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明媚的一天,許揚開著他的寶馬很瀟灑地往事務所而去。無論昨天多么的壓抑,只要看到每一天新生的太陽,看到迎著太陽上班的人群,都覺得人生充滿了斗志。
許揚一邊開著車,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圍的人群,腦子里卻不停地謀劃著最近新接的那個知識產(chǎn)權的案子,一心好幾用本來就是許揚的專長之一,好友還常笑話他這也許就是他年紀輕輕就當上那么大家事務所高級合伙人的緣由吧。
許揚當時只是笑笑,但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有今天都是自己一拳一腳打拼而來的。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高中老師,一輩子恪守原則,過著清貧又富足的生活。但他從小就是一個有大志向的人,追溯來說大概就是被高中同學,一個有錢的二世祖所刺激的。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從小就把人生規(guī)劃的很好。是的,他分析過法學是個很有發(fā)揮余地的專業(yè),于是高中時代就定好目標要考中國最好的法學大學。在清揚大學的四年也并不是像周圍的同學一般只是跟著學校走,他花了兩年的時間讀完了四年的大學,提前畢業(yè)的同時又拿到了美國那邊的入學通知書,同時他在清揚大學的兩年不僅各項活動沒有落下,甚至還得到老師的賞識在他朋友的事務所里打工,是的,這就是心想事成事務所的前生。到了美國,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拿到法學碩士的文憑,然后毅然決然地揮別美國的種種誘惑回國,加入了心想事成,是的,比起當高級打工者他更想做老板,雖然當時的心想事成真的的很小,但他更喜歡這樣白手起家,指點江山的感覺。
他的人生就是這樣一絲不茍地沿著計劃而走,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外表瀟灑的他居然會那么像一個德國人,把自己的人生分分秒秒設定好。但是不管這么說,他成功了,才三十歲就已經(jīng)是心想事成的高級合伙人,他已經(jīng)是這個城市的都市新貴,他住高級公寓,他開寶馬,他帶百達翡麗,許多人的捧著大把的金錢求他打官司。在同齡人還在為房子車子苦苦掙扎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追求怎樣實現(xiàn)人生價值,而不是溫飽和舒適而已。
只是,突然一張明媚的笑臉闖進腦海,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不按照計劃而來的事,而且無論怎樣理智都不由自由地要去追逐。
許揚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遇上她以后,所有的人生都開始脫軌,不知向著何方。
但這樣也不錯不是嗎,在掙扎了一時,他就接受,然后去追求,他的性格決定他不會放棄自己想擁有的東西。事業(yè)也是,愛人也是。
只是,許揚一笑,我生卿未生,他是想過有一天會為一個女人心動,但沒想到會栽得這么深,他是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改變自己的人生計劃,但沒想到對方確是連女人都稱不上的女孩。
難道他有戀童癖,許揚有些愕然地皺眉。但很快失笑,她一定沒想過,其實他在沒有見過她之前就愛上她了,那時候只是一張照片,說不清是為了什么,在導師那里看到他教的這一屆學生的照片,卻讀讀看中了她。明確的笑臉,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就好像老天造人只給你半個圈,等到你再找到另半個圈的時候你的生命才真正完整,看到照片的瞬間他突然溢滿胸口的都是滿滿的驛動,那一瞬間,他知道他找到自己的完整。
他二十八歲時愛上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只是只在照片上的女孩。他知道他與她有太多的不可能,嚴密的法學也讓他的思維更加的理智,他和她相差了一個年輪,這一個年輪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如果在古時候,他的年紀真的可以做她的叔叔。他們之間的人生實在太沒有交叉點,他已經(jīng)在山頂?shù)臅r候,她還只是在山腳準備爬山,他想下山把她拉上自己所在的地方,但從導師那里一點一滴地挖出這個女孩的一切,她的驕傲讓他目眩,同時也知道她決不是一個可以附在男人身上的藤脈,何況她還有這樣顯赫的一個家庭。
只是真的好舍不得,從來只讓別人心痛的自己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心痛的滋味,還只是照片而已,真是瘋了。但是原諒自己,一個已經(jīng)經(jīng)歷太多的男人沒有了小男生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勁,只能膽怯地,遠遠地看著。
從導師那里悄悄地拿了那張照片,放在床頭,每當看見心痛一時甜一時。
只是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p> 但是人生總是充滿著奇妙,當他看見她走進事務所的時候,第一次想去膜拜所有的神佛。原來她和他的生命也可以有小小的交集。
頓時心底本來做好的決定都扔到九霄云外去,她本人比照片的殺傷力還要大,每日跟她相處一會,就越加地放上一份心。
當看見她和那個檢察官對峙的時候,突然滿滿的心痛,原來自己遠不如自己想的那樣瀟灑,看見她的目光看向別的男人就已經(jīng)心肝膽裂,如果她真的走向另一個男人,與他許下一聲不變的諾言,他敢肯定自己會心痛至死。
他從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勇敢地去摘取這朵還帶著晨露的玫瑰。什么我生卿未生都不管,現(xiàn)在不是一向標榜年齡不是問題么,她是他的!
于是在她進入事務所一個星期以后,許揚有了一個新的人生目標,希望能夠與她一生一世十指相扣。
這大概是一向理智的他做的最瘋狂的決定。
一點一點地借助各種機會靠近,漸漸地發(fā)現(xiàn)似乎她對他也不是那么無動于衷,無論是偶爾的脫口而出還是臉紅,都顯得那么可愛。
這并不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不是么!
他可是堂堂的大律師,堂堂的高級合伙人,看中的目標一定一擊即中!
“喂?!笔謾C在此時響了起來,許揚好心情地接起。
“許揚嗎?”耳邊傳來的是南宮玉書的聲音,以前他只是點頭而交朋友,但現(xiàn)在他是她的大哥,許揚連忙坐直了認真地應道。家人也是一個要過的關卡,不過一切都在計劃中。
“什么,冰月出事了!”許揚聽了南宮玉書的話,原本展開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機也無力地滑下,怎么會這樣,昨天她不是還是好好的嗎,心里不可知否地害怕起來。
“喂,許揚你在聽嗎?”南宮玉書在那一邊喚道。
許揚深吸了口氣,心里默念要自己冷靜,然后重新拿起手機:“在哪家醫(yī)院。”
“市一院?!蹦蠈m玉書不明所以地說道。
“我馬上過來?!痹S揚丟下這么一句,狠狠地轉彎,加速。
至于待會要見的當事人,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