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平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拿住夜王,靠的是四分謀劃,三分實力和三分運氣,而拿下這剩下的一頭詭王,卻是全靠運氣。
對方竟然試圖奪舍自己,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嗎?
奪舍不同于附身,奪舍的過程就是吞噬融合神魂的過程,被奪舍者基本上等同于魂飛魄散,所以,他毫不客氣地先來了個雷擊套餐五連發(fā)。
當準備啟動第六發(fā)時,烏開山急忙勸阻,“小友何不問問,他愿不愿意像我一樣接受靈魂契約,畢竟人家曾是半步天人境的存在!”
“那你先跟他聊聊吧!”
兩頭老詭也算是老友相見,雖然不至于抱在一起互訴衷腸,溝通起來卻也方便許多。
趙海平可沒工夫聽他們敘舊,安督監(jiān)和三個特勤還躺著呢,在這種陰煞之氣極重的地方,若不及時救醒,就算不死也會留下嚴重后遺癥。
他先給四人喂下了八寶純陽酒,以祛除其體內(nèi)陰煞,三名特勤用了三張醒神符就救醒了,安督監(jiān)要麻煩一些,她三魂中的一魂,被抽離了出來,必須要使其歸位才能清醒。
招魂,那是神棍的拿手好戲,取出香燭擺下七星引魂陣,然后念誦引魂咒,結(jié)果不僅將安督監(jiān)的魂招來了,還引來了幾頭怨靈。
趙海平也沒有浪費,在將安督監(jiān)救醒后,把這幾頭怨靈收入渡靈鎖空間給超度了,功德點頓時達到了一百五十八點。
度過了迷茫期的安然,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確認自己還是在墓里,“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
“那東西呢?”
“被我干掉了!”
“李長卿他們呢?”
“不清楚,不過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太擔心!”趙海平早從那位詭王刁勝一嘴里得知,那叔侄暗算了他,致使他凝聚多年的陰體損壞,不然也不會想著奪舍。
安督監(jiān)什么也沒說,“這里太危險,咱們走吧?”
“沒問題!”趙海平知道這墓中還有一件寶貝鎖龍樁,不過那是用來鎮(zhèn)壓陰煞龍穴的,這座墓最恐怖的不是兩頭詭王,更不是尸王,而是那陰煞龍穴,若是那有如實質(zhì)的陰煞徹底爆發(fā)出來,將會產(chǎn)生災難性的后果。
墓葬中還有諸多機關,不過有兩頭老詭指引,很順利的出了陵墓。
從地下走出的一刻,幾人都有重獲新生的感覺。
徐教授、宋巡監(jiān)、李氏叔侄等人圍過來,李長卿問道:“你們怎么出來的,詭王呢?”
趙海平早已想好了說辭,但是還沒等開口,安督監(jiān)接口了,“你能出來,我們一樣也能出來!”說完,自顧自的去了宿營地。
“安然,你聽我說~”李長卿急忙追了上去。
宋巡監(jiān)把趙海平叫到一邊,其它人則向那三名特勤隊員詢問情況。
“小趙,快說說里邊的情況!”
“夜王所化惡靈,在欲對安督監(jiān)不利之時,被我偷襲得手,至于另一個,卻是沒見到!”
宋巡監(jiān)已經(jīng)知道了部分情況,所有信息綜合在一起,猜到所謂的不利是什么意思,然后腦補了整個過程,某惡詭急色之時,驟然遇襲,反應不及魂飛魄散。
“以你之見,這次考古能繼續(xù)嗎?”
“只要陰脈龍穴處理好了,我覺得其它方面問題不大,對了,那頭被封住的大粽子呢?”之前返回時,趙海平并沒見到血尸王。
“連同青銅棺一起給拉出來了,很快會有直升機運送出去,不管怎么說,這次你都是功不可沒!”
“功勞什么的就算了,最好不要提我的名字,實在要說,就說是一個樂于助人的民間人士!”
宋巡監(jiān)不由一笑,“你竟然能把李氏的嫡系給比下去,就算想低調(diào)恐怕也不太可能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國家征調(diào)你,也不會讓你白忙活,而且也會看你個人的意愿!”
