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對于這個地方來說,太簡單方便,隨便弄些柴火在院中間一架,點著就算成,雖不像前天晚上那么隆重,但人數(shù)也不算少。
老普的得力手下,李千山的幾位骨干,阿蘭攝制組的成員……加起來也有將近三十人。
沒有載歌載舞,卻頻頻舉杯同慶。
老普為葉九和胡東強子三人結(jié)義這事大張旗鼓地辦了這次盛宴。
牛逼吹得震天響,不是給他自己吹,是替葉九吹。
考古界第一勇士,吹得葉九臉都發(fā)燙。
就連寧可可原本不準備晚上直播也被老普反復(fù)勸說下加開了一場。
在葉九的堅持下,下午沒舉行喝血酒儀式,也沒搞那個同年同月同日一塊完蛋的宣誓,但葉九覺得,老普晚上這一套遠比老一套還隆重得多。
被老普算計著陪他又演了一場戲。
連寧可可都看出來了,小聲對葉九說,認識倆個兄弟也挺不錯,但老普要想通過這個打別的主意,咱還有另一招割袍斷義呢!
葉九只剩下苦笑了。
直播間20多萬粉絲面前,把自己捧到了天上,這是忽悠著自己一直給他沖鋒陷陣。
他這是明擺著想把葉九扶到虎背上,讓他下不來。
也就在這一晚,狐貍姐姐奉他的旨意給寧可可刷了100個嘉年華,30萬塊錢啊,我的親!
直接把粉絲數(shù)拉到了創(chuàng)紀錄的41萬!
他有他的打算,葉九也在和寧可可商量著自己的對策,風天冢、巴清墓,這兩座墓開完,以后的事情什么都不會答應(yīng)他。
其實走到這一步,真想和老普斷交也沒那么容易,開了這兩座墓后得考慮和他詳細談一談,至于怎么談,現(xiàn)在還沒想好。
“高興點,別掃大家的興。”葉九對有點犯愁的寧可可說。
寧可可雖說經(jīng)常有事沒事地給老普擺一道,但也對老普這個滾刀肉、膠皮糖的做法有點無可奈何了。
只是吃飯點了一堆篝火,不算狂歡,持續(xù)時間也只比正常的晚飯稍長了一些后就結(jié)束了。
胡東和強子免不了來葉九和寧可可的房間里坐一會兒,倆人嫂子弟妹地叫了個夠,寧可可對這二人倒是很熱情,又是沏茶又是削水果的。
水果在這里也是缺貨,據(jù)老普說,他只給他老婆、可可和阿蘭三位女士準備了些,男士們想吃以后回了國再吃,在這里就沒他們的份了。
胡東已經(jīng)受傷,雖不重但也一瘸一拐的,據(jù)醫(yī)生說至少要恢復(fù)一個星期。
所以,他決定明天也和強子一樣,守在寧可可身旁負責她的安全。
“是老普的安排嗎?”寧可可問。
胡東忙說:“不是,真不是,咱們現(xiàn)在成兄弟了,我也不說那些虛的,老普現(xiàn)在求得著你們,我向他提這個要求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的!”
“二哥你明天放心在前面干,把你自己的安全照顧好就行,嫂子這邊你放心,萬一有箭射過來,我用自己替她擋著!”強子說。
倒是有些電影中的江湖豪氣。
“干完風天冢,我再幫老普把四馬路那個干了,以后我和可可就徹底遠離考古界了,你們以后和老普聊天時也把這個風提前給他透一下。”葉九決定先和這倆位新認的兄弟說了,也好讓老普知道自己的決心。
自己也會有事沒事地和他說這件事,不想欠他太多,老普這人精于算計,以后他在直播間刷多少嘉年華,讓他自己度量去。
老普在出國之前說過,他要給寧可可報酬,但被寧可可拒絕了,所以他才派狐貍精開了個號刷禮物,變相的付報酬方法。
這一晚可真忙,兩兄弟剛走,老普帶著司馬教授就進來了。
鄧友朋剛打過電話,有人看到了寧可可的直播告訴了他,對老普大發(fā)雷霆一通,問老普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說?”葉九問。
“我說,哈哈……”老普先笑兩聲:“我說從下月開始,考古隊員的野外補助我不出啦!”
