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知道新寶島是什么嗎
一通折騰之下,眾人回到審訊桌前。
“我叫唐風,你們也可以叫我唐警官,有一句話我先說在前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唐風整理了下警帽,看向蘇御,凝思片刻道,“說說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p> “哦,很簡單,我出去了一趟,然后把那小子給做了,思路不清晰嗎?”
葉薇兒忙不迭的點頭附和。
唐風揉了揉眼睛,長嘆一聲,“你可想好了再說,頂罪和包庇都是沒用的,殺人,這可是大罪!而且你年紀輕輕的,有什么理由殺人呢?”
“很簡單,李德志打了她一巴掌。”蘇御義正嚴詞的說道,語氣就像是渴了要喝水一樣自然和自洽。
“......”唐風不信,這個說辭,簡直相當于對自己十年刑偵生涯赤裸裸的侮辱。
試問有哪個人會因為一個巴掌就把人給殺了?這不是精神病嗎?精神病都沒有這么喪心病狂吧?
所以按照自己的推測,正所謂優(yōu)秀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象出現(xiàn),這個看上去一頓點頭附和,人畜無害的少女,沒準反而是隱藏的兇手。
于是轉(zhuǎn)頭看向少女,“說說吧,你的兇器是什么?”
葉薇兒:“???難道我托夢把那小子殺了?而且為什么他自己承認殺人你不信,我不承認你卻偏說我殺人,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唐風嗤笑一聲,“別裝了,我從警十年,幾乎每一個罪犯最開始都像你一樣喊冤,到最后不都讓我送進去了嗎?你不是兇手,我唐風倒立跳新寶島!”
蘇御咧嘴,胳膊戳了戳葉薇兒,“有人陪你跳新寶島了哎。”
葉薇兒:“......滾!”
唐風正要開口呵斥,就被叫到審訊室外面。
再回來時,已經(jīng)滿臉凝重,眼神緊緊掃視著蘇御的全身上下。
“我們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兇手確實是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或者要辯解的嗎?沒有的話,通知家屬過來見一面,你這個罪,死刑跑不了的?!?p> 蘇御頓時一身冷汗。
死刑?這么嚴重?
那豈不是意味著......又要重新轉(zhuǎn)生?
別了吧,轉(zhuǎn)生一次挺累的。
“那個,中州燕家,現(xiàn)在還有后人在世嗎?”
“燕家?中州的?”唐風撓撓頭,他作為昆侖山下一個小城市的普通刑警,哪里聽說過什么燕家。
“我沒聽過沒關(guān)系,但我會找人盡量幫你搭線的,你再說的詳細一點,方便我們找人?!?p> 聞言,蘇御沉吟片刻,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塵世的記憶。
忽然,記憶停留在那一幕。
蘇御仍是這個長相,那時候的民國并不像現(xiàn)在流傳的那樣充滿什么浪漫氣息,恰恰相反,軍閥割據(jù),戰(zhàn)火滔天,不知有多少人吃不上飯,無家可回。
也正是在那種情況下,蘇御同情心泛濫,隨手救了幾個小屁孩,分別教了他們醫(yī)術(shù),武道,商道,以及學術(shù)。
后來憑借著這些知識,他們一個個都混得不錯。
中州燕家,正是習得了自己醫(yī)術(shù)的那個小子所庇佑的,正是因為醫(yī)術(shù),所有蘇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燕天明。
既然傳承了醫(yī)術(shù),總歸應(yīng)該能多活幾年吧?
蘇御如是想著,便開口道,“中州燕天明,去聯(lián)系聯(lián)系,這小子如果沒死的話,應(yīng)該一百多歲了,如果還活著,跟他提我的名字?!?p> 唐風和葉薇兒都很是錯愕,讓他找家屬,他倒好,這是把族譜拿出來從上往下找的吧?
算了,既然有臨終關(guān)懷這一說,雖然麻煩點,還是幫忙找找看吧。
隨即,在證明葉薇兒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嫌疑之后,原地釋放。
至于蘇御,暫時押在看守所,等法庭開庭走個流程之后,關(guān)兩天直接槍決。
入夜。
皎潔月光透過還沒有臉大的窗戶照射進來,看守所內(nèi),充斥著鼾聲和竊竊私語的低吟,時不時還會從別的牢房中傳來干架的噪音。
蘇御躺在單人床上,心境落差頗大。
“唉,還真就是那個科技改變生活,當年的監(jiān)獄,犯人只能躺在破草垛子上跟老鼠一塊睡,現(xiàn)在呢?嘖嘖嘖,單人床!針不戳。”
感嘆之余,瞥了眼床沿跪著的三個壯漢,各個都鼻青臉腫,捂胳膊抱腿的,十分老實。
“行了,都跪三個時辰了,說到底你們也不是犯了多大的錯,起來吧起來吧。”
他們仨相互看了看,猶猶豫豫的就要攙扶著站起來。
“咳咳!”
蘇御突然的一咳嗽,三人渾身一嘚瑟,重新跪了下去。
“哎?這不是我不讓你們起來啊,可不是我虐待你們?!?p> 他們仨欲哭無淚,本來下午的時候按照規(guī)矩,欺負一下新加入的“室友”很正常,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上手呢,光是口嗨了幾句,這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就直接動手,1分鐘都沒到就結(jié)束戰(zhàn)斗。
這人到底啥來頭,拳王轉(zhuǎn)世啊?也太猛了吧?
叮叮叮。
一陣金屬敲擊聲傳來,牢房門口,幾個警察正打開牢門。
“誰是蘇御?出來,換地方了。”
看守所的燈光忽明忽暗,蘇御被一路押行至最內(nèi)側(cè)的某個隱秘角落,這里不同于之前的鐵柱子柵欄,而是厚達一厘米的特質(zhì)金屬牢門。
“不錯不錯,這環(huán)境好,又潮又暗,適合睡覺,最重要的是隔音,估計就算睡死在里面,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對吧?”
身后幾個警察不接話,只是壓低帽檐,直接把蘇御推了進去,便迅速關(guān)閉牢門,用幾條手指粗細的鎖鏈反反復復的纏繞鎖好。
這牢固程度,就算是泰森親臨,也未必能出得去了。
蘇御一屁股坐在地上,撓了撓頭,看向面前幾米外,被黑袍遮住的人。
“你知道,新寶島是什么不?”
黑袍人明顯一愣,隨即快速恢復過來,站起身,一步一步向著蘇御走去。
袖口內(nèi),一根根銀針已然攥在手指之間。
“你也不知道新寶島是什么嗎?算了,看你這打扮就知道,平時也是不愛接觸新鮮事物的那種人。”
那應(yīng)該是一種舞蹈吧?
還是蠻期待的呢......
唉,看來還是應(yīng)該出去問問同齡人才行......
哦不對,不是同齡人,應(yīng)該說是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近的人。
趁著蘇御陷入沉思,黑袍人也行至左右,眨眼間,銀針便距離其太陽穴僅半指之隔。