趙海平早猜到那叔侄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這次風頭出的有點大,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回到以前的狀態(tài),“我的意愿就是,以后能不找我,最好別找!”
“不會隨意打擾你的清靜,不過,身為公民,該盡的義務還是要盡的!”
又是這種話!
趙海平懶得再搭理他,說了一聲累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
他急著回來,并不是因為真撐不住了,而是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刁勝一接受了靈魂契約,并且提出一個條件,要見刁氏后人,并將他的本事傳承下去;
第二件事,他這次不僅耗光了體內(nèi)的真氣,還大損了元氣,之前是靠一口心頭血強行催動五雷神火印,如果不及時補充消耗,他為數(shù)不多的壽命,又會縮減不少。
補充元氣,還有比老參更強的嗎?那株價值兩百多萬的寶參,現(xiàn)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第三件事,祭煉五雷神火印,不然以后這件法寶只能當擺設。
具體的祭煉方法,烏開山已經(jīng)告訴他,因為是無主之寶,無需復雜的步驟,只需取一點神念混合心頭血,每日念誦祭煉咒訣七遍,連續(xù)七天便可完成祭煉。
簽訂靈魂契約,自然是十分簡單,但是吃人參,卻不能當胡蘿卜一般直接啃,他向考古隊的廚子借罐子熬藥。
這位對他特別客氣,“趙先生,這里沒有陶罐,回頭讓負責后勤的小王給你捎過來!”
“那多謝了!”
“那個…”
“師傅還有事?”看對方欲言又止,趙海平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總覺的不得勁,渾身發(fā)冷沒力,但是隊醫(yī)說我沒病,只是體虛了,可是…我能吃能睡,您看我是不是中邪了?”
看對方肥頭大耳的樣子,的確不像是體虛,趙海平施展望氣術(shù)一看便了然,這是陰煞入體,導致的陽虛。
“你拿個碗來,我給你倒點藥酒,一喝就好!”
廚子也是個酒量大的,一兩酒灌下,只覺的渾身通透,之前那種發(fā)冷無力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趙先生,你這酒太神了,能不能再給我點!”
趙海平哭笑不得,“我這酒制作不易,只能再給你一點!”
“得嘞,晚上讓您嘗嘗我的手藝!”
剛回到帳篷中,虞雪欣來電話了。
“有事?”
“你什么時候回來?”
“恐怕還得兩天!”
“葛子楓已經(jīng)同意簽約了,不過他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讓公司找人找他寫一首能唱紅的歌曲,以證明咱們有足夠的資源!”
“那就給他弄一首來唄!”
“找人寫歌不難,問題是誰能保證寫出的歌一定能紅!”
趙海平看到帳篷外有人在逡巡,“那就等我回來吧,我這還有事呢!”
掛了電話,掀開帳篷,看到是黃巡監(jiān)和孫學東。
“二位有事?”
“我們幾個受傷的同事,情況很糟糕,直升機晚點才能到,你能不能給看看!”
“你們別開玩笑,我不是醫(yī)生?”
“現(xiàn)在考古隊都知道,你的藥酒很厲害,喝幾口就能治病!”
趙海平無語了,肯定是那個廚子在給他胡亂打廣告了。
孫學東比較了解他,不等他開口拒絕說道:“你去給看看,就算沒用,大家也求個心安!”
“好吧!”
進入臨時搭建的醫(yī)務室中,首先聞到的是一股難聞的尸臭,有六名特勤在這里接受治療,趙海平看到他們傷處流出的黑血,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這些人中了尸毒,而不僅僅是陰煞。
兩位醫(yī)生給病人用的排毒方法,并不完全奏效。
“你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作為考古隊,跟古尸打交道的時候比較多,按道理說應該有辦法解決才是。
“以往都是抽取毒血,割掉腐肉后,再用一些消毒藥劑就能止住,這次卻是怎么也止不住!”其中一位醫(yī)生哭喪著臉道。
趙海平不是醫(yī)生,也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卻知道有種東西或許有效,之前給血尸王嘴里插了根黑驢蹄子,就是從那本神書中獲得的手段。
“去找點糯米來!”