葉九服,這和人家問你吃了沒,你回答剛從廁所出來,不是一回事嗎?
所答非所問,故意激起矛盾。
老普得意地說,鄧友朋再次追問他在搞什么時,他回答:家巧不懂鴻雁之志!
連司馬教授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古詞用得,行云流水啊。
“那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除了寧可可,其它人估計都懶得給老普糾正。
“對對對,還是我妹子有文化,哥是粗人嘛,大致意思他能聽懂就行啦!”
后來老普又對鄧友朋說,他就是在發(fā)掘文物,是和另一個考古隊搞聯(lián)合發(fā)掘,請寧可可替他們找到的墓,并對里面的機關(guān)進行了破解,為啥請司馬教授來?就是為了讓你們看看,人家寧可可是如何指導(dǎo)我們正確發(fā)掘文物的!
葉九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老普這牛吹得真讓人無地自容。
“別吹啦!”寧可可終于不高興了:“遲早讓你把我吹死嘍!”
老普滿不在乎,別人沒本事都吹,咱有真本事為啥不吹?
鄧友朋問他和哪個考古隊合作時,老普居然告訴他,和一家國外的考古隊,告訴他不用去查了,查不到。
“你就不怕你這么玩,玩炸了?”葉九問。
“放心,哥心里有數(shù),你不用擔心,只要墓里有文物,我上交!不會有事的!”
“你……上交?”又讓葉九沒想到,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把戲?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以為這次我只請了司馬教授來這里?京城那邊我也是和幾個人打過招呼的,你只管給哥把墓無破損地打開,其它一切我早就有安排!”
這貨的道行,真不淺。
司馬教授估計是怕鄧友朋給他打電話應(yīng)付不來,這兩天一直保持關(guān)機。
下面那道石門在吃飯前就全部打開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機關(guān),老普已經(jīng)安排了人在那值班,不許任何人接近。
他這是防李千山那伙人。
“好啦,哥過來和你們說這個,就是讓你們睡個安穩(wěn)覺,咱們養(yǎng)足精神,明天接著干!”
老普高高興興地拉著司馬教授走了。
“我覺得……”寧可可對葉九說:“咱們干完這個就別干了吧,邊教授要是活著肯定也不想讓咱們處在這么危險的境地,我越來越怕啦!”
“怕什么?咱們和老普現(xiàn)在是互相利用,說過的話就要算數(shù),咱們借著開這兩個墓把直播做穩(wěn)當了,再做一兩年,把第一桶金挖到手,之后,我就和阿蘭專心把九可蘭公司發(fā)展起來,你在家給我噼里啪啦地生兒子就行啦!”
“討厭!”
……
又一天,又是硬早點,老普拉著狐貍精又跪了一回,不過這一次是狐貍精主動磕頭的,沒用他往地上摁。
寧可可今天沒跟著他拜。
還是昨天的標準配備,老普派了小胡子,李千山派了三個帶工具的隨葉九打頭陣。
李千山已經(jīng)把燈接到了這間墓室里。
其實葉九覺得這樣并不好,在有光線的空間向沒光線的地方看,反而看不清楚。
石門里邊是一個長長的墓道,應(yīng)該說是一個很寬的墓道,說是一個大墓室也不為過,其寬度和外面這間公孫敬聲的墓室一樣寬,至少有五六十米長。
修這么長、這么寬的墓道肯定不是許推吃飽了撐的,必有其作用,葉九告訴大家小心點,慢慢往里走,注意腳下。
這一次,大伙的距離不像昨天在坑道里時那么遠了,老普和司馬教授基本和葉九走在了一個梯隊,只不過在靠后的位置而已。
強子在前,胡東和寧皮皮一左一右地圍在寧可可身邊,走在最后面。
寧可可這次很聽話,和他們保持了幾米的距離。
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了幾步后,終于看清了地面上的凹凸不平是什么東西了,好像是一個宮殿的模型!
我天,原來兩千多年前就有微縮景觀了?
不由地就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葉九這腳步一加快,有人比他更快。
三步兩步就跨在了他的右前方位置。
只聽得“轟隆”一聲,伴著一聲慘叫,那人就陷了下去,接著,上方的流沙像瀑布般傾瀉下來。
葉九停住腳步,迅速抽出背包里的縛龍索……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