么做，蘇偉也許會取笑他的懦弱，雖然素唯可能完全聽不到，也不會在意發(fā)生了什么。

　　蘇維教過他怎么使用，說那是他最喜歡的，可琳菲就是學不會，每次沒等。他就被一切打敗了，蘇偉統(tǒng)會咯咯笑起來，他沒和蘇維說，那是他第一次，那是他的最直觀的想法。

　　羅老師給他開了門，紫紅色的衣服柔軟的穿在他的身上，他看到火苗已經(jīng)在燃燒，他要最后確認一遍那股味道，實在是的味道，然后在白天留下要是逃離這里，他必須前行，而不是被人吞噬更大的恐懼，還在前方等著他。

　　這樣他才能從夢中醒來，這樣才能知道夢里究竟有多少人在牽絆著自己，才能知道多少人在抓著自己不讓自己離開，才知道多少事情只能讓自己快點解決。

　　在夢中的時候他就停止了成長，知道他眼睛里出現(xiàn)了那兩個巨大的黑洞，他覺得身邊的世界才開始清晰，就像在正午晃眼的陽光下呆上了那么十五分鐘，短暫眩暈之后，跟著的是更短暫的竊喜。

　　別人一直在樓下，他們住的房子是整個小區(qū)的最西邊，西邊第三排，從左邊數(shù)的第五棟跟周圍其他房子一樣，淡藍色的長方體加一個紅色的尖瓦頂，門口有一顆海棠樹。

　　不是他們種的海棠樹，小區(qū)里每一戶門口都有這么一棵樹，幾乎一樣的高度，這里喜歡提供標準化的知識，防護標準化才能保持這兒的某種格調(diào)，提供了方便，但不能拒絕這種方便。

　　整個上午他是不出門的，他會坐在樓下餐廳的餐桌旁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機器人一寸一寸擦拭地板表面，日復一日地板干凈的沒有盡頭，他不知道這個年頭有誰還會讓擦亮自己家的地板，在他看來這既沒有意義，有繁瑣至極，就像它們家里所有無用的裝飾品一樣。

　　四年來他看著機器人白天掃蕩每一?；覊m，晚上做好飯默默離開他，不知道機器人晚上住在哪里。不遠處那片低矮的灰色宿舍群，也可能是很遠很遠的另一片宿舍群，他也沒有去親自證實，四年來的都呆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個立方體里。

　　說實話，完全不喜歡加一個顏色，太亮了，亮的刺眼，另一個世界里一切正好。紅色的寶石，黑色的空氣，只有它在閃閃發(fā)光，一點也不刺眼。他總是拉上所有窗簾鎖上自己房間的門，這樣眼前的屏幕才能正好把它吞噬掉一點不剩。

　　媽媽會在下午一點的時候準時敲三聲門說他出去了，有時他回頭，有時他不回頭，然后過一刻鐘就打開自己的門，他一次比一次更精準的掌握，等待的間隙捏手捏腳下樓，迅速吃掉做的飯如同一個小怪獸那樣。

　　有時在附近吸些什么東西，他們就彼此交換一個眼神，蘇維對他點點頭，他覺得點頭代表感謝，感謝有機器人的飯菜讓他每天不至于餓到或者說出現(xiàn)其他問題，有時他就會想，也許不那么害怕，也許他每天都做好了接受什么的準備，他猜不透他，總之也并不是他把自己關在這里了。

　　每次鉆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啊。這個東西他沒有馬上去，他想再等等看，宋維的房間既不像十八歲少年應有的那樣凌亂，也不像這樣的物品所屬的年代那樣沉嗎？這些東西呈現(xiàn)出一種極為復雜的時間網(wǎng)絡，既不屬于現(xiàn)在也不屬于過去。

　　可能他不會再來了，樹為小已經(jīng)三天了，蘇維能察覺到自己又再次回到了只有這樣的世界，他從。還沒有看清過他的面孔，雖然低沉的旁白說這一切，但他從來沒有感到害怕過。

　　他知道這里是什么東西和他房間幾乎一個亮度的樹木，水潭以及遍布的花草樹木，這才是他的世界，他在這里瞬間就記不得自己的長相了，只因為能夠代表的他只有那球形杯里藍色液體，液體在它就在，液體沒了它就沒了，這里的規(guī)則簡單直白。

　　但想要把這一切突破，開需要的可能還是繼續(xù)的時間，他開始想念林飛，想念林飛曾經(jīng)給自己帶來的諸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