“找糯米?”幾人異口同聲地反問道。
“你們沒聽錯!”
孫學東最信他的話,馬上去找糯米,后勤那邊還真準備了一些糯米,是專門為徐教授準備的,因為這位教授腸胃不太好,就喜歡喝糯米粥。
趙海平并不敢確定糯米有用,他先給傷號喂下了八寶純陽酒,以增強他們的抵抗力,當糯米拿來,先在傷勢最輕的那位身上試驗,看到糯米逐漸變成黑色,而傷處流出紅血后,眾人無不歡欣鼓舞。
事實已經(jīng)證明,這個“偏方”有用,接下來,就無需他趙某人操心了,回到住處,修煉真陽一氣功,補充虧損的真氣。
下午四點左右,有兩駕直升機到來,接走了傷員,并帶走了青銅棺,以及那頭血尸王。
另外,還有兩人同機抵達,一位是安督監(jiān)的上司,眾人稱之為韓專員;另一位乃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李長卿稱之為二伯父。
趙海平只是旁觀了熱鬧,并不想向前湊,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聲望,擒血尸王,襲殺詭王,又用小小的糯米救了數(shù)人性命,還有那神奇的藥酒,無論是巡安司特勤,還是考古隊的人,都對他非常尊敬。
在眾人的推崇之下,那兩人當然得見見這位神奇的趙先生。
他剛要鉆入帳篷,便被黃巡監(jiān)叫住,“小趙且慢,韓專員和李老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了解就了解唄,趙海平并不怕盤問,除了功德渡靈鎖不能說,就算是五雷神火印,他也不介意拿出來讓他們看看。
但是,這兩人的態(tài)度,讓他微微不爽,一個面容嚴肅,透著濃濃的官威,一個則是開口就打聽他的師承。
“你叫趙海承是吧,不知你跟誰學習的修行之法?”
“家傳的?”
“具體說說!”
“我外祖母!”
“你外祖母叫什么?”
面對這種審訊式的盤問,趙海平當然不會太配合,“人稱張神婆,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師承何人?”
老頭面色不變,“看來你外祖母對你的教導不夠啊,跟前輩這么說話,是會吃虧的!”
趙海平笑了,“我一個平頭老百姓,一不為官,二不為利,也沒想修煉成仙,難道你們還會上門找我的麻煩不成?”
老頭頓時一滯,那位韓專員擺擺手,“小趙,不要這么大的火氣,我且問你,那頭行尸,是你捉住的嗎?”
“算是吧!”
“用的什么手段?”
“符箓和法器!”
“什么符箓,什么法器?”
“定尸符和五雷神火??!”
“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瞧瞧?”
“不能!”
突然被趙海平頂撞了一下,韓專員面色不豫,不過他也沒有強求,“對付那頭你們所說的詭王,又是采用的什么手段?”
“陽火符和引雷符!”
“普通的陽火符和引雷符?”
為了盡快結(jié)束這場不愉快的談話,趙海平再次搬出了刁延龍,“是刁老爺子送我的金符!”
這句話果然產(chǎn)生了效果,兩人俱都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刁前輩的手筆,不知你跟刁前輩是何關系?”
“我跟刁老沒什么關系,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他老人家,跟我外祖母熟識!”
“怎么個熟法?”姓李的老家伙居然八卦起來。
趙海平?jīng)]好氣地說道:“有本事你去問刁老!”
“呃,好吧!”
韓專員看到同伴吃癟,當然也不會再探究下去,又問了幾句,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這才說道:“以后若有事,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不好意思,我傷了本源,明天就走,跟我一起進墓的有好幾位,那里什么情況,你們大可以向他們詢問,我還要休息,就不奉陪了!”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韓專員淡淡的說道:“仁恕兄,你怎么看?”
“這小家伙應該是有所隱瞞,不過張翠英那一脈,在對付陰詭惡靈方面,的確手段不凡!”
“恩,這小子是個刺頭,以后恐怕不好控制!”
“是啊,人家說的清楚,一不求官,二不為財,韓老弟要想收為己用,恐怕有難度!”
“以后再說吧,只要他不做犯禁的事,我也不會難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