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普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肚子一挺手一背，先把氣勢擺出來，然后非常傲慢地問了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負責(zé)這個學(xué)校的，是我問你們是干什么的！”史叔叔的口氣變硬了。
“你是校長？”
“我不是校長，我是校長任命專門留下來照看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進校門！”
“我們又沒進校門，這你也管得著？”老普這是故意的。
“學(xué)校附近也不行！”老史指了指校外這片平房：“這里都是學(xué)校的范圍！”
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些廢棄的平房是解放村村民的，準(zhǔn)確地說是歸了政府的，政府給他們在學(xué)校南邊兩個方向各蓋了一片小二樓，都搬遷到那里去了。
“你媽X的找死?。俊焙瘟亮恋拿》噶?，揮著拳頭就過來了，被老普攔住。問老史：“你是李千山的人？”
看來胖大姐說得沒錯，李千山這三字一出，這位老史眼神馬上就不一樣了。
態(tài)度也變了，不知是因為此人認識他們老板還是因為怕打。
“你，認識我們老板？”
“太認識啦，讓他過來見我，就說老普，普天慶來找他啦！”
“我們老板不在?！?p> “去哪兒了？”老普問。
“在非洲施工呢，已經(jīng)走了一年多了。”
“咦？”老普有點吃驚：“幾年不見，這小子長出息了，居然投身到支援非洲人民的偉大事業(yè)中去了？”
老史假笑。
“行啦，我先進去看看，一會兒出來時再和你要他的電話！”老普一揮手，“嘩啦啦”一通響，胡東就鎖子拿下，將大門上用來掛鎖的鐵鏈扯了下來。
“你們不能進去！”老史又來阻止了。
他可能不懂，何亮亮這人只愛動手不愛動口。
不過老普先舉起了一只手，示意大家別動。
“別告訴我這個地方歸李千山了，我就是區(qū)府招來的開發(fā)商，懂嗎？這地方是我的！”老普一句話就把老史接下來可能會編的理由全堵了。
老史立刻老實了，露出一副可憐相來：“不是那個意思，這院子里鬧鬼……”
“放屁，這天下哪有鬼？”何亮亮揚起了手又放下了。
“我是親眼見過的啊！”老史說到這里，露出一副害怕相來。
老普訓(xùn)老史：“少和我來這一套，你可不愧是李千山的手下，教育得不錯，一句人話不說盡說鬼話！”
也不知是老普沒來得及攔，還是故意沒攔讓何亮亮給對方一個小教訓(xùn)，何亮亮伸過腿來順利地在老史的髖部踢了一腳，直接就把老史踢得一聲慘叫后蹲到了地上。
“行行，你們不怕鬼就進去，我在這兒守著，看看你們能活著出來幾個人！”
葉九的胳膊被人緊緊抓住了，是寧可可。
老史這么一說，寧可可有點害怕了：“要不，咱們明天上午再來？”
葉九看了看天，離天黑恐怕不到一小時了。
老普也給老史補了一腳，不過這一腳是象征性的：“你媽蛋的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踢爆你的頭？”
“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老史起身跑回了小院，聽著“哐鐺”一聲，把院門從里別住了。
很快，他那頂腦袋就出現(xiàn)在了那扇小窗戶后面。
“走，進去！”老普一揮手，他的幾個手下立刻把大鐵門拉開一條縫，幾人進了校園。
老普回過身來問寧可可：“怎么，是不是怕了，別聽這家伙胡說八道，有鬼？我看是李千山心里不知有什么鬼！”
“我怕？我才不怕呢，進！”寧可可又拿出了不服輸?shù)膭艃骸?p> 但葉九能感覺到，她握著自己胳膊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個老史太特么可恨了，你說個有鬼也就罷了，還說看你們能活著出來幾個人？
哪個小姑娘聽了這不害怕？
更重要的是，離天黑不遠了。
直播間的彈幕上一片熱鬧景象，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肯定不相信有鬼，但又希望真的有鬼。
——咪姐，抽支煙吧，聽說鬼怕火！
——萬一看見鬼，屏住呼吸別動，鬼看不見你！
——見鬼怕啥，好好和人家聊嘛，談條件……
——吹口哨吧，可以壯壯膽！
——鬼扯，吹口哨是用來小便的！
——唱首歌也行啊，咪姐唱得多好，鬼見迷呀！
……
不知是受粉絲的啟發(fā)還是觸景生情，或許是進了校門后有點膽怯，寧可可當(dāng)真對著鏡頭唱了一首歌，是那首葉九給她寫的，還沒進錄音棚錄制的歌——《孟婆的碗》！
“踉蹌著來到奈何橋前，我死也不接孟婆的那只碗……”
——對，不能接！
——孟婆在哪兒呢？
——咪姐真?zhèn)€性，連孟婆都敢拒絕！
——你們說，孟婆會不會強行灌咪姐呀？
寧可可沒回答彈幕的問題，唱得更投入了，原來用感情清唱的效果也是蠻不錯的：
想起你讓我讓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揮起手打翻孟婆的碗，
落在地碎成兩半，
孟婆她會對我發(fā)慈悲，
不讓我魂魄隨風(fēng)飄飛……
——看來是真有鬼啊，搞不好還是咪姐的前世情人呢！
——是啊，看這歌唱的……咪姐和鬼有真感情啊！
——這首歌沒聽過啊，是咪姐即興發(fā)揮的嗎？
寧可可看到這一句時，立刻興奮了：“對，是我自己即興創(chuàng)作的，怎么樣？”
剛才的緊張和恐懼感一掃而光。
葉九和老普他們進了校門后，看到寧可可很認真地做起了直播也就沒再管她，就讓她和寧皮皮站在剛進校門這兒直播，不用進去了。
七個人一起來到了南北兩棟樓的中間。
聽胖姐說，昨晚這里剛下過一場大雨，兩棟樓之間硬化地面的上的塵土被雨水沖走，地面上顯得很干凈。
“學(xué)校的排水做得還不錯，一點積水也沒有?！焙鷸|說。
沒想到胡東還能說出帶些專業(yè)味道的話來。
“不錯個蛋！”老普向南一指：“水都在那兒積著呢！”
北高南低，雨水全積到了靠近學(xué)校南墻的地方。
其他地方除了前邊不遠處的操場外有些分布不均勻的小積水外，都已被今天一天的暴曬曬干。
陰山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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